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裡甘這幾天可真的算是多災多難了。
先是那個奇葩的入侵者,又是在期末考試裡所出現的那三個恐怖的女孩,無一例外不對塞裡甘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準確的說應該是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人類最大的魔法師學院,擁有五階法師的魔法師學院,大陸最強的魔法師學院,完全沒有體現出它的實力,卻慘遭到了其他人的襲擊——也幸虧第二次塞裡甘被襲擊的時候沒有傳出去,要不然的話恐怕那些下面的某些學院很有可能借著這個這個名頭來宣揚一些“塞裡甘不行了!快來我們xxx學院吧!”
但是這件事情也怨不得塞裡甘,如果入侵的是正常的人類倒是還好一些,哪怕來的是其他的五階也還好說,但是偏偏這兩次來的還都是不屬於塞裡甘抗性的人。
第一次是擁有“魔法免疫”和“失量反射”的傢伙,還是在李斯圖的能力沒有正常展開能力的情況下,學院裡面沒有人能夠阻止那個不知道爲什麼發狂了的傢伙。
而第二次……
那三個女孩已經超越了正常人類的範圍,又或者是已經超越了五階的範圍,李斯圖根本就沒辦法。
但是無論怎麼說,塞裡甘還是輸了。
它並非是輸在了對學生的教育上,而是對於校內安全的保護上。
塞裡甘這麼多年,培養了這麼多的法師,在大陸上的聲望也是十分的顯赫的,平常沒事閒的誰會去惹這個龐然大物?久而久之,塞裡甘也就弱化了對於自身安保的措施,原來的三五階防禦也變成了僅僅只有李斯圖一個人。
這也就造成了塞裡甘在這方面的防禦不足。
李斯圖一回到學院就把自己關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獨自一個人在裡面想著關於學院的事情。
但是這些已經和桑哲風完全沒有關係了——現在在正在病牀上躺著,享受著女孩們細緻入微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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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哲風躺在白色的病牀上面,手裡拿著一本書,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整個房間裡面僅僅只有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只能聽見清風吹過的聲音。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僅僅只是偶然從眼睛裡面浮現出一絲鮮紅的顏色。
【……你已經看了三天的迪歌力思神話史了……這個真的對你去尋找那個黑皮的傢伙有什麼好處嗎……】
系統在旁邊有些擔心的看著桑哲風,雖然在外表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系統知道桑哲風一直都處於憤怒當中。他眼睛裡面那是不是冒出來的紅光就非常能說明這個問題。
桑哲風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的放下了手裡的書本,微微閉上了眼睛。
“很有可能有幫助,雖然我還不太確定那個傢伙和那些【神明】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但是現在我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只有用這個才行。”
桑哲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也稍稍有些頭疼,連說出來的話也稍稍有一些語無倫次了。
系統看著他,沉默了一下,道:【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你的事情……】
桑哲風斜著眼睛看了一下系統,系統連忙就搖了搖它那兩個小小的胳膊,開口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不管……】
它的有些尷尬——這種事情眼前的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說……根本就不可能嗎……完全不可能呀……
桑哲風看著那個小小的對話框,臉色沒有什麼表情。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微微張了張嘴,但是馬上他就又閉上了自己的嘴。
因爲那邊的房門被推開了。
貞德和阿爾託莉雅走了進來,而在她們的背後,庫兒也跟在那裡,一起進到了
桑哲風的病房裡面。
“先生,好點了嗎?”
貞德看著躺在牀上的桑哲風,開口道。
“嗯,快好了。”
桑哲風微笑著回答道。
這幾天每次都是她們來看他的,還幫他辦了不少的事情,他現在手裡面這一本《迪歌力思神話》就是庫兒從圖書館裡面租借出來的。
女孩們靠到了桑哲風的旁邊,看著他還有些發白的臉龐,貞德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問道:“您當時到底爲什麼突然那麼拼命呀……”
她有些悠悠的道,這也是她這麼多天以來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她完全沒有想到桑哲風會直接衝過去,也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淡然而又平和的男人會變成那個樣子。
“人總是會因爲某些事情而拼命的,這點你應該比我瞭解。”
桑哲風笑了笑,迴應道。
貞德沒有說話,臉上倒是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最終,她也僅僅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那邊的庫兒也湊了過來,走到了桑哲風的旁邊,眨著眼睛,開口問道:“老師,能跟我說說你的五階魔法嗎?我當時只看到那座高塔變成了紅色,完全不知道到底產生了什麼效果。”
庫兒這兩天一直來這裡和桑哲風聊天,各種各樣的,大部分的東西也都是她來準備的。而今天,她也是問到了關於賢者之塔的問題。
爲了避免混亂,李斯圖和莉雅絲都沒有把賢者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說現在所有塞裡甘的學生也都是僅僅把賢者之塔當做了桑哲風的五階法術而已。
桑哲風看著庫兒,笑了笑,解釋了起來:“那個是基於定義而產生的五階魔法,是屬於藍羅斯理論的產物……”
他有些神色飛揚的道,旁邊聽著的庫兒則是不住的點著頭,聽著桑哲風的話語。一旁的系統形象的做了一個向上聳肩的動作,然後自顧自的道:【這還真是說瞎話都不打草稿。】
而在這期間阿爾託莉雅一直看著桑哲風,在那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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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再見。”
庫兒朝著桑哲風鞠了一躬,然後蹦蹦跳跳離開了桑哲風的房間。女孩的嘴角上還掛著小小的笑容,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桑哲風帶著笑容向著她搖了搖手,而在他背後的窗戶裡面,一抹夕陽正在慢慢向著遠處的地平線之下沉浸而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貞德早就離開了桑哲風的房間,她現在已經完全融入了老師這個職業裡面,塞班的學生們也都很喜歡這位笑的十分溫和的老師,大多數時間也都會和她在一起,雖然相關的魔法體系兩邊略有些不太一樣,但是貞德還是可以教他們一些能力使用的技巧這點倒是可以互通的。
所以貞德並沒有在桑哲風的房間裡坐上多久就離開了。
現在整個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桑哲風和阿爾託莉雅兩個人。
阿爾託莉雅有些扭扭捏捏的坐在了桌子上,臉上稍稍有些泛紅,她稍稍擡著眼睛看著桑哲風,然後又立刻的瞇下了眼睛,沒有說話。
桑哲風也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神色卻好像看穿了一切一般,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著,看著阿爾託莉雅。
“怎麼了?”
桑哲風這麼道,但是他的聲音卻並非是那種疑惑的感覺,而更像是用一種陳述的形式來說。
阿爾託莉雅看了一樣桑哲風,然後嘆了一口氣,道:“果然先生你一定能夠猜到呀……”
桑哲風沒有回話,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話。
阿爾託莉雅整頓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換上了一臉上嚴肅。
“先生,什麼時候您會完成您的約定?”
阿爾託莉雅臉上很是嚴肅,她的語氣也很是嚴肅,一直盯著桑哲風。
桑哲風看著眼前這個金髮的女孩,突然笑了一下。
“我先不回答你這個問題。”桑哲風用~手指了一下阿爾託莉雅,道:“我先問問你,在完成了那個約定之後,你還會遵從你的誓言嗎?”
阿爾託莉雅眨著眼睛,板著臉道:“我一定會的。”
“這可不一定哦。”桑哲風裂開了嘴,道。
“您……”阿爾託莉雅皺了皺眉,道:“我是一定會的。”
“嗯……有些你在成爲王之後會變卦呢?”桑哲風依然在那裡笑著。
阿爾託莉雅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桑哲風擡了擡手,阻止了她的言語。
“好,就算你不會反悔,但是你的臣民們難道會接受自己的王成爲別人從者嗎?”
桑哲風低音開口,阿爾託莉雅則是直接的愣了一下。
她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良久,她才遲疑著回答道:“我會盡量說服我的……”
“誰會願意自己的王是另一個人的從者?那豈不是自己的國家就掌握在了一個外人的手裡了嗎?這樣的君王怎麼可能成爲人們心目中的王?”
桑哲風連續說出來三個問句,直接把阿爾託莉雅卡的啞口無言。
女孩有些呆呆地看著桑哲風,她現在已經有些混亂了,桑哲風的問句她一個也回答不出來。她想了一下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的話……
那麼自己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順利的成爲自己所希望的王……
但是……如果不借助眼前這個男人的力量的話……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成功復國呢……
阿爾託莉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裡。
桑哲風看到了阿爾託莉雅的臉上的難色,他沉默了一下,道:“接下來是塞裡甘小半年的假期了吧。”
阿爾託莉雅愣了一下,她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桑哲風直接就接到了這件事情的上面,但是在習慣性的感覺之下,阿爾託莉雅還是下意識的接了過來,道:“是的。”
“那麼咱們就在那個時候出發吧。”桑哲風笑著道。
阿爾託莉雅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突然就反應了過來,震驚的看向了桑哲風。
“你的問題在路上的時候在想,”桑哲風微笑著道:“你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要快點收復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領地嗎?”
阿爾託莉雅先是呆了一下,然後臉上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她站起了身來,深深地向著桑哲風鞠了一躬。
“謝……謝謝您!”
她大聲的道,桑哲風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事。
“你先去休息吧,以後用你忙的了。”桑哲風看著阿爾託莉雅,道:“王可不是什麼好當的職業。”
阿爾託莉雅點了點頭,然後向桑哲風道了別,從房間裡面走了出去。
桑哲風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突然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系統在旁邊好奇的發問。桑哲風看了一眼那個對話框,道:“你說她是亞瑟王吧。”
【嗯。那又怎麼了?亞瑟王不是很厲害嗎?】
“單論實力的話,也許是這樣的,但是……亞瑟王的結局你也知道吧。”桑哲風悶了悶,道。
系統一愣,道:【你是說她在從王的方面……】
“看樣子這一路上我還是需要好好敲打敲打。”
桑哲風沒有直接回應系統的話,到時感嘆了這麼一句。不過這裡面的意思系統也是完全明白了。
“然後……”
桑哲風又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校長先生,你已經在門口站了那麼長的時間了,還不進來嗎?”
桑哲風這麼開口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李斯圖也從那邊的門口後面走了出來。
而他的臉上,帶著的則是濃濃的悲傷和憂鬱。
“桑老師……不……賢者大人……”李斯圖看向了桑哲風,低沉著聲音開口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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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卡拉的城外,阿爾託莉雅看著桑哲風和貞德,朝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你們來支援我。”
然後她擡起了頭,看向了一直跟在後面的庫兒,有些疑惑的開口道:“你跟過來沒什麼問題嗎?好不容易放假了,你難道不需要回一趟家嗎?”
“放心吧,我家就是塞裡甘,這次就算是出去逛逛了,而且我應該還能幫得上你的。”庫兒帶著微笑道:“只不過還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王位繼承人呀。”
阿爾託莉雅苦笑了一下,沒有迴應。
她擡了擡頭,看向了遠方。
那是她沉淪的故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