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蘇寒將一幫得力人士糾集起來,面容很嚴肅,沉聲道:“各位,義陽那邊已經去了兩批人手,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效果,但,那遠遠不夠,我們還需加大動作。”
所有人都仔細聽著,他們知道,蘇寒必有吩咐。
他們都不是白道人士,而是林無就口中的“江洋大盜”團伙,一直是隱在地下,很早之前就幫蘇寒做事了,比白道更早。
有些人早年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所以一直沒法洗白,只能以這樣的形式存在。不過他們并不在乎,因為蘇寒對他們確實不錯。
差不多是老板和伙計的關系。
工錢給到位了,做事是應該的。
蘇寒口中去了義陽的兩批人手,一批是指明面上的精銳,一批是指他們這種人。
精銳的任務是正面出擊,大張旗鼓的截擊蕭志行的后續兵力。而他們這種高手,自然是找機會搞刺殺,不擇手段不計損失,只要能打擊蕭志行麾下的領兵將軍便成。
蘇寒之所以這么急,是有他的道理的。
契丹人既然決定南下弄法帥軍了,蘇寒既開心又有擔憂。
開心的當然是徐州暫時無憂。
擔憂的是,萬一真讓法帥軍打出一兩場漂亮的勝仗,那還得了?豈不是讓法帥軍又攏了一波民心?這是蘇寒最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想辦法要拖法帥軍后腿。
拖法帥軍后腿很簡單,給東江派回一口氣就行,打蕭志行就是想讓湯飛虎分兵義陽漢東方向,減輕東江派在安陸的壓力,那東江派就能留出更多的兵力應對法帥軍的強壓。
只要東江派一直挺在那兒,法帥軍就有后顧之憂,無法專心對抗契丹人。以法帥軍的實力,不至于被契丹人一下就打死,陷入泥潭在所難免,那正是蘇寒想看到的。
到時候,還不得蘇某人來力挽狂瀾?
“蕭志行此人指揮戰場確實很有一套,但是武功不算頂尖,身邊的能頂大用的護衛也不算很多。你們的任務很明確,重點打擊他麾下的領兵將軍,讓他無人可用,甚至可以找機會刺殺他本人!多管齊下,湯軍在漢東必定無法輕易建功,最起碼短時間內無法建功。”蘇寒侃侃而談。
手下們點頭稱是,又提出疑問:“首領,據聞林無就投奔了湯老怪,那廝可是知道我們不少事情的,為得湯老怪重用,他會不會趁機興風作浪?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蘇寒沉聲道:“不用擔心林無就。我已經通知彭二彪了,讓他去清理門戶,還派了不少人助他。林無就自保尚且不夠,哪還有余力興風作浪?”
手下們又道:“那白道呢?”
風言風語肯定會有,引起白道的猜測在所難免。
蘇寒道:“真真假假的傳言誰會在意?再者,已經收到消息,戒賢那廝現身了,就在荊州沔陽,我會以此事穩住白馬寺和各大幫派的。戒賢害了他們那么多人,沒理由悠游自在的。”
妖僧戒賢已經消失了那么久,想不到竟然在荊州沔陽露面了。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
……
縮在南郡主城搞防守的項泰聽到契丹人和蘇寒的動作之后,非常開心,照例城墻上巡視了一遍之后回到主城府喝起了小酒。
一直繃緊的心弦總算得到了放松,變得很舒暢。
契丹人既然往南鋪了,法帥軍肯定需要做好應對準備,最起碼無瑕攻打竟陵了。而蘇寒拖蕭志行后腿,那漢東的赤龍會也能頂更久了。
如此一來,東江派的壓力就小多了。
“泰長老,我覺得不止是竟陵,或許連南郡都無憂呢,契丹人豈是好惹的,法帥軍若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應對,一定會死的很慘。”手下們都哈哈大笑,仿佛已經看到法帥軍的慘狀了。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不能完全放下警惕之心。”項泰一副很穩重的模樣。
項魁已經派人給他提過醒了,千萬不要因為契丹人的動作而有所松懈。
按照項魁的推測,竟陵暫時是無憂的,東江派只要頂過了一兩波狠的,今后的路會越發平坦,不說獨霸荊州,最起碼不用時刻擔心跑路的事情了。
“報……”
城外巡邏的人員匆匆來報,“泰長老,各位將軍,不好了,法帥軍莽夫軍團加速了,收攏分散出去的小分隊,全力東進,最多明日正午就會抵達主城之下。”
項泰心中一動,喃喃自語:“莽夫軍團難不成要單獨攻城?沒記錯的話,李無常那邊才剛剛下長林吧,想要開到主城還需很長時間,趙遜不等李無常匯合,就想來硬的?”
他手下的一眾大將再無剛才的輕松之色了。
這一波狠的來的如此之快。
項泰掃了一圈,沉聲問道:“眾位,我們應當如何?有沒有機會?”
這是個機會。
莽夫軍團的兵力并不多,若是不和李無常那邊匯合的話,想硬攻主城不是不可以,但難度還是有的,項泰甚至想著是不是可以出城在要道攔截一波,壓壓法帥軍的銳氣?
謀士皺眉道:“泰長老,屬下以為,既然決定死守,就不要打其他注意了。說不定趙遜是故意的,就是想引我們出城,然后來一波伏擊。咱們這些日子攢了不少物資,也遣散了不少無關人士,眼下我們要啟動守城計劃,先把幾面城門徹底封死再說,法帥軍的大炮可不是開玩笑的,城墻都能轟出洞來……”
在他看來,完全沒必要在野外和法帥軍干仗,以前吃了太多的虧了,需要吸收教訓。
西面多河流,萬一讓趙遜搞幾出炸壩水攻那就要嗝屁了。
再說了,若出重兵去壓趙遜,萬一有高手趁機在城內搞事怎么辦?
所以要求穩。
項泰細想了一番,絕的有些道理,淡淡道:“那就做好防守措施,死守到底,絕不能讓趙遜玩出什么花樣。對了,法帥軍大本營那邊呢,有什么動靜?”
謀士道:“汐陽的兵力撤退了,沒有回房陵,直接橫向了南陽,顯然是想提前在襄陽北部樹立屏障,應對契丹人隨時會到的進攻。”
項泰嗯了一聲,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