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備戰(zhàn)中
鬼魅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皇宮,但是並沒有回錢塘而是去了文府,他這一趟不僅要送來人,而且要送走人。只適應(yīng)黑夜裡的生活的鬼魅,不習(xí)慣白日裡出現(xiàn)在人前,便潛在了文府等著天黑。
入了夜,文丞相正要歇息,外衫的扣子剛解開一個,窗子突然開了,帶進(jìn)一陣?yán)滹L(fēng)。
文丞相狐疑的看向窗子,嘟囔道:“這窗子怎麼自己就開了”,走過去把窗子重新的關(guān)好,一轉(zhuǎn)身,“哎呀”一聲,被眼前這個渾身黑衣的男子嚇了一跳,顫抖的指著鬼魅道:“你是何人?究竟是如何進(jìn)來我府裡的?”
文夫人被牀幔外的動靜驚了,探出頭一看,也被鬼魅嚇壞了,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纔沒有喊出來。
鬼魅向受驚的文丞相和文夫人各做了個揖,道:“兩位受驚了,在下是江少將軍派來接二位離開的,請二位速速打點好行李隨我離開。”
“離開?我爲(wèi)何要離開?”文丞相皺著眉問。
“文丞相不可能不知道今日皇上已經(jīng)派兵去錢塘圍剿將少將軍吧?而且還讓人抄了將軍府。”
文丞相不以爲(wèi)意的挑眉道:“江家謀反與我文家毫不相關(guān),我既無罪,爲(wèi)何要逃離襄京?”
鬼魅搖了搖頭道:“您這話我信,皇上他會信嗎?文家和江家是姻親,皇上一向是既多疑又狠辣,況且您一直是不得聖心,這一次若您不跟我走定會有大難臨頭。”
文丞相一掌拍在圓桌上,怒道:“早知道江家會謀反,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女兒嫁過去。怪只怪我不識人心,誤了女兒終生也毀了我文家的忠名。”
鬼魅拱手道:“這些話多說也是無用,還是快跟我走吧。皇上今日忙著處理江家的事,待他回過神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文家。”
文丞相擺了擺手道:“我不會走的,走了就是承認(rèn)我文家也參與了謀反,這大逆不道的罪名我是萬萬受不得的。”
看著這個冥頑不靈的老丞相,鬼魅無奈的搖了搖頭,“文丞相,得罪了”說完就迅速的點了文丞相的昏睡穴。轉(zhuǎn)而對著一臉震驚的文夫人,垂首道:“文夫人此舉實屬無奈,請夫人以大局爲(wèi)重,先隨在下離開再從長計議,畢竟性命纔是最要緊的,夫人也不希望文丞相被斬首吧。”
文夫人也是見過世面的,蹙眉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好,我即刻收拾收拾隨你走。”
錢塘官府
江待一正在院子裡喂鴿子,一隻鴿子正好落地,江待一取下鴿子腿上的信箋,看完信箋上的內(nèi)容,嘴角一揚,“鬼魅辦事果然是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
皇帝派了大軍來正中下懷,文家也被安全的轉(zhuǎn)移了,眼下就要好好的著手這場仗了,江待一在心中暗道。想到大戰(zhàn)在即精神一振,喊道:“來人呀,叫公孫源,章影,李靚來公堂議事”
三人來到公堂上的時候,江待一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地上的地圖。
“大哥,找我們來是爲(wèi)了何事?”先走進(jìn)來的的章影問道。
江待一循聲擡起了頭,看著一個個進(jìn)來的三人,笑道:“都來了,過來看看這圖。”
“咦?這不是公孫兄的手繪的地圖嗎?”章影道。
江待一點了點頭道:“不錯,公孫兄繪的圖是最詳盡的,你們來看看我們應(yīng)該先取哪裡?”
李靚一聽來了勁頭,上前問道:“師兄,終於要開打了!”
江待一“嗯”了一聲,沉吟道:“如今皇上已經(jīng)派二十萬大軍來剿我了,大軍行至咱麼這少說也得半個月,這半個月我要佔領(lǐng)江州全境。”
“半個月吃掉整個江州?不容易呀!”章影低著頭看地上的圖嘆道。
江待一站起身來,嘴角微揚道:“再不容易也得辦到,這只是區(qū)區(qū)一個江州,我要的又豈止是一個江州”
李靚拍了拍江待一的肩膀道:“師兄沒看出來呀,你的胃口還真不小!”
“我要在朝廷大軍來到之前暗中吃掉江州,這樣我纔有足夠的實力打退他們。我贏了這場仗之後,朝廷定會再派大軍來,在第二批大軍來之前我要再擴(kuò)張纔有實力和朝廷抗衡。你們說我應(yīng)該取哪些州?”
公孫源上前,靜然道:“先佔江州,再北取雲(yún)州,南進(jìn)粵州,西交幽州的齊王。”
江待一讚揚的看著公孫源,撫掌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自從發(fā)現(xiàn)了公孫源這個人才後,江待一便重用於他,恩威並施,令他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公孫源因襄朝的敗沒落沒少受罪,才能被埋沒,家貧餓肚子,受官宦欺凌卻有理沒處說,早就恨毒了這個沒公理的朝廷。當(dāng)江待一說要起事時候,公孫源當(dāng)即便說要誓死效忠,合力滅襄。
公孫源頷首道:“雲(yún)州與粵州都是兵力一般,城主無能,官吏也都是些昏庸之人,而這些地方又都是富庶之地,可爲(wèi)我們提供充足的軍餉。齊王又是有野心的人,我們可許以他幾座城池,與他結(jié)盟,以免日後他和朝廷聯(lián)手令我們腹背受敵。”
江待一坐在公堂之上的梨木大椅上,單手託著腮道:“惠羽的大哥是齊王的寵臣,我可以讓他幫我和齊王談結(jié)盟的事。這些可容後再議,眼下緊要的是暗中吃掉江州,公孫兄,江州各況如何?”
公孫源應(yīng)道:“如今江少將軍治理好水患深得民心,一些深明大義的官員也願追隨您,最緊要的江州的刺史如今也被我說通,願意交出江州,如今只需給江州官員換個血,江州就是少將軍的了。”
江待一高興的拍了下桌案,大笑道:“做得好,公孫兄,這功勞簿上的第一功就給你記下了。”
半月來,無能無用的昏官和不願意反襄的官員都被江待一撤換了,如今的錢塘除了旗幟,便都是江家的了。只等襄軍一到,便以襄朝殘害忠良,肅清朝政爲(wèi)名高舉義旗。
又忙了一天,江待一託著疲憊的身子回了房,坐在牀上的文惠羽輕輕道:“回來了,今日又是忙了一天吧?”
江待一走過去,脫了鞋躺在大牀的裡側(cè),單手環(huán)著過在牀沿中間的文惠羽,閉著眼道:“忙自然是忙,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我自然要早作打算。”
文惠羽拿起牀邊一件做工精緻的衣裳,站起身對著江待一抖落袍子,道:“這件衣裳我做了好久,是用冰蠶絲製成的,在戰(zhàn)場上多少會有些保護(hù)的作用。”
本來已經(jīng)累得想倒頭大睡的江待一,一下子竄了起來,把衣裳試穿在了身上,純白色的戰(zhàn)衣,針腳細(xì)膩,翻袖口的內(nèi)側(cè)各繡了一朵茉莉花,與潔白的衣服相得益彰,並沒有因繡了花而顯得俗氣或是失了英氣。
江待一張開雙臂,從頭到腳,從左到右的細(xì)細(x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戰(zhàn)衣,咋咋讚道:“真是件好衣裳,我把它穿在盔甲裡定是極合適的。我家娘子的手藝真好。”
文惠羽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興高采烈的江待一,笑吟吟道:“做衣服的時候我就想著你穿上是個什麼樣?果然你穿上還是很相稱的,看來我的眼光不錯,你穿白色其實比你穿藍(lán)色還要好看。”
江待一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把臉貼在文惠羽的脖頸上,不正經(jīng)的說:“現(xiàn)在知道你家相公英俊瀟灑了吧。”
文惠羽笑著把他的腦袋打掉,轉(zhuǎn)過身去,把外衫脫掉,躺在牀上說:“臭美,我也累一天了,睡了。”
江待一美滋滋的摸著身上的衣裳,不捨得脫下來,便穿著衣裳躺上了牀。
文惠羽抽了抽鼻子,周遭又是熟悉的奶香味,嘴角劃出一個弧度,把掛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抓起來抱在懷裡,摸到的不是絲滑的寢衣,“咦“了一聲,藉著微弱的月光低頭一看,正看到翻起的袖口上的茉莉花,是自己一針一線繡的茉莉花,心裡甜甜的問道:“怎麼不脫衣就睡了?”
“我捨不得脫,就這樣睡挺好的,今個娘子大人也累了一天了,快些睡吧。”
文惠羽“嗯”了一聲,便在江待一的懷裡睡著了。
白家父子率大軍在臨近錢塘的某處紮了營寨,打算先歇息一夜,明日再進(jìn)軍錢塘。
“爹,加速行軍兩日後便可抵達(dá)錢塘城”白冰賢站在軍帳裡的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
白尚書微瞇著眼睛,眼裡的精光透著陰狠,沉吟道:“賢兒,你上次吃了江待一那小子的虧,這次我們白家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白冰賢的臉上一陣泛青,雙手攥的指節(jié)發(fā)白,咬著牙說道:“孩兒定殺了江待一以雪當(dāng)日上大殿之恥。”那日在大殿上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背上的字就如同烙印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心裡,雖然背上的字最終被除掉了,但心底的烙印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除掉的。
白冰賢上次的虧也不是白吃的,思考了片刻,沉吟道:“上次江待一偷襲了孩兒的軍營,孩兒毫無防備而被俘,這次我們一定要加強(qiáng)警戒,多設(shè)哨兵,以防他們再次偷襲。”
白尚書撫了撫發(fā)白的鬍鬚,道:“言之有理,吩咐下去即日起加強(qiáng)戒備,準(zhǔn)備開戰(zhàn)”
“是”白冰賢拱手道。
“好了,賢兒你也下去休息吧”
白冰賢頷首道:“好,那孩兒先退下了,爹也早點歇息。”說完便退出了營帳,他要爲(wèi)接下來的大戰(zhàn)養(yǎng)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