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黑袍子滴在沙石地中的血液,化作一條條紅色的血線,朝著王風腳下奔涌而來!
這四個人猶如形成了一個陣法一般,將王風牢牢地釘在原地,怎麼著也動彈不得。
此時眼前的情形讓王風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該如何逆轉局勢,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最後可能會把自己給栽進去。
這是名黑袍子此時此刻面色非常凝重,他們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腳下的沙石,嘴裡唸唸有詞。
因爲距離太遠,即便王風的聽力比正常人要強很多,但依舊聽不出他們絮絮叨叨究竟在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那些紅色的血線已經凝聚在了王風的腳下。
最後在距離王風大約五十公分的地方停留了下來,隨後調轉了前進的方向,這四條血線,首尾相接,在王風的腳下形成了一個方圓一米的圈。
與此同時之間,當那些血液連接在一起的時候,這四名黑袍者也捂住了自己大拇指的傷口,抑制住了血液繼續流淌。
也就是說,他們整個儀式也已經施展完畢。
領頭的那黑袍子此時突然砰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剛纔他忍著疼痛站立在原地,也只不過是爲有人爲了完成這個禁錮的陣法而已,爲了布這個局,他強忍著自己痛不欲生的痛苦。
在陣法完成之後,那黑袍子再也撐不住了,他倒在地上嘴脣發白,整個人奄奄一息,面色鐵青,毫無生氣。
而且此時,他的褲襠依舊在流著鮮血,如果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這黑袍子很有可能會不治身亡。
而其他三人,現在幾乎已經放棄了對這黑袍子的搶救。
此時此刻,局勢已經非常明朗。
他們可以不惜一切的代價也要把王風也殺了,如果說王風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他跑了就是跑了,無傷大雅,不會影響大局。
但是,在這幾番博弈下來後,他們也深深地發現王風不是一個尋常人,在這個前提之下,他們斷然不可能讓王風逃出生天。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個道理他們不是不懂,所以就算是拼盡全力,哪怕是四個人全部死在這裡,他們也不能夠讓王風就這麼跑了。
此前開口的黑袍者,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匕首,隨後一步一步的朝著王風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臉上的笑意就更加的燦爛一些,而那黑袍子的笑容。在王風的眼中醜陋無比,甚至有些噁心。
“你小子剛纔不是大言不慚,要把我們全部給殺絕了嗎?現在怎麼不牛逼了呢?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到咱們怎麼著!還是剛纔那句話,既然你小子不識相,咱們就只能讓你不得好死了?!?
那黑袍子說話間,轉頭對另外一名黑袍子說道:“小四!你不是有一首千刀不死的絕活嗎?我記著你已經好久沒有練過了,今天有個活靶子,如果不練練以後手生疏了怎麼辦?”
千刀不死。
單單就這個名字就不難猜出,想來猶如凌遲一般,就算是刮上千刀也不會讓對方死去,這是怎樣一種痛苦的折磨?
王
風想想頭皮就發麻。
另外一名有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的黑袍子,在聽聞六哥的安排之後,也從腰間掏出了匕首,隨後朝著王風走了過來。
王風可以非常清楚地注意到,這傢伙低著腦袋他看上去非常低調,但是整個人陰氣沉沉像是活死人一般。
就在那名叫做小四的黑袍子踏出第一步時,六哥笑著說:“小子,要不要讓我給你科普一下什麼叫做千刀不死?”
王風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他現在根本就不想搭理對方,這傢伙一看就已經病入膏肓,但是心理已經扭曲到了極點,對於這樣的人,王風是一點都不待見。
六哥見王風態度非常漠然,他也知道,現在王風依舊在想著,如何才能掙脫他們的陣法逃出生天,甚至扭轉局面。
但現在對於六哥而言,以王風一己之力,壓根就不可能破了這陣法。
他們四個人這麼多年以來,可從來都沒有翻過船,也就是這一次被王風使了陰招廢了一個兄弟。
但是,這六人的小分支完全可以有人補充上來,儘管他們平時以兄弟相稱,但是到了關鍵時刻,誰他媽還管誰和誰,只要自己能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六哥接著笑著說道:“千刀不死,就是在你身上刮上1000刀,而且每一刀都連皮帶肉甚至混著血,1000刀之後保準你立馬斷氣。”
轉而,六哥又回頭說道:“小四這一把刀使得非常不錯,在咱們當中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如果他的動作快,一個多小時就可以搞定,但是你小子態度這麼惡劣,咱們就延長一些時間,算你三個小時,這樣也不爲過吧?三個小時1000刀,你小子慢慢享受吧!”
劉哥說完這番話後,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之間,那名倒在地上的原本領頭的黑袍子,嗚咽的發出讓人聽不清楚的話語。
他幾乎是盡全力,也沒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字節。
即便在這麼遠的距離之上,王風依稀可以聽得見,那領頭的黑袍子捂著褲襠究竟在說些什麼。
“快!快救救我,快……”那黑袍者斷斷續續、奄奄一息的說著。
他的語氣當中甚至有些有一絲乞求。
在這之前,剩下的這三名黑袍這可是稱呼他爲大哥,但是現在她們對於自己同伴的遭遇,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世間冷漠也不過如此。
在幾分鐘之前,他們還是並肩作戰的同伴,這領頭的黑袍子甚至拼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才能夠將這定身陣法完成,但是剩下的同伴卻翻臉不認人,他們好像並沒有打算搶救自己大哥的意思。
六哥輕笑一聲,隨後對那小四說道:“小四先別急著動手,這傢伙得慢慢來才行,如果這麼容易就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了?”
六子一聲不響,他手裡攥著刀刃,聽到六哥這麼吩咐後,便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王風自然清楚所謂殺人誅心,這六哥就是要讓王風一點點的被恐懼淹沒。
哪怕是小四一刀也不出,王風也能嚇
個半死,但是他完全小瞧了王風的心理承受能力。
再怎麼說王風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經歷過一百多場,出生入死的場面可不是一回經歷過。
哪怕是絕處逢生,王風也經歷過十幾回,在所有的事兒沒有蓋棺定論之前,王風並不認爲自己已經輸了,他依舊在尋找可以扭轉局面的方法,如果這個時候坐以待斃纔是最要命的。
六哥輕笑著,朝著領頭的黑袍子走了過去,隨後他緩緩地蹲在了對方的面前。
此時此刻,那領頭黑袍者襠下的沙石已經被血染紅。
那黑紅色混著金黃色,看上去黑乎乎的,顏色並不怎麼好看。
而此時那領頭的黑袍子,已經被疼痛支配得奄奄一息,他像是隨時都可能斷氣一般,他的嘴脣更是毫無血色,已經在死亡線上苦苦掙扎。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六哥在蹲在自己大哥面前後,並沒有對他進行任何的搶救措施。
他並沒有打算爲他止血,也並沒有打算吩咐自己的兄弟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進行搶救。
啪啪啪?。?!
六哥伸出手掌,在老大的臉上拍了幾下。
他嘴角勾勒出一絲病態的笑意,隨後說道:“大哥,今生今世做兄弟,來生咱們再相聚,之前承蒙你多多照顧,才能讓六子我活到現在,但是有一個道理大哥你可能不明白?!?
就算是瞎子也可以看得清楚現在的局勢。這六子怕是要取代大哥的位置了。
領頭的黑袍子是生是死,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王風殺了,他們必然立了一功,沒有人不想要活下去,沒有人不想要得到幕後主使的賞識,沒有人不想要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一將功成萬骨枯,如果要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就必須有犧牲者,而這領頭的黑袍子無疑變成了被犧牲的那一個。
他像是知道了自己兄弟的用一般,此時那領頭的黑袍子已經放棄了求生的慾望。
他彷彿卯足了勁一般,狠狠的朝著那六子的臉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隨後領頭黑袍子目露兇光地看著自己的兄弟。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方式死去。
如果自己的兄弟沒有放棄他,以他現在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茍且偷生就回一條性命,只不過命根子恐怕怎麼著也保不住了。
然而他的兄弟放棄了對他的搶救,這也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兄弟之情可言。
王風心中只覺得可笑,在這樣一個充滿病態的組織當中,怎麼可能會有兄弟之情?
六子接著開口,得意洋洋的說道:“大哥,有個道理你可能不懂,狡兔死走狗烹,咱們都是一樣的存在。興許有一天咱們的利用價值被榨乾了也會被放棄,但是沒有人知道能夠站到最後的人究竟是誰,在這之前我們都不想死,既然我們都不想死,那麼作爲老大,你應該替我們去死,是不是這個道理?”
六子說完這番話後,又滿是病態的笑了幾聲,她的笑容刺破大漠的長空,讓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