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翟長平向李無常報告了楊大爺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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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常默默聽完,淡淡問道:“誰知道這個馮校尉是個什么來頭?”
姜明倫道:“這個我倒是聽說過,洛陽馮家的馮松。”
李無常皺眉道:“洛陽馮家?”
趙遜點點頭,慢慢道來。
洛陽馮家是近些年崛起的一個大家族,其家主馮忠義是太尉盧士清的門徒,作為將軍坐鎮洛陽多年,勢力龐大。
馮忠義能在洛陽如此重要的城鎮扎根多年,當然不會是簡單角色,他除了具有將軍該有的威猛之外,為人還頗為圓滑,和洛陽城各大白道勢力相處很融洽,有什么事的話各大勢力都會給他幾分面子。
此外,他和洛陽白道高手項魁是結拜兄弟。
而項魁乃八品巔峰高手,手持神兵譜前十的空城刀,很少賣什么人面子,為人雖然低調,但是很少有人敢主動招惹他,他曾放話要襄陽城天羅幫的幫主聶晉好看,以聶晉的狂妄自負卻只回復了一句懶得理你,足以說明問題。
李無常聽了趙遜的解釋,笑道:“馮家在洛陽的勢力那么大,馮忠義的兒子怎么跑到雍州馮翊郡來了?”
姜明倫道:“估計馮松是來這邊歷練來了,愣少你忙著煉藥,沒有注意這段時間馮翊郡的情況,最近馮翊郡可熱鬧了,一是馮松,二是顏重,他們兩個都在大力剿匪,確實也剿滅了不少土匪。”
趙遜嗤笑道:“剿滅那種只有幾十個小雜魚的團伙也帶上好幾百人,事后還大肆宣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看這種事也就馮松和顏重做的出來。”
眾人皆笑,他們都是有耳聞的。
馮松和顏重的確喜歡顯擺,雜魚團伙倒是剿滅了那么幾個,不過看他們的氣勢,好像是打敗了好幾萬的契丹精銳一樣。
李無常淡淡道:“這么說,那個馮松還不好惹咯?”
趙遜嘆道:“確實如此,馮松為人高調狂妄,武功頗高,據聞有六品水準,而且他自少混軍伍,為人異常護短,這次我們打了他的人,他十有八九會找上門來,以他的性子,估計不會把愣少你這個子爵放在眼里,聽說他以前也過不少大麻煩,都被他父親馮忠義壓下去了,最后不了了之。”
翟長平喃喃道:“愣少,我是不是闖禍了?”
李無常擺擺手,狠狠道:“那兩個兵痞子打傷了楊大爺,還想調戲楊大爺的孫女,擺明了都是敗類,還仗著是馮松的手下叫囂,就算馮松不找我,我也要找他討個說法,問問他是怎么帶兵的。”
頓了頓,冷哼道:“本來我已經有了煉藥的思路,正準備著手煉丹藥呢,看來只能暫時放下,先和馮松那小子玩一玩,你們也把家伙式給我擦亮一點。”
眾人聞言,轟然稱諾,氣氛熱烈。
因為李無常硬氣了,他們才能硬氣。
趙遜猜測的不錯,第二天上午,就有一伙人怒氣沖沖的來到莊主府。
帶頭的正是馮松,手底下有二十幾個人,還包括那個敗類杜明。
馮松昨晚聽手下杜明告狀,說他們在二愣子莊剿匪的時候,被刁民所傷,說報了馮校尉的名字都沒用。
當時馮松就憤怒了,他不是因為杜明被傷而生氣,而是因為杜明報了他的名字也沒有才生氣,竟然有刁民不把他放在眼里。
這段時間以來,馮松可是春風得意,剿滅好幾個團伙,所到之處總是一片歡呼叫好聲,他的名字也非常好使,他的手下只要說一句是馮校尉的人就會暢通無阻。
連馮翊太守都對他異常客氣。
而現在,竟然有人不賣他面子,明知道杜明是他的手下,還下手如此狠毒,將杜明打成重傷。
他一查,原來是二愣子莊的人,莊主李無常。
馮松聽過李無常的名字,是聽最近結識的朋友顏重說的。
聽顏重說,李無常是李府四公子,還被陛下封為子爵,起本身也是天縱之才,剿滅了不少土匪。
馮松并不信。
李無常一個庶子而已,就算被封子爵要如何,而且被放到一個山旮旯里當莊主,擺明了流放了。
顏重還說,最好不要惹李無常否則會吃大虧。
馮松年輕氣盛,又在跋扈慣了,聽不出顏重是在拱火,當時就拍著桌子道,找著機會就去會會李無常,一個子爵而已,更大的人物他都惹過。
現在機會終于到來。
哼,毆打朝廷剿匪軍士,看你李無常怎么交代。
“李無常呢,讓他給我出來。”馮松站在校場內,異常囂張。
“好膽,竟敢直呼莊主名字,還帶如此多人沖擊莊主府,是不是活膩了?”肥熊著幾個兄弟冷冷盯著馮松,二話不說就開罵。
馮松嘴角溢出一絲冷酷的笑容,瞇著眼睛看了看肥熊,心中涌起怒火。
竟然有人問他是否活膩了。
很好。
“你個狗腿子,真是放肆,這是我們馮校尉,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杜明喝道。
“馬上將你們莊主叫出來拜見我們馮校尉,否則一把火燒了這里。”又有人叫囂了。
“竟敢縱容刁民襲擊朝廷剿匪軍,我看這里就是匪窩。”馮松的人肆無忌憚。
馮松也冷笑著。
肥熊大喝道:“放肆,竟敢污蔑我們莊主。”
“好膽,在馮校尉面前也敢如此囂張。”
一時之間叫罵連天。
肥熊幾個雖然人少,但是罵起人來卻毫不遜色,而且非常難聽。
馮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揮揮手,吩咐手下不要客氣,直接殺進去。
此時,李無常帶著趙遜他們出來了。
兩方在校場對峙。
李無常看著馮松,淡淡道:“馮校尉,久仰,我是李無常,乃本莊莊主,未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馮松上下打量幾眼李無常,嗤笑一聲,道:“你就是李無常啊……哦,不對,應該是李子爵,嘖嘖,怎么像個小白臉。”
接著拍拍嘴巴,續道:“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李爵爺不必介意。”
馮松的手下們一陣哄笑。
肥熊等人怒目而視,若不是李無常有言在先,他們已經沖過去教訓馮松一伙了。
李無常并不生氣,哈哈一笑道:“多謝馮校尉夸獎,很多人都夸我長得俊……對了,你還沒說你來干什么呢?”
馮松尚正要說話。
杜明看到了李無常身邊的翟長平,狠狠道:“馮校尉,就是那小子打的我,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翟長平也開口道:“莊主,正要向您稟告呢,昨天就是那個叫杜明的小子來莊子上鬧事,打傷了楊大爺,還嚇壞了他孫女,屬下只是稍微教訓了他一下。”
李無常哦一聲,看著馮松道:“原來是這樣,這么說,馮校尉是帶人來道歉的?”
馮松哈哈一笑,道:“李爵爺此言差矣,我手下說他是在執行公務的時候被刁民所傷,今趟馮某人是來捉拿兇手的,還望李爵爺不要阻攔。”
態度非常強硬,一點也沒有將李無常放在眼里。
馮松并不懼怕李無常,因為李無常手下又沒兵沒將。
李無常笑道:“看來雙方是各執一詞了,肥熊,將楊大爺請出來。”
肥熊馬上進屋將早就等候多時的楊大爺和他孫女給請了出來。
楊大爺昨天被杜明堆到了,受了傷,現在走路不利索,只能由肥熊和小楊攙扶著。
“好哇,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狗雜種還敢來。”楊大爺見到杜明十分激動。
杜明小聲嘀咕著這個老不死。
“莊主,昨天就是那個杜明,他想要調戲小老兒的孫女,小老兒阻攔他,卻被他推到了,要不是翟小哥及時趕到,小老兒怕是被他打死了。”楊大爺向李無常哭訴。
“老不死,你說調戲就調戲啊,我是進屋搜查土匪,而你刻意妨礙公務。”杜明大喝道。
“你不要臉。”小楊面色鐵青。
眼看雙方又要吵起來了。
李無常輕咳一聲,打斷吵鬧,淡淡道:“孰是孰非,馮校尉怎么說?”
馮松見李無常異常淡然的模樣,心中涌起怒火,冷喝一聲道:“事情很明顯,我手下進你們莊子剿匪,卻被你的人打傷,我要帶走他們幾個。”
說著揮揮手。
接著是一片兵器出鞘的聲音響起。
李無常輕笑一聲,暗忖這個馮松還真是護短護到骨子里去了,一點道理也不講,直接上家伙,態度異常蠻狠。
當下冷哼一聲,臉色一沉,道:“這么說,馮校尉是不準備講道理,而是直接想和我講拳頭咯?”
馮松狠狠道:“我看你是個子爵,所以不動你,但是我勸你不要強出頭,軍伍的事情你不懂,你也惹不起麻煩。”
接著一揮手,道:“給我上。”
二十多個軍士一擁而上。
“鏘!鏘!”
接著是一股強勁的刀風掃過,接著是幾道陰寒的劍氣掃過。
二十幾個軍士都被掃中,跌倒在地,哼哼唧唧。
一幫小雜魚,不堪一擊。
姜明倫和趙遜將武器回鞘,雙雙回到李無常身邊,像是從來都沒有出手過。
馮松終于色變,他想不到李無常身邊還有這種高手,而且是兩個。
李無常冷冷道:“來人,把地上這伙狂徒都給我抓起來直接砍掉,罪名是企圖謀殺陛下親封子爵,妄圖謀反。”
肥熊等人立刻獰笑著拔出武器,逼近地上的軍士,嚇得他們瑟瑟發抖。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再不阻止的話,那伙軍士全會死掉。
馮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袋一片空白。
這個李無常為何如此強勢?
“住手。”馮松終于反應過來,大叫道。
李無常揮揮手,讓肥熊等人停下,笑道:“馮校尉,我看你是校尉所以沒動你,你還想怎么樣?讓我放過這幫狂徒?”
剛才馮松說看李無常是個子爵所以不動他,現在李無常用同樣的話語噎馮松。
馮松聞言臉色鐵青,拳頭能捏出水來,心里怒火滔天,冷臉道:“李無常,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們可是朝廷剿匪隊。”
李無常嘆一口氣,道:“馮校尉,你現在是想講道理還是講拳頭?你上門是客,你做主,我都奉陪。”
接著對趙遜等人道:“把那伙狂徒的武器都給我繳了,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是,莊主。”
眾人一點也不猶豫,將軍士們的武器都繳了。
馮松氣得渾身發抖,想要一巴掌拍死李無常,但是對于李無常身邊那個拿刀的姜明倫非常忌憚。
李無常又道:“馮校尉?說話呀,想講拳頭還是講道理?你說一句想講道理,我就把他們全部放了,怎么樣?”
馮松狠狠道:“李無常,你不怕死嗎?”
李無常淡淡道:“唉,看來你還是想講拳頭,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罷從地上拎起一把鋼刀,走到那伙軍士面前,狠狠道:“你們做了鬼之后,別來找我,要怪就怪你們的上司馮校尉不肯講道理,拳頭又沒有我硬,只知道放狠話。”
眾人馬上求饒。
“李爵爺饒命啊!”
“我們瞎了眼,沖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馮校尉,咱們和李爵爺講道理吧,小的求求您了。”
“是啊,馮校尉,李爵爺還是肯講道理的。”
“馮校尉,這本來就是杜明那小子的錯,他總是欺負老百姓,調戲良家少女。”
“住手!我跟你講道理。”馮松見李無常的刀子都舉起來了,不得不開口,如果任由李無常將這些人全部殺掉,那他今后都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