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覺得王克說的完全是謬論,偷換了概念,但李佳仁的直覺告訴自己,再接著說下去,一定是自己吃虧,甚至自己出糗,當下便閉嘴不說,把聘書還給王克,退了下去,和其他老師研究誰出戰(zhàn),出個什麼世紀性的難題,難死王克。
在華中學院老師隊伍中一直保持沉默很低調的一位講師突然站了出來,毛遂自薦,願意出戰(zhàn)。
其他老師都選擇了緘默,沒有贊成的聲音,因爲他們對這位叫做徐克的老師都不太熟,身後感覺他很神秘,獨往獨來,也沒有反對的聲音,因爲他們怕自己反對就是引火燒身,等於是自告奮勇自己上場,面對王克這麼一個有些深不可測的對手,沒有哪位老師愚蠢到以爲可以戰(zhàn)勝這個看似是學生的不簡單角色。
“徐克,你很有勇氣,我也欣賞你的勇氣,我們學院能否最後扳回一程,找回一點面子,就看你的了。”李佳仁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
“我不是爲了所謂的面子上場,而是我覺得王克,可能是我尋覓了很久的一個對手,應該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看他這等全能,智商一定很高,也許不在我之下。”徐克淡淡的說道。
“什麼,你竟然把你自己的意願凌駕在我們學院的榮譽之上了,徐克,你這低調的背後原來是極度的狂妄自大啊!”有一位老師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徐克的鼻子呵斥道。
“一個在公開課上錯漏百出的傢伙也好意思指責我?別忘了,你那片轟動學術報刊的論文可是我這個槍手幫你寫的。”徐克冷笑道。
“你……你血口噴人,誹謗,我要告你!”那位老師哪裡想到王克直接揭短,頓時惱羞成怒,和一隻瘋狗一樣,上跳下竄。
“哦,誹謗?我們的聊天記錄都保存在QQ裡,要不要我登錄一下,發(fā)出來給大家看看?你這種又蠢又勢利的傢伙也混進了學院,還評了一個副教授,真是學院之恥。”徐克頭仰天,正眼都沒瞧那位老師一眼,顯然沒將對方當作自己的對手,因爲他不配。
“我……”那位老師本來無比囂張的氣焰頓時軟弱下去,支吾不語。
“好了,別吵了,這不是給炎黃學院那幫傢伙看笑話,你們的私事自己回去解決,但徐克,這最後一戰(zhàn),你必須全力以赴。”李佳仁沉聲告誡道。
“放心吧,主任,我從來不輕視任何在戰(zhàn)場上遇到的對手,哪怕是再弱小,我也是獅子搏兔的姿態(tài),何況今天對手這麼強。”徐克笑了,笑得有些莫測高深。
“那今天比什麼呢?你什麼最擅長?”李佳仁也覺得有些看不透這個一直很低調的老師,於是忍不住問道。
“我擅長的,也許他也擅長,如果要比,就比他最不擅長的,看他愛好廣泛,精力很充沛,不過在運動競技上花了那麼多
時間,看的書,肯定沒有我多,我的涉獵範圍還有見識方面,應該會稍佔優(yōu)勢,好吧,就比見識。”徐克一番分析,然後做出了決定。
“比見識?”聽到了這個奇怪的比試方法,別說王克有些吃驚了,便是下方的任穎等人都很意外。
見識不好比,誰都有別人不知道的見識,如何分出勝負,孰高孰低?
最後,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王克與徐克相互提問,看誰先難倒對方,題目的內容必須是有明確答案的,不能使那些世紀性的難題,或者懸而未決的謎題,甚至是一些超自然能力的現(xiàn)象的質問。
“很巧,我們的名都是一個克字。”王克嗅出了對手的不凡,然後試探性的套了一句近乎。
“很不巧,我們姓不一樣,而且你代表炎黃學院,我代表華中學院,不過這些都無所謂,能夠和你酣暢淋漓的戰(zhàn)一場,也算此行有所收穫。”徐克一臉平靜的答道。
“好吧,提問回答開始,你們華中學院遠來是客,你先請。”王克微笑著道。
“哦,看來你擅長以靜制動,後發(fā)制人,我得小心了。”徐克面上凝重之色又濃厚了一分,愈發(fā)覺得王克不好對付。
“客套話就別說了,都沒有把握,誰先來都一樣。”王克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曾乙侯墓中,陪葬的女子有多少人?”徐克終於提問,而且還是一個冷門的問題,普通人絕對不可能知道這個答案。
王克笑了笑,然後答道:“二十一人。”
對於王克來說,看過的書幾乎是過目不忘,尤其是他對數(shù)字有敏感,記憶力更強,君王陪葬的女子數(shù)量,自然記了個一清二楚。
“該你提問了。”徐克微微點頭,似乎早就料到王克會給出準確的答案。
“既然你說的是曾乙侯墓,那麼我就接著問下去,爲何會是二十一人陪葬,不是二十,也不是二十二?”王克問道。
“古時以七爲一輪迴,三個輪迴便可以成爲主宰,象徵至高無上,所以三七二十一。”徐克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案。
“繼續(xù)提問,不用等我來判定你的答案正確與否,因爲基本上前幾輪是不會出錯的。”王克猶有深意的看了徐克一眼,多少也有些欽佩之意。
“二十一名女子中,多少是嬪妃呢?”徐克再度發(fā)難,而且這一問題,實在很難回答周全。
王克淡淡的答道:“嬪妃數(shù)目應該是八個,因爲其他女子都股骨粗壯發(fā)達,經常勞動的婦人才會如此,而陪葬君主的自然不可能是農婦,顯然她們是舞姬或者站著敲擊樂器的樂手,只有嬪妃養(yǎng)尊處優(yōu),所以骨骼相對細小許多。”
“答的好,這等推斷有證有據更有理。”徐克忍不住鼓掌叫好。
“除了羊
皮卷軸,古羅馬人的書寫工具還有什麼?”王克問道。
“蠟板!文壇上的大可汗是誰?”徐克爽快的回答並提問。
“約翰遜!1912年諾貝爾文學家獲得者是誰?”王克同樣語速極快。
“豪普特曼,德國小說家,詩人及劇作家。1953年普利策獎呢?”徐克迅速反擊。
王克微微一笑,然後答道:“這個太有名了,你這是故意放水嗎?海明威,作品《老人與海》。”
“有時候最赫赫有名的,反而容易遺忘,你很不錯,璀璨的,角落裡的,都記得一清二楚,看來你的記憶力相當驚人,腦數(shù)據庫容量也很大。”徐克忍不住讚了一句。
“何謂頭韻?”王克拋出了殺手鐗。
“頭韻?這個詞有些陌生,我回憶一下,似乎和中文的押韻有些類似,應該是外國古文學的一種諧音方式吧。”徐克言辭閃爍,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對了。
“算是對了吧,主要是出現(xiàn)在古日耳曼文學及古英語文學中,指一組詞的開頭連續(xù)重複同一個音素。”王克做出了完美的解釋。
“你這算是放我一馬了,我這答案有些打迷糊了。”徐克苦笑道。
“沒辦法,你還沒拿出實力來,而且,對手難尋。”王克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心中又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了。
徐克沉默了半晌,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長七八釐米的玉塊,通體琥珀色,然後說道:“認識嗎?”
王克一看這玉塊,頓時吃了一驚,因爲這不是普通的玉塊,呈方柱形,四面中間立槽,兩面等距,棱角分明,而且還有奇異的獸面紋。
“玉琮?這很少見的玉石器具,看這造型,似乎是商代的文物,這傢伙就這麼亮出來了,難道瘋了嗎?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王克心中一陣凜然,沒有說話。
“不必裝了,認識就說出來,看你眼中的驚異,就知道你認得。”徐克苦笑道。
“玉琮,不過怎麼看也是路邊攤買的贗品,沒什麼光澤,大概值個幾十塊吧。”王克試圖幫徐克掩飾,故意貶低了一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王克很是明白,他可不想對面這傢伙因爲這塊玉琮而丟了性命。
“說對了,很不值錢,所以我打算送給你,”徐克哈哈一笑,直接將那塊玉琮塞到了王克的手中,然後對著李佳仁說道,“對不起,讓領隊你失望了,我輸了。”
隨後,徐克獨自一人離去,那寂寥落寞的身影落在王克眼裡,很是刺目,感覺手中的這塊玉琮沉甸甸的,這一切似乎來的有些突然,詭異,之後必然風起雲涌,甚至一張看不見的黑幕已經籠罩而來。
這,便是王克的感覺,或者說是擁有讀心異能之後的一種直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