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門前等了沒一會兒就見一輛出租車在面前停下,沈翎妃出現在我面前,司機殷勤地從後備箱幫她拿出大提琴盒子。
幾個月沒見,她的精神似乎沒以前好,可能是大病初癒的原因吧。
“卡羅爾!”沈翎妃看見我很熱情地擁抱了我。
“翎……”我擁抱她的時候,她身體不自覺地抖了抖,“碰到你了?”
“沒事!”她擺擺手準備背起大提琴盒子,我忙搶過來:“我幫你吧!”
之前看她揹著倒是挺輕鬆的,但我此刻揹著,預測有幾十斤重,真是不敢相信沈翎妃這麼瘦小的身材還能揹著拔山涉水的。
“謝謝!”她沒有推辭。
“身體好些沒?”我關心地問。
“從那裡出來我都丟了半條命,拖著另外半條命追蹤白毛殭屍,折騰得回到清雲差點把師傅嚇了個夠嗆。”沈翎妃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但我知道這其中有多麼的驚險。
“怎麼你一個人?”我見出租車直接開走了,“殭屍王呢?”
“綽楓啊!”提到他,沈翎妃嫣然一笑,“還被師傅鎖在清雲呢!”
“殭屍王啊,鎖得住嗎?”我不禁有些納悶。
“如果他反抗起來,什麼都鎖不住他的,”沈翎妃滿臉充滿崇拜的神情,“可是他沒有,乖乖地留在禁地裡。”
我瞅著她這副模樣,和琳達、布蘭妮看賽斯的表情如出一轍,明白了,“翎,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殭屍王了吧?”
“我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好感的!”沈翎妃笑瞇瞇地倒是沒否認。
“一般對立的種族相戀,是備受壓抑的。”我以看了許多大天朝的古裝電視的經驗回答。
“沒錯!”說到這裡,沈翎妃臉上仍是盪漾著小女子春心,“如果不是我傷得太重被綽楓送回去,師傅早就給我用刑了。”
“你師傅這麼兇啊?”
“所以刑都用到他身上去了。”沈翎妃目光瞟向遠方,“不過呢!他可是千年殭屍王啊!肯定沒事,只是知道替我受刑,我有些心裡不安。”
我還準備八卦幾句,校長的聲音遠遠傳來,“卡羅爾。”
“校長!”
校長向我點點頭,心急地問:“卡羅爾你說的專家呢?”
“吶,這位就是了。”我把沈翎妃介紹給校長,“她就是來自大天朝的專家。”
“你好!”校長瞅著眼前這個個子小小的東方女子,明顯愣了愣,不是很相信的模樣,“安娜,安娜又開始狂叫起來,掙脫了固定的皮帶,幾個醫生護士都按不住她。”
“我們等會再說。”沈翎妃立即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
“好,你們跟我來。”校長立即轉身向醫院大樓衝進去。
我們來到隔離病房外,果然如校長所說,幾個大塊頭的醫院安保人員滿頭大汗地把安娜按在地上給她注入鎮定劑。
“鎮定劑?”沈翎妃皺著眉頭,“那個沒什麼作用吧?”
“是的!”校長點點頭,“最多管半個小時。”
安保人員熟練地把安娜擡到牀上,換了根更粗的皮帶縛住她的手腳。
“走吧!我們時間不多。”沈翎妃說著拉開隔離室的房門,卻被安保人員又推了出來。
“沒有醫生允許,閒雜人等不能進入。”
“OK,OK!”沈翎妃向我使了個眼色又退出來。
待他們走遠,沈翎妃這才說:“走吧!”
“你不需要別的東西?”我回憶著上次她替吸血鬼獵人驅除屍毒還準備了不少東西。
“她的情況特殊。”沈翎妃瞟了眼裡面,對校長說:“我救你女兒不能被人打擾。”
“我一定不會讓別人進去的。”校長連連保證。
於是我和沈翎妃進入隔離室,鎖上門,再拉上窗簾。
安娜此時臉和脖子上已經生出密密的黑色絨毛,我捅了捅她:“這是意味著要屍變了嗎?”
“是的。”沈翎妃指了塊空地說:“我的盒子放在這裡。”
“好!”我立即按照她說的做了。
“等下你得幫忙。”沈翎妃只取了桃木青銅劍瞧著我。
“需要我幫什麼忙?”
“等下我用三清真火替她驅逐體內屍毒時,你用防護罩將她罩起來,讓她逃不出來。”
“三清真火,會傷害她嗎?”
“不會。”沈翎妃搖搖頭,“但過程很痛苦。”
“之前洛城有個特工也是這樣,你不是說沒救了嗎?”我不解地問。
沈翎妃又從盒子裡取出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像木頭又不是木頭,有肌肉的紋理,似乎還有指甲這樣的,看起來又像是奇怪動物蹄子。
“這是什麼?”
“百年黑驢蹄子,”沈翎妃回答,“上次差這個。”
“真是奇怪的東西。”跟她在一起,已經刷新了我對事物的認知面,“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沈翎妃說著撬開安娜的嘴巴,將百年黑驢蹄子塞了一截進去。
剛塞進去,安娜的眼睛猛地睜開,臉上神情很是驚恐,“唔唔”叫著,四肢繃緊,又開始狂燥地掙扎起來,掙得病牀吱吱亂響,鐵架顫抖,臉上黑色的絨毛“兀”地向外竄出一截。
只見沈翎妃後退一步,嘴裡念著咒語,桃木青銅憑空畫了幾下,空中出現一道金色的符咒直接落到安娜身上。
安娜此時的表情變得猙獰,雙目血紅地直視沈翎妃,異常可怕,手腳的力氣更大了,連接著身體的儀器線被掙脫,發出一陣警報聲。
我盯著沈翎妃,她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緊接著將右手中指劃破,鮮血立即涌出來。
“翎……”我大驚。
“我叫你,你就準備防護罩。”沈翎妃面色凝重,如臨大敵一般。
我點點頭。
她左手一抖,桃木青銅劍被立即燃燒起來,右指彈出一滴鮮血落到劍身,鮮血被有生命般吸進去一樣,緊接著又彈出一滴鮮血落在安娜眉心處,有生命一般向身體上漫延。
安娜嘴被塞住,只能從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的嚎叫聲,皮帶被深深勒進肉裡,磨出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