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特姆有些恍然的看著眼前的桑哲風,她到現在腦子里面還是亂亂的,還沒有順利的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她現在只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謬論之前和她說的那些事情。
謬論把她抓到了這里,告訴了她關于桑哲風的事情,以及那些心里問題。
她一直都知道桑哲風的那些事情,他也一直知道自己的是“不存在”的,是違和的,是存在于假象里面的。
從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
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海暮雨飄飛到了她的面前,輕輕的告訴她,她不存在的這個事實。
那不是假話。
雖然她不想相信這件事情,但是她的本能還是告訴她這件事情是真實的。
但是,她還是欺騙了自己。在她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還是再次的欺騙了自己。
我是存在的呀……
她當時這么想,確實確信的這么想,這么認為。
她懷著坦然的心情,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她感覺著周圍的氣息,感覺著本我的存在,感覺著這一切一切的美,感受著這個美好的世界。
啊……這一切都多么的好呀……這一切都多么的美妙呀……
她這么想著,然后在那里體驗著這個世界。
但是這一切也都被擊碎在了謬論的面前。
謬論把她那些不愿意相信的,不想要相信的東西全都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一點一點的把那些全都從她的心里拔了出來——血淋淋的拔了出來。
希斯特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會變成這樣,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涌進了自己的心里一般,那些黑暗慢慢的把希斯特姆道心臟染透了——讓她悲哀而惶恐。
她就這樣的站在了桑哲風的面前,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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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特姆看在桑哲風,眼神里面稍微有些恍然。
她的確很想問一問,到底為什么桑哲風要再次把她“創造”出來……
是不是真的因為那個所謂的“罪惡感”,是不是真的因為僅僅只是對她的“憐
憫”。
而她,又是不是真正存在的……“人”。
但是她沒有開口,她知道自己要問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回答的——她早就知道了桑哲風會給出的答案。
她想要問:
“我是真正存在的嗎?”
她希望他回答:“你是真的,你一直都是真的,你一直都是希斯特姆。一直都是。”
她還想問:“我不是你負罪的產物吧。”
她希望他回答:“你不是我負罪的產物,你一直都是你自己,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希斯特姆如此希望著。
但是,希斯特姆知道,知道所有的、她想要的答案她都沒有辦法得到——這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了。
“那邊的偽神哦~不要想著動手殺死這個女孩哦~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希斯特姆突然聽到了自己身邊的謬論這樣的話語,她稍微有些愣神的看向了那邊的海暮雨,卻發現那邊的女孩正在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而在她的眼睛里面,一抹深邃的殺機從當中迸發了出來。
她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殺機,那是一種帶著悲哀和感慨的殺機。
海暮雨不想要殺死她,但是她必須要殺死她。
這是這樣的想法。
她知道。
而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腦子里面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殺了我吧。”
“求求你殺了我吧……”
“殺死我吧!求求你殺死我吧!”
“殺……殺了我吧……”
她的腦子里面在那一瞬間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了。
希斯特姆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不是想要自己幸免于難的活下去,也不也是要證明自己到底是不是活著、存在著。
而是希望桑哲風認同自己,希望桑哲風能夠順利的贏得和謬論的對弈。
而希斯特姆也就在那一刻,由衷的祈望起了自己的死亡。
她希望自己就在此刻死去,甚至是不存在,因為那才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她馬上就看到了那邊謬論的眼神——那副冰冷的、帶著戲謔的眼神。
她瞬間明白了,謬論是不可能讓自己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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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幾位,現在我會把這個舞臺交給你們,祝你們好運。”
謬論慢慢的在那里開口道,然后她向后退了一下,把希斯特姆推到了前面。
希斯特姆的腳下明顯是一樣踉蹌,差點沒有摔倒在那里。
她稍微有些恍然的看向了桑哲風,一時間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知道,如果自己和桑哲風說了那些的話,那么謬論就會直接進入到桑哲風的內心當中。
但是……
但是……
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謬論應該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按照她的思考去行動——這樣的話,自己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雖然謬論現在就在她的背后,在她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她很有可能會被直接解決掉……但是,希斯特姆知道自己必須要那么做——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她沉了一下氣,然后看向了桑哲風。
對不起,明明不存在卻讓你這么費心。
對不起,明明沒有資格卻去爭取你的愛……
像我這樣的不存在之人,本來不應該得到那么多的東西,但是你卻依然給予了我這么多。
真是遺憾呀,沒有辦法當面對你說這么多。
但是,真的很抱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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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哲風……”
希斯特姆微微笑了笑,然后她慢慢的開口道:
“我不怪你。”
她這么說著,聲音淡淡的,卻能夠清晰的傳到那邊的桑哲風的耳朵里面。
這樣……就好了……
希斯特姆這么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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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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謬論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上鉤了~魚兒~”
她這么道,臉上的扭曲卻已然超越了正常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