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交代出來,“服用這種藥物,可以加快真氣的修煉速度,正常人從后天淬體境開始修煉到先天境,一般少說也要四五年,這還是天賦好的,有一些天賦差的,甚至要十多年甚至一輩子!
而服用這種藥物,只需要兩三年即可!”
徐奕心動嗎?當然會心動,但是他不傻。
“有什么副作用吧?”徐奕放平聲音說道。
“對,這種藥物其實理論上是可以無限次數服用的,只不過有一些危害。
我們派發給弟子,都是半年一顆,突破先天之后就不再供應。
因為這種藥物在武者突破先天之后的作用效果就減弱了,想要達到之前的效果,必須加大劑量。
我們之前也曾經嘗試過,加大劑量供應。
但是,可怕的是,加大劑量之后服用的弟子,卻對這種藥物上癮。我說的不是那種比如喜歡吃肉或者愛吃米飯的上癮,而是真正的上癮!”
蒯錄說著,也覺得后怕,“那種上癮,就好像是缺少這種藥就活不下去一樣,滿地發瘋打滾,鼻涕眼淚流了一地,必須要吃下這種藥物才能緩解,而且服用的劑量越來越大。
所以,這種藥物我們就停止向先天境武者供應了。
只對后天境武者限量供應,就是半年一顆,供應五年,如果五年之后還不能突破,那就只能說明這人天賦實在太差,屬于終生無望的那種。
藥物本身對于天賦或者其他的并沒有什么危害,只是容易上癮。”蒯錄說。
“這種藥物叫什么?你那里有沒有配方?”徐奕接著問。
“有,我采買過很多次,也跟隨老祖配過藥。”蒯錄點點頭,“這種藥我們門派叫它壯氣丹。配方是黃芽草,艷紅丸……”
蒯錄一連說出好幾個藥物名稱,以及相應的劑量。
徐奕看著一邊的吏員記錄完之后,這才說,“行,你還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嗎?”
“沒有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徐奕拿上口供起身離開,臨走時,在門口,徐奕突然頓住,想了想說道:“蒯錄,我敬你是個人物,回頭我交代一下,讓他們給你個痛快。”
“多謝徐大人。”
“不謝。”
說完,徐奕頭也不回地離開。
徐奕沒有去另一間尋徐穆去,因為他知道,徐穆那邊估計應該是十分慘烈,他懶得去找那個不痛快,省得晚飯有吃不下去。
回到千戶所的公廨房,徐奕收到了來自大王的回執命令。
唐煜收到徐奕的奏報,當天就批示完,送給驛站,要求加急發出。驛站那邊不敢怠慢,趕緊派人送往玉泉郡。
到了玉泉郡,人家告訴送信的兵丁,徐奕前往清風渡口追捕陰陽宗余孽去了。
兵丁又連忙趕往清風渡。結果又被告知,徐奕去清河郡郡城了。
這一道兒上可把人累壞了!結果就是唐煜的命令直到現在才送到徐奕手里。
徐奕接了書信,打開一看。
原來是唐煜的命令。一個是同意徐奕對五郡戶籍司的人進行的調查,二來也命令徐奕,將全國二十七個郡,每個郡縣衙門口的吏員全部調查一番。
凡是涉及命案在身的,不可放過!斬立決。或有其他行為,情節嚴重者,當依法處理。
若是有其行為情節較輕,可留下一命,罰沒家產。
所有判罪的吏員當即開革,子孫三代之內不得錄用!
得到了唐煜的命令,徐奕也可以放開手腳干了。之前不敢明目張膽得查,現在可沒有之前那么客氣。
當即徐奕便向二十七個郡的南鎮撫司無常部下達命令,要求他們徹查當地衙門中吏員違法亂紀的現象。一旦發現,即刻逮捕,之后依照堯國律法處理。
唐煜之所以同意這一雷霆舉措,也是熟知歷史的緣故。在前世的歷史中,一任縣官上任,都是異地任職。但是衙門口的刀筆吏卻往往是本地人世代襲承。
他們了解當地的民風民俗,協助縣官處理事情。但是有的時候,如果他們想整這個縣官,給他來一個下馬威,絕對能讓縣官的命令出不了縣衙。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樣。
尤其是聽到當地戶籍司勾結邪修,拐賣孩子!唐煜更是不能忍,干脆接著這個由頭,讓校事府把全國范圍內的刀筆小吏全部查一遍!好生整頓。
至于說日后,唐煜并沒有將吏員任職也改為異地任職。本地人有本地人的好處,不能因噎廢食。只是也應該納入校事府的監管范圍。
同時,唐煜還打算日后干脆也開一個吏員考核算了。各縣衙門自行舉行吏員考核,只有通過考核的人才能進入衙門。
而這個決定者,則落在縣官手中。
這樣一來,異地任職的縣官就有了和本地人對抗的力量。至于其中會不會帶來貪腐問題,那就交給校事府來監察好了。
在這以后的一段時間內,全國刮起了一陣強烈的風暴。處在風暴中心的家伙人人自危,而處于風暴之外的人膽戰心驚。
這股風暴最先刮起的地方,就在老堯地的南三郡。
……
“劉明,你是劉明不是?”幾個身穿黑色罩甲,頭戴帽盔的兵丁看了看手中的拘捕令,問道。
“對,我就是!你們找我有事?”劉明看了看幾人,有些倨傲。雖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吏員,但是身為粱谷司中的一名小吏,油水也是不少。
再加上人又念過點書,自然是看不上這些大頭兵。哪怕他們是歸屬于校事府。
“帶走。”為首一人見他承認,點了點頭。隨即大手一揮,手下的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直接沖上來,不由分說上就了鐐銬,薅著就走。
“哎哎,你們干什么!放下!我要……嗚嗚嗚……”
這還算是體面一些,在家里把人帶走。
有幾個小吏膽小,又有點小聰明,干脆躲在衙門里頭不出來。校事府的人還管你那個?人家連縣官都能抓!有幾個膽大的是直接沖進去,扒了那人的吏服,叫人只穿個中衣戴著枷鎖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