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從許木的肩頭上抬起,小虺蛟咧了咧自己帶著點點綠意的乳牙,一屁股坐在許木的肚子上,一臉的自得。
“哼嘰!”還不忘發(fā)出一聲挑釁的嘶吼。
氣得許木身體發(fā)顫。
陡然,一陣勁風襲來,一名黑衣修士已經(jīng)落地。
在雙腳踏在地面的剎那,他便當先朝著小虺蛟發(fā)出了凌厲的攻勢。
“咻!”那是一柄三寸長的飛刀,夾雜這黑衣修士的兇惡殺機,直取小虺蛟而去。
這名修士擁有御氣八重天的實力,加之他的功法詭異,一出手便有雷霆殺機。
和他同等階的修士,一著不慎,怕是會被當場格殺。
小虺蛟此刻表現(xiàn)得極為機警,聽得那一柄飛刀的破空聲,想也不想的便將自己幼小的身軀一晃。
躲在在了許木躺倒在地的身體后側(cè)方。
按照慣性,小虺蛟躲避了攻擊,許木便要直面那柄飛刀了。
他臉色當即一變,欲要閃避,身體卻怎么也挪動不開分毫。
只有眼睜睜看著那柄凌厲的飛刀,帶著一條絢麗的弧度,插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這名黑衣修士致命一擊,足以一刀擊殺普通御氣八重天修士。
可讓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十拿九穩(wěn)的一刀,刺在許木身體上后,并沒有發(fā)出預(yù)料中鮮血飛濺的場面。
“當!”一聲金屬碰撞的交擊聲,飛刀直接被許木的肉身彈開。
后者毫發(fā)無傷。
一擊無果,那名發(fā)動攻擊的黑衣修士陷入了不可思議的短暫呆滯。
顯然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趁著這個間隙。
許木眼眸一偏,急速朝著小虺蛟轉(zhuǎn)動著自己的眼珠,心頭暗道:“你再不給我解毒,我們兩個都完了。”
因為隨著第一名黑衣修士的落地,他那十余名同伴,接踵而至。
他的肉身雖強,但也不敢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這里,任由他們攻擊吧。
小虺蛟好似能夠猜到許木眼中要表達的意思,略微猶豫后,非常不情愿的伸出自己的爪子。
“呸!”稚嫩的手爪搬開許木的嘴巴,小虺蛟朝著他的嘴里狠狠吐了一泡口水。
“小混蛋!”許木當即眼眸怒睜,如果眼神能殺人,這小虺蛟已經(jīng)被他的眼睛切成了片。
不過短暫的暴怒后,許木便冷靜了下來。
只覺口中小虺蛟那一泡口水,進入自己嘴里后,迅速化作一股清流,流過喉嚨。
清爽的氣息擴散,將他體內(nèi)的毒素,飛快壓制。
與此同時,他原本麻木的身軀,也恢復了知覺。
皮膚上的碧綠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短短一兩息的功夫,許木全身的膚色便恢復如初。
“嘔!”解毒后許木第一件事情,便是翻身從土地上爬起,面龐朝下,使勁的干嘔起來。
可惜,小虺蛟的口水已經(jīng)被他身體吸收,任由他胃中如何翻騰,怎么吐也無濟于事了。
“等會兒再跟你算賬!”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側(cè)旁的小虺蛟,許木發(fā)覺自己的嘔吐徒勞無功后,放棄了這毫無意義的動作。
只不過瞥向小虺蛟的眼瞳,帶著不善。
換做誰被人往嘴里吐了口水都會暴走吧,特別是對方還不是一個‘人’的時候。
“哼嘰!”高冷的將頭額偏過一邊,小虺蛟絲毫不為所動。
好似一點也不害怕許木的報仇。
對于小虺蛟,許木在恨得牙癢癢也得放置在一邊了,因為現(xiàn)在有個麻煩需要解決。
想罷,許木頭額一偏,目光犀利的朝著那盡數(shù)落地的十余名黑衣修士掃去。
“誰派你們來的。”從地上直立起身子,許木揉了揉方才被那一名黑衣修士的飛刀擊中的胸口位置,眸光中帶著危險的味道。
方才那一刀,雖然沒有擊破自己的防御,但畢竟是血肉之軀,被一柄飛刀正面擊中,肯定還是會痛的。
倘若不是自己肉身強悍,此刻怕是已經(jīng)栽了。
“去九幽黃泉問閻王吧!”回答許木的,是領(lǐng)頭黑衣人森寒的嗓音。
而后十余名修士極為默契的圍攏過來,將許木與小虺蛟團團包圍在中央。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閻王,那么你們會比我先看到他老人家!”面對十余名黑衣修士的圍攻,許木無動于衷,嘴角微微一笑。
這些黑衣修士修為雖說都很是不俗,最低的都是御氣八重天,領(lǐng)頭的黑衣人,甚至是半步法身境。
在東界任何一個一流門派中,這陣容都算得上主力了。
但對于連法身境都殺過兩個的許木而言,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壓力。
“吼!”隨著許木聲音落下,小虺蛟此刻也將它的乳牙露了出來,喉嚨中發(fā)出兇狠的低吼,原地張牙舞爪的朝著周圍的黑衣人舞動著自己稚嫩的爪牙。
它很記仇,顯然還記得其中一名黑衣人用飛刀攻擊過自己。
聽得小虺蛟的怒吼,所有黑衣人都無動于衷,對于這種不知道什么種類的異獸,他們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的目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中間的許木。
“殺!”領(lǐng)頭黑衣人一聲令下,十余名黑衣修士同時撲向了許木。
“凝!”一進入戰(zhàn)斗,溫和的性格已經(jīng)被收斂,許木同樣一聲冷喝,無數(shù)殘葉憑空浮現(xiàn)。
如同星羅棋布的滿天殘葉,瞬時間彌漫整個天空。
而后帶著凌厲的鋒銳氣息,如同蝗蟲般,撲向他的對手。
“他不是應(yīng)該身受重傷了嗎,被小九追殺這么久,怎么可能還有如此渾厚的靈力!”
見得那鋪天蓋地的殘葉,領(lǐng)頭的黑衣人當即心頭一突,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彌漫心頭。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短兵相接,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只有壓制住心頭的不安,領(lǐng)頭黑衣人手臂一擺,一條黝黑色的繩子脫手而出,無聲無息的掠向許木。
“嘭!”“嘭!”“嘭!”……
黑衣人群起攻之,一道道讓他們引以為傲的暗殺術(shù),還沒有落到許木身上,便被遮天蓋地的殘葉絞殺殆盡。
“不好!”
所有人心頭同時浮上一層陰霾。
雖然知道他們面對的對手,乃是龍門榜上的強者,但不曾預(yù)料到,己方十余名修士同時出手,都不能奈何他。
龍門榜上的人,當真都如此變態(tài)嗎。
驚駭之后,所有人心頭都有了退意,正欲將身體退后,暫逼許木殘葉靈術(shù)的鋒芒。
“死!”就在此時,許木反守為攻。
一聲爆喊,他掌控的五彩靈樹法相之力猛然催動。
那片片殘葉,頓時暴漲數(shù)倍的體積,差不多漲到了巴掌大小。
法相之力和靈根加持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靈根加持頂多讓這些殘葉拔高一倍的威力,而法相之力,卻整整提升數(shù)倍。
原本已經(jīng)堪比小型飛劍的殘葉,而今化為了一把把屠刀。
“噗嗤!”“噗嗤!”“噗嗤!”……
殘葉攪動,如成千上萬柄刀刃同時攻擊。
瞬時滿天血液傾灑,十余名黑衣人在殘葉爆發(fā)下,盡數(shù)遭受重創(chuàng)。
更有三名修為偏低的黑衣修士,被擊殺當場。
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許木手中法印翻動,再次結(jié)出一道印法!
“縛!”
數(shù)十條藤蔓,如雨后春筍,從黑衣修士的腳下瘋狂舞動而起。
那些身負傷勢的修士,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堪比玄鐵般堅固的藤蔓牢牢禁錮。
從交手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兩三息,除卻那半步法身境修士外,盡數(shù)被許木控制。
然而,還不等許木有下一步動作,一條黑色繩子卻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原來那領(lǐng)頭黑衣人非常狡猾的控制著自己的法器,趁著許木正面迎戰(zhàn)自己手下,身后無防備的時候,暴起發(fā)難。
“恩?”許木眉頭一皺,心神警覺,腳下毫不遲疑的便將乘風決施展而出。
身形硬生生橫移出數(shù)丈,欲要躲開那條繩子的偷襲。
但他卻小看了這條繩子的威能。
“我的縛靈繩可是上品法器!”嘴角殘忍之意一閃,半步法身境修士毫不遲疑的便是一聲爆喊。
“縛!”
同樣的一個字,這一次是從半步法身境修士口中響起。
在許木驚異的注視下,那條黑色的繩子,剎那間暴漲之數(shù)十丈長。
只來得及騰挪出幾丈距離的他,顯然不可能這么快脫離縛靈繩的攻擊范圍。
而后在許木凝重的神情下,只覺自己身體一緊,被縛靈繩一卷,輕松綁住。
如果一對一,縛靈繩就算是威力不俗,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將許木綁住。
這半步法身境修士,顯然常年干的都是暗地里的勾當,對于陰人這件事非常拿手。
出其不意,居然還真的讓他成功將許木控制住。
許木顯然也不是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人,肉身之力爆發(fā),許木胡亂掙脫了幾下縛靈繩,發(fā)現(xiàn)它那恐怖的束縛之力,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容易崩開。
“上品法器!”眉頭一皺,許木心中立馬就有了猜測。
上品法器只有法身境能夠煉制,御氣境之下,根本難以損壞。
“小子你今天跑不了了!”隱藏在黑色蒙面下的嘴巴,裂開一條殘忍的弧度,半步法身境修士森然的聲音傳入許木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