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可是告訴你了啊,蕭天可是還一直想著你的,他已經(jīng)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真的是修煉了武者之道,連趙術(shù)都打不過他?!?
一旁的柳永見自己的姐姐突然間沉默了起來,還以爲(wèi)她是在考慮蕭天之事,急忙爲(wèi)蕭天說話道,他心裡是很認同蕭天的,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和蕭天繼續(xù)下去。
“唉……我和蕭天若真有緣分,以後定能再續(xù),他現(xiàn)在恐怕是沒有那份心思。我就算能夠原諒他,也是沒有多大意義,畢竟他揹負得太多,是不會輕易放下的。”
柳靈兒可不像柳永一般天真,她是很清楚蕭天的想法的,父母之仇他是不會放棄的,這也是兩人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兩人現(xiàn)在不能夠在一起花前月下,柳靈兒心中是知道這一點的。
上次兩人在寒潭決裂,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爲(wèi)蕭天不能放下,柳靈兒也知道多說無益,蕭天的性情她是再清楚不過,所以也是索性便從那時候真的斷了往來,也是希望自己從此不再打擾、影響到蕭天。
“唉……姐姐什麼有緣無緣,你現(xiàn)在去找他便是,何用如此,看著你們兩人這種既互相喜歡對方,又忍著不相見,真是搞不懂你們這樣想的。”
柳永無奈的嘆道,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爲(wèi)兩人的行爲(wèi)感到費解。
柳永修煉天資再高終究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他哪裡會知道兩人心中所想,只當(dāng)姐姐放不下面子,爲(wèi)此懊惱不已。
“弟弟有些事情你現(xiàn)在還不懂,姐姐我現(xiàn)在也是身不由己啊。唉……或許會很久都見不到蕭天了,下次你見到他時就告訴他一句話,我等你來找我,等你足夠強大,毫無顧忌時來找我!”
柳靈兒在柳永耳邊低語道,眼神之中有深深的無奈,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哪一天,或許馬上就會永別吧。
想到這裡,又從袖中拿出一隻碧玉簪子交給柳永,囑咐柳永一定要將這碧玉簪子親手交到蕭天手中。
柳家老祖和那中年美婦皆是看到了柳靈兒的舉動,心中暗喜,知道柳靈兒已經(jīng)是在兩人的談話中作出了決定。
“柳道友果然是胸有成竹,早就是知道了結(jié)果,害得我倒是白擔(dān)心一場?!?
中年美婦理了理額頭前的幾縷青絲,將其繞在了耳後,淡淡開口說道,那一顰一笑讓柳永都是心中暗贊,那位前輩氣質(zhì)除塵。
此時情形已經(jīng)明朗,唯獨柳永一人還不清楚自家老祖和那中年美婦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好像與自己的姐姐有關(guān),不然也不會叫他二人來客廳一同陪客。
“靈兒,你可願意拜這位前輩道爲(wèi)師,與其一起歸去,到她師門修煉無上大道。”
儘管柳家老祖心中有些詫異爲(wèi)何柳靈兒會答應(yīng)這件事,在他看來自家的這個孫女兒可是不好左右的,心中又是牽掛著蕭天那小子,哪會離開陽城。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決定,柳靈兒答應(yīng)了更好,不答應(yīng)也得想辦法讓其點頭,當(dāng)下便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囊汛耸虑枚ā?
“老祖,我願意拜前輩爲(wèi)師,從此追隨師門修煉大道,只是如此一來便不能繼續(xù)待在柳家,常伴親人左右,還望老祖原諒自己的不孝?!?
柳靈兒心中再嘆,口中卻是果斷的答應(yīng)了下來,因爲(wèi)她自己也不知道待會兒可還有勇氣做出這個決定。
“什麼拜前輩爲(wèi)師,姐姐你在說些什麼,你要離
開柳家嗎?你可要想清楚啊,這……”
柳永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中才是明悟了過來,趕緊開口勸道,一臉的急切之色,他很是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爲(wèi)何會作出那個決定,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家老祖打斷了。
“永兒,不可胡說,此事我們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你就不要插手了,更不用擔(dān)心你姐姐,這是她的造化?!?
柳家老祖說完,便不再言語,心中也是有一絲不忍,畢竟這個孫女兒是自己看著從小長大的,心中也是喜愛得很。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準(zhǔn)備一下吧,隨爲(wèi)師一同離去。柳道友也大可放心,柳靈兒交給我,我只會用心教導(dǎo),絕不會坑害於她?!?
中年美婦淡淡的開口說道,眼中對柳靈兒的欣賞毫不掩飾,同時也是對柳家老祖作出了承諾。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柳靈兒三拜,禮節(jié)粗淺,還望師傅原諒,香茶一杯,代爲(wèi)敬上!”柳靈兒已經(jīng)決定了下來,對著那中年美婦就是跪拜了下去,手中捧著一個茶杯。
“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們師門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jié)了,這杯敬茶喝下,我便是你的師傅!”
中年美婦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柳靈兒的乾脆果斷讓他十分滿意,她還怕柳靈兒千金大小姐的脾氣一時不能改轉(zhuǎn),這樣無疑會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
“好,靈兒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拜師了,事不宜遲,你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一下吧。這一去時間也不會不短,再向雙親道個別吧?!?
柳家老祖見兩人已經(jīng)是師徒相稱了,知道這事已經(jīng)是無更改的可能,便直接對柳靈兒說道,語氣之中也是有淡淡的哀愁。
“老祖說的極是,我這就去準(zhǔn)備,順便拜別雙親,還要煩請師傅等待弟子處理歸來?!?
柳靈兒也是毫不猶豫就是準(zhǔn)備離開了,再次拜了一拜,拉著一旁有些沮喪的柳永轉(zhuǎn)身走出了客廳。
“你們蕭家這一輩果然了得,柳靈兒已經(jīng)是天賦不凡,再看那小子,根骨奇佳,靈基已然是屬於神級之列,要不是師門特殊,我真想將兩人全部收入門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那中年美婦輕啓朱脣,有些讚歎的說道,她口中的小子毫無疑問就是柳永了。
“呵呵……道友謬讚了,柳永那小子天資雖說不錯,可就是不定性,沒法精心修煉,還是太年輕了,得讓他再磨練幾年。”
柳家老祖嘴上是謙虛的說道,可那絲自豪的語氣卻是能夠清晰的聽出來,顯然柳永的天資他也是相當(dāng)認同的。
“小小年紀(jì)能夠如此,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了得。之前我也聽說過陽城有個叫蕭天的天才,不過後來卻又是得到消息此人靈基已廢,倒是心中有些惋惜?!?
兩人已經(jīng)把事情決定了下來,大爲(wèi)放鬆,那中年美婦也是開始閒談起來。
“唉……也是那小子的命啊,年少輕狂,木秀於林,風(fēng)必摧之。蕭家爲(wèi)了眼前利益,而讓如此天才隕落,我也是爲(wèi)其嘆息不已啊。實不相瞞,那蕭天與我就柳靈兒從小青梅竹馬,感情頗深,要不是蕭天突遭變故,估計現(xiàn)在柳靈兒也是萬萬不會與你前去的?!?
說道蕭天,柳家老祖也是面露無奈嘆息之色,當(dāng)年的蕭天可以說是名動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家的老祖也都是十分熟悉。
“哦……原來還有這等事,也難怪柳靈兒會對其青眼相加,
對那蕭天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只是此次行程匆匆,路上已經(jīng)是耽擱了不少,再沒多餘時間逗留了?!?
兩人又是聊了一些修行界中的掌故趣聞,悠悠的品著茶,倒也融洽自在。
“父親,母親女兒這次出門修行也不知何時能夠回來,不能在家陪在你們左右實爲(wèi)不孝,還望父親、母親責(zé)罵!”
柳靈兒跪在兩人面前,眼睛微紅,帶著哭腔說道,聲音有些哽咽。
“靈兒起來吧,這是你的造化,能夠有機會出去修行,成爲(wèi)真正的仙人。我們又如何能夠阻攔、責(zé)怪於你,只是希望你能夠修煉有成,也不枉我從小對你一番苦心栽培?!?
中年男子慢慢開口道,這人國字臉表情略微嚴肅,身材中等,眼神柔和。此人就是柳靈兒的父親柳如海,一身修爲(wèi)已經(jīng)達到了通海高階。
“唉……你要到外面修行做母親的也只能目送你,你從小就生長在陽城,從沒出過遠門,更是很少離開過我們,只怕這次要吃些苦頭了,我的靈兒!”
婦人五官清秀,皮膚白皙,氣質(zhì)與柳靈兒有幾分相似。她一邊開口對柳靈兒說道,一邊不停的用手袖拭淚,心中萬分不捨。
“我們家的靈兒自與別家的女子不同,從小修煉天賦就是極高,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怎能待在陽城這偏僻山野之地,就此終老。到外面去修行纔是最好的選擇,陽城雖有父母可卻沒有修行之道?!?
中年男人繼續(xù)說道,他不像柳靈兒的母親只是流淚惜別,他心中十分清楚這次機會對於柳靈兒來說是有多麼重要,也是狠下心來要讓柳靈兒的心更加堅定。
“如海,你說得倒是輕鬆,一心要讓靈兒修行。可是修行之道又怎會如此簡單,哪一個修行之人到最後不是凡俗忘卻,變得鐵石心腸。這其中的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靈兒今後要走的路只怕是艱難不已。”
柳靈兒的母親又是開口說道,顯然是從心裡不希望柳靈兒外出修行的,母親的柔情和愛護這一刻展露無遺。
“你這是婦人之仁,修行一途當(dāng)然不是平坦大道,可是一旦成爲(wèi)真正的強者,那便可以凌駕於世俗之上。到時候莫說是護佑蕭家,就是整個青州也是無不傳名,那其中的好處又怎能是現(xiàn)在可比的,靈兒根骨奇佳,絕不能浪費,辱沒在此?!?
柳如海望了望面前的柳靈兒,心中也是惆悵不已,但是他卻不像柳靈兒的母親般表露出來,雖然心中也是十分不捨,但是卻更加強烈的想要把柳靈兒送到外面去。
“父親母親,不要說了,靈兒去意已決!母親孩兒不能繼續(xù)在你身邊伺候你了,還請母親原諒。父親一心讓孩兒外出修行,孩兒不敢忘卻,今後我一定是潛心修煉,早日成爲(wèi)強者能夠護佑一方?!?
柳靈兒一雙美目微紅,緩緩的說道,心中生起一種複雜難言的苦澀,這一別真的不知何時再見。
“去吧,靈兒,不要被世俗所牽絆,我和你母親都會等你修煉有成而歸來的!”
中年男人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那背影灑脫之下不知包涵了多少無奈和不捨。
柳靈兒又與母親依依話別,柳靈兒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自不在話下,當(dāng)夜柳靈兒就與那神秘的中年美婦離去了。
出城之時,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陽城,神情黯然,口中低聲喃喃。
“蕭天,可千萬不要忘記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