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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將軍,請問,與你同行的主薄和莽荒侯信使呢?”
另一名兵部大員問道。
方云沉吟片刻,隨后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三人聽聞兩人被妖族所殺,眼中掠過一絲怒意:“這些妖族,真是無法無天!”
“方將軍之前的資料,送到過兵部。六部曾經(jīng)審議過方將軍封侯之事,主薄和莽荒侯的信使擁有的資料,這里都要。這里,也就是走個形式,后面補(bǔ)上就行了。一u方家,坐吧!”
為首的兵部大員伸手一引:“兵部述職,會比較繁冗,這也是為了保證我朝的軍伍要職,不被敵對勢力混入。方將軍,還請從你入伍開始,一一述來!我們這里,會一一記錄,做成案卷,存留兵部!”
方云點了點頭。這個流程確實有些麻煩。不過,他早有所知,倒也不見怪。
于是便特自己產(chǎn)生從軍的念頭開始,再到閻城清掃沙門,再到秋荒立功,再到莽荒大戰(zhàn)。一一敘來。
這個過程耗時很長,三名兵部大員,不時的打斷方云的敘說,進(jìn)行一些例行的詢問。而帶方云來的王大人,則在一旁揮筆疾書,負(fù)責(zé)記錄整個述職的過程。
三位兵部大員的詢問,以及方云的答復(fù),全部都要一一記錄在案。以后方云若是封侯,直接就是從兵部調(diào)取案卷,省了很多麻煩。
一場述職下來,足有一個時辰。
“好了,方將軍。可以了!”兵部李大人開口道,隨后望向一旁記錄的王大人:“都記錄好了嗎?”
“回大人,記錄好了!、,
“嗯”,李大人點點頭,又和其他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開。道:“方將軍的履歷清白,而且出身我朝王侯之家,擔(dān)任平妖大將軍,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一一方將軍,我們沒有什么問題己黃大人,禮部監(jiān)制的大將軍綬印送過來了嗎?”
“幾天前已經(jīng)送過來了!”另一名穿著朝服的兵部大員道。
“王大人,一會兒,還要麻煩帶方將軍畫完畫像后,去后堂尚書大人處,領(lǐng)取朝廷正式任命文書和大將軍綬印吧!”
“卑職遵令!”
記錄卷宗的王大人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嗯。”三名兵部大員站起身來,對方云微微示意,然后離開了。
大周朝,只有大將軍級別的,才會在兵部留下畫像,夾入卷宗中保存。大將軍級別以下,是沒有資格的。
朝廷的畫師,請的都是技藝高超的老畫師。盞茶功夫,就替方云畫完了畫像。方云看了一眼,居然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朝廷的審查,真是嚴(yán)密。也密不得天邪宗的活動了這么多年,也就是混入了一個大將軍。還要從幼兒時代,開始培養(yǎng)!”
這一套手續(xù)下來,方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天邪宗這么難混入朝廷了。要知道六部聯(lián)查,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來。要想混入其中,極為艱難!
“方大將軍,希望你能繼續(xù)為大周效力,為朝廷效力!”
兵部尚書是一名身形削瘦,雙目銳利的中年文士,穿著朝服,戴著通天冠。將朝廷的正式文書和新刻的大將軍綬印遞過去后,立即說了一翻勉勵的話。
“按照我朝律歷,大將軍級別,可以率屬下,進(jìn)駐一座城池,以為鎮(zhèn)守。方云領(lǐng)了綬印,回去之后,可以直接向軍機(jī)處申請,兵部就無需再來了!”“多謝尚書大人!”
方云行了一禮,領(lǐng)了文書和綬印,大步走了出來。
沒有見到兵部真正主事的太保大人,方云心中微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雖然是地變級的強(qiáng)者,也是大周朝的大將軍。但三公和武穆這眼巨頭的眼里,資歷還差了點!所以三堂會審,才只能見到這四位的靴子。
若不是自己做的事情,驚世駭俗。換了人,恐怕連見到四人靴子的資格都沒有。
方云心里清楚,自己恐怕只有修到天象境,才有可能見到三公的廬山真面目!
“請問,來的可是方云,方大將軍?”
方云剛剛走出兵部總理衙門,還沒跨上馬車,迎面就有一位仆人,滿臉堆笑,拱了拱手,小心翼翼道。
“正是。有什么事嗎?”
方云眉頭微揚(yáng),問道。
“我家主人忠信侯有請!”
仆人一指身后,標(biāo)著忠信侯府標(biāo)志的青銅馬車道。
“倒有很久沒有見過這位侯爺了。”
忠信侯對方云有提撥和知遇之恩。而且,他現(xiàn)在被英武侯楊弘閑置在家,也是正是因為提撥了方云的緣故。方云心念一動,立即生出了去見見這位以智和忠著稱的侯爺。
“你先回府吧,我去忠信侯府一趟!”
方云對自家的馬車夫揮了揮手,踏入了忠信侯府的馬車!“倒是有很久沒見過張英了。正好去見見他!”
馬車抵達(dá)忠信侯府,早有人報知了府內(nèi)。忠信侯的正妻王氏,早領(lǐng)了忠信侯一干平妻和侍妾,帶有大大小小的丫鬟,仆人,護(hù)衛(wèi),世子,遮子前來迎接。
大周朝的禮制,迎接貴客一般都是由正室夫人,擺足了禮數(shù),去迎接的,這也是卓顯女主人的身份。除非人皇架到,或者是武穆這種,比忠信侯高幾個級數(shù)的到達(dá),才需要忠信侯親自在門口迎接。
“見過王支人!”
方云下了馬車,行了一禮道。忠信侯的戰(zhàn)功,遠(yuǎn)沒有四方侯來得顯赫。所以他的正室,也沒有封賞一品誥命,自然也就沒有封號!
“小侯爺客氣了,你們幾個,還不見過小侯爺!”
王氏拍了拍幾個兒子,和側(cè)室的兒子。這位方家子次,現(xiàn)在可是大紅人。不知道多少人關(guān)注著他。現(xiàn)在誰都知道,這位平妖大將軍,就是未來的王侯。現(xiàn)在巴結(jié)一下,以后自有好處。
“見過小侯爺!”
“見過小侯爺!”
幾名正室和側(cè)室所出的士子,恭敬道。
“張信,見過小侯爺!、,
此時一個聲音道,這人說的話,與其他士子說的并不一樣。
方云望了六眼,卻是一笑。他認(rèn)了出?來,這位正是忠信侯府的世子張信。當(dāng)日東效狩獵,這位世子還曾喝止張英,讓他不要勸阻自已。
“原來是世子,有禮了。”
方云笑道。參軍之前,他到過神箭侯府,見過周遠(yuǎn)。那位世子,在三堂會審之后,早就態(tài)度大變,前倨后恭了。至于喜信侯府,他這還是第一次到。
張信嘴唇動了動,終于還是道:“小侯爺,去年東效狩獵,在下,—…………失禮了!還請小侯爺不要見怪!”?“世子客氣了,我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這件事了!”
方云淡然道。看在忠信侯的面子上,他自然不會和他見識。
“小侯爺,里面請。我家侯府,正在里面等著小侯爺呢!”
等張信道了謙,王夫人立即像松了口氣,一臉笑容道。
“煩請夫人帶路!”
方云道。
在忠信侯府的書房里,方云見到了正在黑白棋子,縱橫廝殺的忠信侯父子。
“不錯,我的《天府十二策》,你已經(jīng)六成火侯了!”
看到方云進(jìn)來,忠信侯微笑道,直接一子落定,吃掉張英一整條大龍,奠定了勝局。
“可惜,張兄沒有從軍。否則的話,侯爺在軍中,就后繼有人了!”
方云微笑著,走了進(jìn)來。
“方兄!你來了!”
聽到方云的聲音,張英臉上掠過一絲喜意,一拂衣袖,站起身來。
“嗯,從上京城離計后,也有一年不見了。”方云笑道。
“小侯爺,來,坐下吧!今日,就是一場私人聚會,不必拘禮!”
棋盤的旁邊,擺了一張茶桌,上面有一張茶盤,上面放著三個精致的茶杯,和一壺?zé)岷玫牟恕V倚藕铒@然早有準(zhǔn)備。
方云望了一眼,就明白了這位侯爺?shù)拇蛩恪K炎约赫埲霑浚植磺迨雷樱瑔螁伟褟堄奶m臺秘苑叫回來,用意已不言自明。
“看來這位侯爺,是想借這種方式,徹底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啊!現(xiàn)在在忠信侯心中,張英的地位,已經(jīng)超過了世子張信了!”
方云心中若有所思。這位侯爺,n進(jìn)門就擺出父子下棋的情景,就是做給自己看的。忠侯信的所有子女中,與自己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張英。忠侯府正是以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一身所學(xué),都會傳給張英!
“張英終于真正熬出頭了!”
方云心中真正替這位好友高興。他也不客氣,衣袍一撩,就在茶桌旁坐下。
“小侯爺,你剛剛說‘可惜”這話就錯了。所謂運(yùn)之妙,存乎一心。兵法的運(yùn)途,可并不止于戰(zhàn)場,而是可以運(yùn)用到各個地方。我傳張英《天府十二策》,可并不是一定要讓他在軍中出人頭地!”
忠信侯給方云斟了一杯茶,聲音一轉(zhuǎn):“比如小侯爺這次硬闖平鼎侯府,就用了兵法中‘先聲奪人,之計!”
“來了。”方云心中一跳,暗道。他當(dāng)然知道,這位以智勇著稱的侯爺,絕不可能,只走向自己表明一個態(tài)度那么簡單。
如今,忠信侯府一脈,基本上,全部綁在了方家的戰(zhàn)車了。忠信侯即然把張英推到了自己這邊,以這位侯爺?shù)淖黠L(fēng),自然免不?得要提點一翻。
張英也是聰明人,聽到父親突然說出這么一句,就知道,父親是要指點方云。立即不說話了,捧著杯子在一邊,默默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