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黃淡醒來,不緊不慢的,讓老婆做早點,吃過后,他說。 “你得背著我下到谷底。” 我背著黃淡到了谷底,把他放到一塊石頭上,他說。 “你找王浩的尸骨。” 我開始找,真的就有尸骨,是王浩的,血肉模糊的,一塊一塊的。 我找到了十二塊。 “找吧,還有一塊,天懲是十三塊,找到了,還有希望。” 我心想,屁吧,還希望,都特么的弄成這造型了,還希望?我的眼淚掉下來,這么多年來,跟王浩也是跟親哥們一樣,有事他就會出現,就是欠我的,也早還完了。 那一塊我沒找到,黃淡告訴我,找不到就完,天黑之前。 我確實是找不到了,已經是下午了。 黃淡嘆了口氣,搖頭。 “黃淡,你肯定有辦法。” “是呀,有辦法,但是我跟王浩沒有什么關系,所以我不會救的。” “黃淡,我跟王浩有關系,我們是哥們,你救他,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 “你很讓我感動,看來我是沒有看錯人,我也不要你什么東西,我現在過得很好,得到就意味著失去,沒有總是擁有的。” 我不說話,看著黃淡。 “好吧,只是可惜了,我養了十幾年的小鬼,鬼找王浩的這塊尸體,這塊尸體恐怕也是鬼體形成的,小鬼找到就散了鬼氣,鬼死不還呀!” 我不懂這些事情。 黃淡出鬼找尸體,只是十多分鐘的事情,那小鬼散了鬼氣,慢慢就消失了。 黃淡的心痛我是看得出來了。 “把這些都包好,拿回崈厝。” 我們回到崈厝,差點沒把累吐血。 “天快黑了,去后院。” 黃淡住的這個房間,有一個后院,后院很大。 到后院,我把黃淡放到椅子上。 “你挖那個地方。” 我挖一個地方,一米多深的時候,有一個瓷的東西出現了。 “挖開上面,把蓋子打開。” 那竟然是一個長方形,大小跟棺材差不多。 黃淡告訴我,那是瓷棺。 打開瓷棺,是空的。 黃淡讓我把王浩的碎尸
放進去,讓我拼接上,然后看著旁邊的樹說。 “這樹是血樹,遼北現在剩下的唯一一棵血樹,三千多年了。” 我看了一眼那血,三千多年了?騙誰呢?長得不過兩米多高,三千年的樹就長成這造型?瞪眼睛說瞎話。 “屋里有刀,用刀劃出口子來,然后接血,倒進瓷棺,這就看王浩的命了。” 我照著做,果然是這樣,這真是讓我沒有想到,真的是血,跟血一樣。 倒進瓷棺,然后蓋上蓋兒。 “一天三次,要七天,這事你來做,但是記住了,不要讓血樹的血弄到你的手上。” 七天的時間,一天三次割血。 我覺得這沒有什么希望,根本就不可能活過來的。 我坐在房間里,黃淡在自己的房間里。 我想著那云紋,畫出來,看著。 王浩說天光出現,最終的目的是在這兒,我想跟地圖有關系嗎? 我又想到了地圖,這真是有點奇怪了。 那云圖畫出來,也是看不出來什么,我要撕掉的時候,黃淡自己弄著輪椅進來了。 他看了一眼云圖。 “天光圖。” 這小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知道天光圖,這是什么意思?你能看出來嗎?” “我看不出來,天光圖很復雜,有著各種的意思,你自己看,你是天任之人,我不是,好了,現在也別想了,把圖燒掉,跟我喝一杯。” 我把圖燒掉了,明白黃淡的意思。 喝酒的時候,黃淡說,如果王浩真的能活過來,那是他的命,以后這個天相師也就不是天相之師了,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了。 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其實,我根本就不覺得他能活過來,這全是扯,碎成了十三塊了,就是神醫來了,也沒有起死回生之效了。 我問天光圖的事情,他看了我半天說。 “這個到底給你什么提示,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想。” 這一夜,我沒有睡好,天光圖總是在腦袋里轉來轉去的。 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第六天的時候,一個人來了,進了房間坐下,我和黃淡正閑聊著崈厝這么多年來發生的事情。
這個人怪怪的,留著山羊胡子,說話也是怪聲怪氣的。 “我要借血樹的血。” 這話讓我覺得并不意外,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在崈厝里,但是黃淡愣了一下。 “滾。” 黃淡冒出這么一句話來,這個人走了,笑著走的。 黃淡告訴我,這血樹根本很少有人知道,他來借血樹,這是不行的,這三千多年的血樹上的血,只能把王浩救活,不能再給其它的人。 這么一說,問題就嚴重了,這個人似乎知道什么,不想讓王浩活過來嗎? 這個第二天又來了,坐下就是借血樹的血。 這是第七天,最后一天了,早晨已經割過一回血了,再來兩回就完事了,至于王浩能不能活過來,就看第八天了。 這個人很堅持。 黃淡搖頭。 “黃淡,我是誰你不知道,我要是說了,你肯定會借我的。” 這個人這樣說話,肯定是有點來頭了。 “我叫支安。” 我看黃淡的表情,那是冷冷的。 “滾。” 這個人怒了,站起來。 “我是支安。” “滾。” 支安指著黃淡罵著。 “你個拐子,我讓你變瞎子。” 這叫支安的人走了,我看著黃淡,他搖頭嘆氣。 “我想,如果真的會傷害到你,我看算了,就借給他血,王浩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可能活過來,這是事實,我們要面對。” “秋林,這個有機會活過來的,我們既然做了就做到底。” “這個支安是什么人?” 黃淡告訴我了,支安是什么人。 支安,是愚者的徒弟,愚者弄云棺,想升天,這是愚者一直在做的事情,可是他沒有成功,這個徒弟也是隨著師傅而做,也想升天,活人升天,這是他們的愚蠢的想法,但是愚者是大智者,有這想法,肯定是能實現的,但是沒有成功,現在要借血,恐怕也是另外有原因。 這個支安除了學這個,還學了不會詭異邪惡的東西,所以沒人招惹這個貨色,跟半瘋一樣的一個人,他師傅死后,更是沒有管教了。 支安到底還是惹出來事情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