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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雯一愣,忽然之間她感覺韓梟似乎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對,但很快她就恢復過來,韓梟給她的那種無形的壓力稍縱即逝,以至于她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你炮艙里的靈炮是你自己的嗎?”寧小雯興沖沖的問道。
“靈炮?”韓梟感覺這個問題很有趣,不禁笑著說道:“我船上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彼坪醪幌胍鹫`會,他又馬上解釋道:“當然,人除外?!?
寧順走了過來,刻意又多看了韓梟幾眼。剛才他是故意說出王室二字,結果發現韓梟竟然好像對此無動于衷,這就讓寧順對韓梟的身份產生了更多猜測。韓梟絕對不可能沒有捕捉到其中十分重要的字眼,但還是能夠做到如此坦然,唯一的解釋也就是他根本沒有把王室放在心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寧順在心里暗暗問道,但看向寧小雯的時候卻開口說起其他事:“人家炮艙里的靈炮跟你有什么關xì,問這些干什么?!?
“二爺爺,你不知道,他炮艙里竟然是威靈炮,并且不只是一個,六個炮艙里全部都是威靈炮!”寧小雯好像是在說著世間最神奇的一件事一樣,這個時候在她身后有幾個修士也都慢慢騰騰的走了上來,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恍惚,也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威靈炮?”聽到這三個字,寧順終于明白寧小雯為什么會有這種表情了。
但在此時反而是韓梟有些不解,笑著開口問道:“威靈炮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你不知道威靈炮是什么東西?”寧小雯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韓梟。
“不就是靈炮么,最多就是打的遠一點,打的準一點,打的狠一點。”韓梟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就是他對靈炮的最真實感受。
結果這一次就連寧順也都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韓梟,雙眼之中更是透出了更多其他的意味,他欲言又止,差一點就把心里最dà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寧順正猶豫的時候,寧小雯已經忍不住說道:“還遠一點,準一點,狠一點,看你說的好像這種事和容易做到似的。你知道嗎,當年華庭帝國的帝國海軍之所以會慘敗西方修士之手,不是因為華庭帝國修士不夠勇猛,就是因為在海上根本沒有公平對抗的機huì,還沒等正面接觸,戰船就先被敵人給打的千瘡百孔了,這仗還怎么打。”
寧小雯說的很激動,韓梟倒也興致勃勃的聽著她說了過去十幾年,華庭帝國這片海域里的靈炮的更迭。其實這個過程韓梟也是經lì的,畢竟就算是在黑崖海域,但也不算是遠離華庭帝國,甚至有很多的時候他還偷偷的對西方海盜甚至是海軍修士出過手。但是關于戰船和靈炮的替換和發展,韓梟卻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這寧小雯雖然可能是個王室里的公主,但卻明顯不是牛囊飯袋,說起靈炮和戰船,倒是說的頭頭是道,并且頗有自己的見地。原來當年西方海盜在入侵華庭帝國的時候,所用的最好的靈炮雖然并非是威靈炮,但戰船之上裝備最多的靈炮卻是威靈炮,可以說,擊敗華庭帝國海軍,威靈炮為西方海軍修士立下了汗馬功勞。
正如寧小雯所說,想讓靈炮打的遠一點、準一點、狠一點說起來好像很容易,但做起來卻猶如登天,以司徒寒這等擁有鬼斧神工之能的煉器師,在沒有接觸西方煉器之道之前,也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如今的威靈炮雖然已經比當初西方海軍修士入侵華庭帝國的時候威力更強了三分,并且提升威靈炮實力的人正是司徒寒,但司徒寒能做到這一點不是因為他忽然頓悟,而是因為西方修士將打造威靈炮的一些秘密告訴了司徒寒。
但也正所以因為司徒寒的大能,導致威力提升之后的威靈炮反而成了靈炮里的精品,除了西方海軍的戰船之外,甚至就連意已經歸順西方豪強的帝國海軍都不是所有都能配備威靈炮。這也是為什么寧小雯忽然看到韓梟的船上竟然有威靈炮,并且還是六尊已經是提升過威力的威靈炮的時候,會驚yà成這樣。
跟在寧小雯身后的那些修士全部都是她帶來的炮手,對于炮手來說,靈炮的威力哪怕提升一絲一毫都是極為不易的,現在忽然之間看到威靈炮這種跟他們之前用的靈炮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的靈炮,當然會忽然之間有一種恍惚的感覺,甚至他們的驚yà之情是要遠超寧小雯的,寧小雯最多也就是對靈炮有研究,這些炮手卻是真正跟靈炮朝夕相處的存在。
“你有在聽我說嗎?”寧小雯說的越發激動,韓梟卻聽的興致缺缺,其實關于靈炮和戰船的發展韓梟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懂其中的知識罷了,但因為在這方面天fù平平或者說是極差,他也懶得去研究這些東西。聽到寧小雯的聲音,韓梟只是懶洋洋的說道:“就是幾尊靈炮而已,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你!”寧小雯見韓梟如此“暴殄天物”,她氣得臉色通紅,好像大有一副要好好教xùn韓梟一番的樣子。
寧順終于忍不住心中疑惑,開口問道:“冒昧的問一下,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好說,我叫……”韓梟剛想自報家門,結果守護艦卻忽然一陣劇烈的搖晃。韓梟在海上馳騁多年,戰船忽然出現這種幅度的晃動只有一個解釋,就是被敵人攻擊,并且是被對方的靈炮生生的轟在了船身之上。
“什么情況?”韓梟有些惱火的說了一句:“瞭望手在睡覺嗎?”
寧順也被忽然的變故弄的有些頭腦發昏,聽到韓梟的話,他的老臉忽然一紅,之前韓梟特意說過要去當瞭望手,為了不麻煩韓梟他還下過保證說自己的瞭望手絕對沒問題,結果現在卻出了這種事。
戰船忽然遇襲,再大的疑惑也都被瞬間拋之腦后,韓梟也不管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身份,一聲令下就讓所有人各就各位開始忙碌起來,船上的修士也都好像忘記了韓梟是個外人的事實,接到命令之后馬上執行了起來。
寧順愣神的看著韓梟,看他在很短的時間里竟然接連下了十幾道命令,并且每一道命令都不是多余的,見到這樣的情況,寧順只能心服口服。如果換成是他,他都做不到如此自如的調動這些手下。
韓梟走到鐵錘身邊,一腳踹了上去:“別裝死了,起來干活?!?
鐵錘沒好氣的慢慢用四肢把身體直了起來,仍jiù是懶洋洋的樣子,但身上的氣息卻在穩定的回升著。看到這樣的情況,不遠處的寧順感覺全身的壓力倍增,光是這一刻這個妖獸的變化就讓他感覺如此震驚,那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到寧小雯還在興致勃勃的打算上去搗亂,寧順忽然一把將她抓住,說道:“別亂動,別惹怒了人家?!?
“二爺爺,你在說什么?”寧小雯感覺到了寧順巨大的變化,有些疑惑的看向這位老人。
“我們這次,似乎是遇到了一個得罪不起的人了?!睂庬樅鋈坏吐曊f道:“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他感覺無禮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麻煩啊。”
聽著二爺爺的話,寧小雯越來越感覺奇怪,撓著頭說道:“他最多也就是家世好一點唄,還能有什么,當年從華庭帝國里逃出來那么多世家豪門,二爺爺你也說過那些從華庭帝國逃出來的豪門里,有一些是比我們寧家都要強大許多的,并且都保存住了相當完整的實力。也許這個人就是那種豪門大族里的嫡系子弟唄,這次出來也是歷練的?!?
“你也看出來了?”聽到寧小雯的話,寧順有些意外的說道。
寧小雯嘿嘿一笑,但語氣卻有些復雜的說道:“父王會默許我出來玩,還不是因為我這些年做的已經不錯了。別的不敢說,察言觀色,識人辯色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一個年紀輕輕的修士,自己駕著一艘守護艦,船上還都是威靈炮,這種修士若不是出身超級大家族的話,那我們就是遇到鬼了。這個人看似隨意,但卻始zhōng做的滴水不漏,可怕的是他似乎對我們的每一個問題回答的都是實話,但偏偏這些實話都無關痛癢,以至于我們想順藤摸瓜的分析出點什么來都做不到。所以我也只能在他身邊瘋瘋癲癲,就是希望看看能不能看出一點破綻來?!?
聽著寧小雯的話,寧順愣神了老半天,許久之后才長嘆一聲說道:“你父王眼光果然沒錯,你個小丫頭當真是個可造之材的?!?
祖孫二人交談的時候,韓梟和鐵錘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不過看清楚局勢后,韓梟卻感覺十分無奈,這一次自己竟然是又誤入了一場已經開始的海戰里。之前的那個瞭望手也不知道是沒經驗還是太疲勞,竟然沒有提前發現這片海域里動蕩的氣息。
通過鏡像盤里呈現出來的景象韓梟可以判斷出來,現在周圍的一片巨大海域中一定在進行一場規模不小的海戰,至少得有十幾艘戰船在混戰,因為戰場太大,以至于戰船之間的位置都很凌亂,而就是在這種凌亂之中,守護艦誤打誤撞的沖了進來?,F在就在他們的守護艦周圍,就有三艘戰船正在混戰,交戰的雙方分別是海軍和海盜,這樣的關xì倒也不會讓人感覺有多意外,畢竟不管在什么時候,海軍和海盜都是死敵。
“我們怎么辦?”寧順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有些小心的問道,他倒是不怕韓梟,他怕的是韓梟身后的勢力。
韓梟看著鏡像盤里的情況,忽然問道:“你們是哪國的修士?”
“嗯?”寧順一愣,隨后馬上說道:“我們是天寧國修士?!?
“天寧國?”聽到這個回答,韓梟反而也有些遲疑:“你們是天寧國修士,天寧國什么時候有王室了?秦無月當年不是帶著天寧皇子一起投誠的嗎?”
寧順面色復雜的看著韓梟,他也分辨不出韓梟這個問題到底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秦無月固然是投誠了,也保住了大批的天寧皇族修士,但問題是那些西方修士不可能真的還讓他們天寧皇族安安穩穩的在天寧國發展。事實上,秦無月現在這么拼命的給西方修士賣命,就是因為大量的皇族修士都在華庭帝都,秦無月更多的其實是在給自己的家人的安全拼命。”
“至于王族?!睂庬樋嘈α艘宦?,說道:“我們寧家原本并非天寧國修士,而是元越國豪族,西方豪強把我們放在這,其一是不想讓我們在元越國發展,其二當然就是他們需要一個傀儡。我們所謂的王室無非就是幫他們做一些雜事,真正拿主意的還是那三個化神境強者?!?
韓梟倍感意外,沒想到天寧國現在竟是這樣的情況,之前雖然在雙龍成里也呆了一段時間,但他自己也沒格外關注這些事,周猛也不會主dòng介shào什么,結果就這樣忽略了。
知道寧家是天寧國王室,韓梟很快也接受了這個身份,隨后指著鏡像盤里說道:“外面的就是天寧國海軍的戰船在追擊海盜,當然也可以說是跟海盜對拼,看得出來那群海盜的實力是不錯的,天寧國海軍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寧順聞言馬上看向鏡像盤,之前光顧著猜測韓梟身份,這時他才意識到海上交戰雙方的身份。寧小雯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一看到外面的情況她馬上驚呼道:“二爺爺,是我們的戰船,我們怎么辦,我們現在怎么辦?”
寧小雯固然天資聰穎,但天fù更多還是放在了察言觀色上miàn,面對這種局面的海戰,她是真的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寧順當然想出戰,但一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他還是馬上看向韓梟,結果這個時候船艙里所有人都看向韓梟,只是想到之前韓梟對什么都懶洋洋的態度,寧順對出戰其實是不報太多希望的。
“都看我干什么?”韓梟皺眉說道,在寧順以為韓梟要撤走的時候,韓梟卻接著說道:“趕緊開打啊,還愣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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