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韓飛龍還指著古德滿喊,“過來幹你該乾的事吧。”
邊說著,他走到了秦帥的跟前,俯下身,伸手抓住秦帥的手臂,當(dāng)提一隻小雞似的,準(zhǔn)備把秦帥從斷磚頭裡面拖出來。
然而,就在他的手剛抓到秦帥手臂上,往上面提起來的時候。
秦帥突然出手了。
一招兩式。
一掌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離拍向韓飛龍的襠部,接著變爪鎖向韓飛龍的咽喉!
速度之快,電光石火一般。
韓飛龍大驚失色,想要反應(yīng),卻已來不及。
秦帥一掌拍在他的蛋上,整個腦子頓時眩暈,秦帥隨即變招,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逆i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韓飛龍的兩個保鏢和古德滿都反應(yīng)不及。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
那個一直坐在那裡旁若無人的白衣女子似乎終於的將頭微微地擡起了些,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確確實實,她的目光裡也有那麼些許的意外。
波瀾不驚的臉上起了一層漣漪。
樓上除了秦帥之外,有五個人。
韓飛龍,兩大貼身保鏢,古德滿,還有白衣女子。這五個人實際上都是江湖上具有造化之功的大師級高手。
這五大高手都分明的看清楚了,韓飛龍和秦帥之搏,秦帥確實是受了內(nèi)傷。
那一口血吐得也不假。
秦帥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只不過是韓飛龍手中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
所以,韓飛龍也並沒有把秦帥當(dāng)回事,很自然的,隨便的,走到秦帥身邊,準(zhǔn)備把他當(dāng)小雞一樣提起來。
卻沒想,秦帥早已盤算好一切。
他知道自己憑硬本事的確不是韓飛龍的對手。
韓飛龍這位曾經(jīng)亞馬遜的特種教官,後又縱橫全球二十年的殺手界老大,不是吹出來的,他的身手,無論是速度,力度,強度各方面都要比秦帥強。
秦帥與他硬拼,肯定會死得很慘。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秦帥就想了,對付韓飛龍,只能智取,不可力敵。
他跟韓飛龍硬拼是真的,被韓飛龍打傷也是真的。
但他爬不起來是假的。
秦帥的經(jīng)脈骨骼比一般人要強壯得多,就算他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他要想站起來,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他裝著傷勢過度嚴(yán)重。
想站起來,但站不起來,這樣在韓飛龍看起來,他就更像是一個廢物。那麼,韓飛龍纔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戒心。
然後,他又故意跟韓飛龍扯淡,說他有安排什麼的,其實就是在給自己爭取時間。
因爲(wèi)他的身體有自愈功能。
只要不是骨骼斷掉,其他傷勢都比較容易恢復(fù)。
而韓飛龍全不知道。
心想秦帥受了他龍象功法的傷,中了好幾招,怎麼也夠躺個十天半月的了,至少這眼下是全無威脅了。
結(jié)果,在他上前打算把秦帥當(dāng)小雞一樣提起來的時候,秦帥等到了最好的機會,他藉著韓飛龍上提的時候,順勢一掌拍打在韓飛龍的襠部,再鎖喉控制。
可謂行雲(yún)流水,一氣呵成。
“都給
我滾開去!”秦帥對著韓飛龍的兩大保鏢和古德滿一聲吼。
韓飛龍腦子晃了晃,從眩暈裡回過神來,瞪著牛一樣的大眼睛,看著秦帥,還跟做夢一樣,沒弄懂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樣,這鹹魚翻身了嗎?”秦帥頗帶嘲諷地問。
“你,你不是受了內(nèi)傷嗎,你怎麼會……”此刻,韓飛龍驚訝都有些結(jié)巴了。
“受內(nèi)傷?”秦帥說,“那只是你的眼睛看到的,但眼睛會欺騙人,不懂嗎?”
“不可能!”韓飛龍說,“我的龍象功法有沒有擊中你,我知道,你捱了我至少五招,招招見肉,何況你還吐血了!”
“兵不厭詐,懂嗎?”秦帥說,“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怎麼教你的學(xué)員,但我的教官曾告訴我,身爲(wèi)一名特種人員,需要有比常人更頑強的意志力,和積極樂觀的精神。在任何絕境之中,都不能絕望,要有求生和戰(zhàn)勝一切的勇氣。在面對某些強大甚至恐怖的東西時,不要膽怯,因爲(wèi)再強大的東西,都有弱點。所以,要學(xué)會找方法。這在兵家上的專業(yè)術(shù)語,叫做戰(zhàn)術(shù)。曾經(jīng)有一個人,用兩個桃子,殺了三個人,歷史典故稱作兩桃殺三士。還有一個人,擺下一座空城,不費一兵一卒,嚇退別人百萬雄師,這叫空城計。所以,很多時候,只要計謀用得好,再強大的對手,你都能戰(zhàn)勝得了。飛龍老大,你說呢,是這個道理嗎?”
“你果然是個奇才,是我韓飛龍出道以來見過最深不可測的對手了。”韓飛龍不得不服,“我縱橫江湖幾十年,黑白道上的高手見識無數(shù),迄今爲(wèi)止,沒有一個人算計到我,你是第一個!”
秦帥一笑:“真是多謝誇獎了,我感到很榮幸啊。剛纔你嘲諷的話猶在耳邊啊。我跟你說過,你不要太自負(fù),也不能小瞧我,你不信又有什麼辦法呢。本來很愉快的一件事情,非得要被你搞得劍拔弩張的。”
“你想怎麼樣?”韓飛龍問,“把我交給軍方嗎?”
“不。”秦帥說,“我做事跟你不一樣,你一點也不顧全大局,大概是當(dāng)了幾十年老大,任性慣了。但我還是喜歡從大局出發(fā)。所以,給你個選擇題,要麼像剛纔我們談的那樣,跟我把這一局合作好,以後是敵是友,那是以後的事,看我們的心情。如果你不選擇合作,那也就只能把你交給軍方了。你覺得呢?”
“那還用選嗎?”韓飛龍說,“我再傻,也不至於選第二種吧,雖然我知道你也沒能耐把我交到軍方手裡。”
“哦?”秦帥問,“我爲(wèi)什麼沒能耐把你交到軍方手裡?你現(xiàn)在不就在我手中,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韓飛龍說:“我不傻,你也不傻。你既然知道這樓上樓下,裡面外面都有我的人,就算你控制著我,又豈能帶走我。你敢動手殺我,他們也必定動手殺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剛纔玩了什麼把戲,但你的功力和你的速度就在那裡,你的武功還不夠從這裡殺出去。所以,你要是想把我交給軍方,你應(yīng)該得在這裡跟我陪葬!”
“呵呵,好吧,我得承認(rèn),你畢竟還是有些道行,也不是那麼好嚇唬的。”秦帥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按照原定計劃合作了?”
韓飛龍點頭:“可以。”
秦帥問:“你不會再跟我耍
詐吧?”
韓飛龍說:“之前我可能會懷疑你想把我賣給軍方,但現(xiàn)在我在你手裡,你並沒有這個意思,所以我就知道你的真正目的確實是爲(wèi)了對付大老闆了。所以,你的計劃沒問題。”
“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秦帥說著,將手從韓飛龍的喉嚨上拿開。
韓飛龍搖了搖脖頸。
目光又有許多不解的看著秦帥:“剛纔你明明被我擊中,受了內(nèi)傷,爲(wèi)什麼能突然驚天一擊,現(xiàn)在看起來,也什麼事都沒有?”
秦帥一笑:“既然在刀口上混飯吃,誰沒有點看家的本事,沒有點保命的絕活呢。這個就不方便說了吧。被人知道得越多,可是一件越危險的事。既然咱們事情已經(jīng)談好,這裡也亂七八糟,茶也沒法喝了,咱們還是走吧。”
“等等。”韓飛龍喊了聲,將目光落在那個自始至終旁若無人喝著茶的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卻充耳不聞,隔著那一層白紗,看著自己的茶杯。
“怎麼了?”秦帥問。
韓飛龍說:“她知道我的身份,這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算了吧。”秦帥說,“看她也不像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要萬一她就管了閒事呢?”韓飛龍問。
秦帥說:“你相信我的直覺吧,這個時候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
韓飛龍略猶豫了下,還是說:“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放她一馬好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
也是想到節(jié)外生枝不好,二是這白衣女子看起來確實有些深不可測。
江湖上有高人,誰也不知道一個愣神之間就栽了跟頭呢?
當(dāng)然,像韓飛龍這種本事,還有那麼強大的保鏢跟隨,這白衣女子就算厲害到天上去,怎麼說也輪不到韓飛龍怕她,但確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dāng)下,韓飛龍便跟著秦帥下樓。
白衣女子始終淡定如菊地坐在那裡,手裡端著茶杯,有幾分高貴,有幾分素雅,更多的是幾分神秘。
韓飛龍在下樓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也還是沒有動。
“你有沒有覺得,這女的身上很古怪嗎?”到樓下了,韓飛龍纔對秦帥說。
秦帥說:“你在江湖的年月比我久多了,江湖上什麼樣的奇人怪事沒有。只要不影響到我們的事情,就不必管那麼寬了。”
韓飛龍說:“誰知道呢,萬一她是那個大老闆的人,或者是軍方的人呢?”
秦帥說:“就算是,也沒什麼關(guān)係。”
“爲(wèi)什麼就算是也沒有關(guān)係?”韓飛龍不解。
秦帥說:“如果她是大老闆的人,正好,我還要想辦法把你到唐鎮(zhèn)的消息傳遞給大老闆呢,怕什麼。至於是軍方的人,軍方在這邊有什麼突擊行動,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執(zhí)行者都是我的兄弟,我也有辦法化解。所以,不管這女的是哪方面的人,對我們都構(gòu)不成威脅。大家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嗯,也是這個理。”韓飛龍一聲嘆息,“沒想到,我韓飛龍風(fēng)雲(yún)世界幾十年,從不服人,但對你,不得不服。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今天總算見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