“回小公爺的話”下官已經進入官場多時,對長安城內的大小買賣早就不再打理了,家中的錢財也早以被我家犬子敗的干干凈凈,哪里還有什么余錢來做買賣。?”,竇義搖了搖頭,說道:“更何況,朝廷明確規定,官宦子弟不得在治下范圍內從事商業買賣。小公爺,下官也是不敢啊!”言辭之中,卻是拒絕了韋沖的提議。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想再干了,不但是自己賺不到錢,更為重要的是,弄不好自己還會血本無歸,竇義的家產就是這樣破落下來的,肥了別人苦了自己。
“這么說,竇大人是不愿意做了?”,韋沖聞言面色一變,冷笑道:“莫非是看在家父已經去職,就不將我們韋家不放在眼里了。嘿嘿,聽說貴公子正和長孫家、王家打的火熱啊!看來一點都不錯,樹倒猢枷、散,家父一旦去職,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了。嘿嘿,我倒是忘記了,當年竇大人能夠成為長安城的首富,手段倒是高超的很啊!若是說出去,恐怕就是當今天子也要甘拜下風啊!難怪能在短短十數年間,從一個卑賤的商賈,變成今日的戶部郎中啊!”,韋沖言語之中不乏譏諷之意。
義面色一變,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拱手說道:“小公爺,經商之人總是低買高出,也會使出各種手段,只要不違背良心,竇義從來不會心中感覺不安。竇義經商是憑借著自己本事,而不是憑借自己父輩的勢力。”竇義自然知道韋沖言語之中的意思。只是在商場上,手段無所不用”竇義自認為沒有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商場上競爭的時候,采用一些手段是難免的,這些手段在商場上倒沒有什么,但是放在官場上,那就是容易被鄙視了,更為重要的是,竇義當官是盧照辭親自提拔的,雖然如此,可是在官場上,容易被其他的官員所歧視。嗯如今大唐官場出現的只有三種人,一種人是世家和世家之后,第二種人是經過科舉考試進入朝廷的人,第三種人就是功勛或者功勛之后。惟獨竇義是一個例外”他是一個商人出身,因為一點經商的本領,所以做了戶部的郎中,在大唐官場上,已經是中高層得位置”所以被人所嫉恨也是正常的事情。加上他曾經經商時候所使用的手段,更是為他人所不齒了,竇義這是有苦難言。終日為他人所壓榨,這些世家子弟屢次上門,要求與自己聯手做生意,說實在的官商勾結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像如今這樣”這些世家子弟各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狼,不但不讓自己吃骨頭,最后連碗都給端走了,竇義如何敢干。今日韋沖再次找上門來”竇義終于爆發了。
戶部大堂內的那些堂官們也都靜下聲來,紛紛望著竇義和韋沖二人。這韋沖前來找竇義說話”所為何事,眾人心中都是有數的,這種事情,在戶部是經常發生的,只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竇義終于發火了。眾人雙目也都露出一絲同情之色。說實在的,對于韋沖等世家子弟的做法,眾人也是瞧不起的,但是瞧不起又能如何,這種事情,是不可能阻止的。誰讓韋家家打業大,就算韋挺去職了,韋氏的勢力也不是任何一個官員可以小瞧的。城北的韋氏在長安城內可是很有名的。誰敢為了自己的前程而得罪韋氏的小公子呢!
“。蘿,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位列朝堂之上,真是大唐的恥辱。”,韋沖冷笑道:“回頭我必會啟奏天子,將你這種人驅逐出朝堂之上。”,韋惱羞成怒,俊臉漲的通紅,指著竇義冷喝道:“不要以為陛下重視你,陛下身邊人才濟濟,各個都是國之棟粱,豈會用你這個商人出身的卑賤之人,看看,到如今了,你見過陛下幾次。若是我,本公子早就識相辭去官職,好生經營自己的生意最好。只是話又說回來了,如今你就是想安安分分的做生意,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韋沖言辭之間飽含著威脅之意。他韋沖在長安城內也是有臉面的人,曾幾何時受過如此大的羞辱的,不錯,被一個低賤的商人出言侮辱的,這讓他如何能受的了,傳揚出去,在長安城內的那些世家子弟眼中,自己連一個低賤的商人也搞不定。
“去職?大唐不是你韋氏的,韋挺大人固然是德高望重,但是那只是韋挺大人,而不是韋沖小郎君。”竇義見狀,反而面色平靜下來,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他好歹是朝廷命官,當年被盧照*看重的人物,已經一退再退了,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連自家的老宅子都保不住了。
“哼哼,在大唐,誰得罪了我韋沖,你以為他還有活路嗎?”,韋沖臉色猙獰,冷哼道:“我讓你亡,天下誰也救不了你。尤其是你,一個低賤的商人。看看你的這些同僚們,要么是功勛,要么是科舉出身,要么是世家之后,這些人都是血脈高貴之人,豈能與你這個商賈之人同列朝堂之上,這不但是大唐的恥辱,同樣也是他的恥辱。看看,誰會為你說話。看看,誰會為你說話,為你求情?哈哈!”韋沖指著周圍的堂官,臉上更是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竇義掃了周圍一眼,卻見眾人臉色復雜,雙目之中,或是譏諷,或是不屑,或是同情之色,卻是沒有哪個臉上露出憤怒之色,更是沒有人能夠站起身來,為自己說話的。一見到如此,竇義嘴唇直哆嗦,雙目中露出絕望之色。
“那我為他說話如何?”,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頓時打破了戶部大堂的平靜。
“誰,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與我韋氏作對。啊!太子殿下。
”豐沖轉過身來,面色猙獰,正待喝罵,但是很快臉色漲的通紅,一下子跪倒在地,面色孌的蒼白無比,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這個時候,眾人才看到戶部大堂門口,一個穿著錦袍的年輕書生站在那里,在他身后,正有幾個內侍冷冷的站在后面,不是當今太子盧承烈又是何人,此刻的盧承烈面色冰冷,雙目中寒光閃爍,正冷冷的望著眾人,眾人好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灌而下,將眾人澆灌的一個透心涼,嚇的各個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臣竇義拜見太子殿下。”竇義嘴唇直哆嗦,雙目中閃爍著淚光,一下子也跪倒在地上,言語之中,居然有一絲哽咽。由此可見,這段時間他受的委屈。
“竇卿免禮。”盧承烈趕緊上前將竇義扶了起來,說道:“竇卿這些日子受苦了,哎,都是孤的錯,是孤沒有早日關注此事。”,盧承烈臉上露出一絲感嘆來,自己到底是從政經歷淺薄,雖然是太子,但是考慮事情卻不能面面俱到,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情,他沒有及時的發現,才會有今日的局面。竇義是什么模樣,當年他也是跟隨盧照辭見過的,雖然年紀大,但是面色紅潤,是何等的人物,但是此刻的他,臉上皺紋已經篆刻在臉孔上,烏紗之下,隱隱可見有一絲huā白的頭發,心中感嘆更甚了。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是臣無能。”,竇義見狀,趕緊說道:“是臣身份低微,才會如此。怪不得太子殿下。”
“呵呵!走,竇卿,父皇要見你。”,盧承烈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看看,父皇可是連朝會都沒有舉行,除掉宣德殿的幾位大臣,第一個要見得就是竇大人啊!這耳是連母妃都沒有的待遇啊!”
“是臣的罪過。”竇義聞言臉上的感動之色更濃了。腦袋低的更低。他知道這句話既然是盧承烈說出來的,那就是肯定有這種事情了。竇義心中也不由的忐忑不安起來。
“走吧!莫要讓父皇等急了。”盧承烈只是笑了笑,就朝外走去,整個大殿上,盧承烈連看都沒看眾人一眼,至于跪在地上的韋沖更是沒有任何的表示。那身后的竇義見狀,臉上頓時笑的像一朵huā一樣,雖然不知道盧照辭找自己是什么事情,但是可以斷定的是,自己失去的東西,即將回來了,日后就算這些世家子弟再怎么威脅自己,自己也不怕了,因為自己的靠山已經回來了,甚至還能得到一個新的靠山。至于跪在地上的韋沖,他早就不將他放在眼里了。一個不學無術的世家子弟而已,豈能與太子殿下相提并論。、
“這下好了,竇義又要崛起了。”
“是啊!到底是陛下親自授予官職的。還是簡在帝心啊!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看來,日后我們要尊稱他為竇大人了。”,戶部大堂內,眾人都站起身來,紛紛的議論起來,臉上都露出羨慕之色,至于旁邊的韋沖早就是俊臉蒼白,雙目中露出驚恐之色,也不顧別人那嘲笑的眼神,趕緊出了戶部,卻是回家告訴自己的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