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清歡剛要受到她們兩人的感染開始忘情地跳起來的時候,何清歡突然感到口袋裡的手機(jī)有震動感。
何清歡愣了一愣,動作開始放緩了下來,自然而然地就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jī)。
掏出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是小莊的來電,何清歡趕緊穿越跳舞的人羣走出了舞池,疾步走出了酒吧,站在門口外。
“喂,小莊,不好意思,我剛剛在酒吧裡,有點(diǎn)吵。怎麼了?是有什麼消息了嗎?”何清歡神色平和,輕柔地問道。
小莊清了清嗓子,薄脣緊抿了一下後就對何清歡說道:“清歡,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陳永民入院了。”
一聽這話,何清歡先是一驚,隨即略有淡定地追問:“怎麼回事?”
“嘉尚剛剛給我來電,說他中風(fēng)入院,後果有點(diǎn)嚴(yán)重,醫(yī)生說中風(fēng)嚴(yán)重,很有可能餘生癱瘓,並且言語能力也會失去。”小莊十分嚴(yán)肅,一字一句地說了個清楚給何清歡知道。
聽言,何清歡一陣沉默,表情也變得緊繃起來,眼底閃過了一絲沉重的氣息。
良久,何清歡才溫聲問道:“所以這是……”
“所以……我們的調(diào)查很有可能因此中斷了,他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裡治療,後果想必不太樂觀,我們的希望可能是落在嘉尚身上了。”小莊低沉著聲音說道。
聽著這話,何清歡咬了咬下脣,隨即問道:“嘉尚,她能知道什麼?”
“我有直覺,嘉尚一定是知道了她父親的一些東西的,她是刑警,國際刑警,特有的敏感,還有超常的邏輯分析能力,她一定不會是小白,只是……她一直瞞著我們。”
小莊說的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何清歡,何清歡紅脣一抿,擡手輕撓了一下臉頰,隨即嘆了嘆氣就說道:“你說的話不無道理的,只是爲(wèi)了保護(hù)自己的父親,你覺得她可能會說出來嗎?”
其實(shí),何清歡所擔(dān)心的也正是小莊一直在苦惱的問題。如果一直都無法讓陳永民開口,那麼下策就是從嘉尚入手。
然而,任何一個正常的人,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想必也不會爲(wèi)了一個外人的利益而出賣自己的父親。
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嘉尚是陳永民獨(dú)自撫養(yǎng)長大的,想必這樣的父女之間也必然會有更深厚的感情。
“我們試試看。”小莊口吻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了這個想法。
聽言,何清歡也別無他選,事到如今,陳永民分分鐘面臨著失去言語能力的結(jié)果,欲求真相的他們只能另尋出路了。
“我試著跟嘉尚談一談這件事。”小莊繼續(xù)說道。
“要不,讓我來跟她談吧。”何清歡幽幽地說出這話。
其實(shí),何清歡一直認(rèn)爲(wèi)這是她的私事,既然到了重要關(guān)頭了,她覺得自己沒必要事事都要小莊來幫忙了。
也許,作爲(wèi)死亡者的女兒的她,親自找嘉尚談一談,會有意外的收穫。
察覺出何清歡的意思,小莊也不加以阻攔,只是順從地“嗯”了一聲。
“好了,沒什麼其他了,就先這樣吧,我再想想有沒其他辦法。”小莊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在這一刻,其實(shí)他也是憂心忡忡,調(diào)查了這麼久,他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就突然中斷了線索。
看到何清歡緊緊地握著手機(jī),表情凝重地走了進(jìn)來,葉子與董曉柔略有擔(dān)心,兩人不約而同地迎上前,無比關(guān)懷地詢問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何清歡生硬地?cái)D出了一絲笑意,眸光掠過葉子與董曉柔,動作輕慢地拉開椅子,然後無精打采地坐下。
一落座,何清歡就嘆息了一聲幹,靠著椅背呆滯地看著前方,一言不發(fā)。
“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葉子忐忑地凝望著何清歡,還擡手放在何清歡的眼前劃了兩下試圖引起何清歡的注意。
何清歡嘴角微微抿了一下,然後沉著聲音說道:“小莊告訴我,陳永民中風(fēng)入院,會癱瘓。”
“中風(fēng)不一般都會癱瘓嗎?”聽言,董曉柔似乎並沒有領(lǐng)悟到何清歡言語裡的意思,幽幽地說了一句。
“你懂什麼,中風(fēng)厲害的是說不了話的。”葉子沒好氣地白了董曉柔一眼,補(bǔ)上了這麼一句話。
“是的,很有可能失去言語能力,如果陳永民從此說不了話了,那麼真相恐怕就……”何清歡說到這的時候戛然而止了,眼神也變得暗淡下來,笑容也多了一種苦澀的意味。
“怎麼突然這樣,這可真是讓人不安啊。”聽言,葉子都眉頭蹙了起來,一臉忐忑地看著何清歡。
何清歡扯了扯嘴角,裝作淡然的樣子說道:“見步行步吧。”
頓了一下,何清歡低頭看了看腕錶,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略有歉意地?cái)E眸衝著葉子與董曉柔說道:“好了,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那我們也走吧。”董曉柔對葉子說道,隨即抿了抿嘴,內(nèi)心有些不平靜的董曉柔其實(shí)也蠻爲(wèi)何清歡的事兒操心的。
三人情同姐妹,自然是將對方的事情看作是自己的事情那般去看待了,看到何清歡神色凝重,眸光黯淡的模樣,又怎麼會安心呢。
“陳永民中風(fēng)入院了,下一步怎麼辦?”一把變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口吻急促,想必是內(nèi)心有所慌張。
“找人滅口。”鄭曉秋目光狠厲,聲音毫無溫度,僅此四個字,已經(jīng)讓電話那頭的人不由得打 一個冷戰(zhàn)。
“滅口,會不會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對方有點(diǎn)不放心,想要確認(rèn)一遍鄭曉秋的意思。
“只要做事利落乾淨(jìng),錢不會少了你們的。”鄭曉秋不想多言,直接瞭然地開出了條件。
“是,我這就安排人去幹。”
掛了電話後,鄭曉秋笑意陰險,緊緊地攥著有些微熱的手機(jī),目光狠厲得閃出了一道寒光,猶如鋒利的刀刃那般,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恐懼。
“媽!”葉知夏突然來到鄭曉秋的房門前,用力地拍著房門。
鄭曉秋不禁眉頭一蹙,原本還緊繃著的神色瞬間就變得柔和下來,將手機(jī)趕緊弄好就放著在梳妝檯上,就抿著一絲笑意去開門。
一開門,看到葉知夏正沒好氣地瞪著她,鄭曉秋略有疑惑,沉著聲音就詢問::“怎麼了?”
“媽,我這裙子,拉鍊壞了?你幫我弄一下吧,幫我拉上去,我一個人都拉不了了。”說罷,葉知夏就轉(zhuǎn)過身子,讓鄭曉秋幫忙將後背上的那一個拉鍊給拉上。
鄭曉秋抿緊雙脣,直勾勾地盯著葉知夏的這肌膚白皙的後背,伸手攥了一下那個拉鍊,幽幽地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哎呀,媽,你就別管我那麼多了,你趕緊幫我拉好。”葉知夏無心正面回答,只是催促著鄭曉秋。
“神神秘秘的,你搞什麼鬼?”鄭曉秋沒好氣地說著,剛一說完,就咻地一下將拉鍊給拉了上去。
只是,一個不慎將葉知夏的髮絲給夾著了幾根在裡面,一個用力的拉扯,讓葉知夏都感覺到了一絲隱約的疼痛。
摸了摸頭部,葉知夏就轉(zhuǎn)過身子瞅著鄭曉秋抱怨了起來:“媽,你這怎麼跟個大老粗一樣了,可將我弄得疼死了。”
說罷,葉知夏就疾步走回了房間,拿起了一個米白色的包包挎著在肩膀上就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了出來。
看到葉知夏的這種春風(fēng)滿面的模樣,鄭曉秋忍不住八卦了:“你這是要去跟哪個男孩子約會了嗎?”
葉知夏頓住了腳步,幽幽地回頭瞅了一眼鄭曉秋,衝她做了一個鬼臉就直接轉(zhuǎn)身開門走了。
見葉知夏就這麼離開了,鄭曉秋這才沉下了臉,略有思忖後,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前坐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在最後還是躲不掉這一劫……
心裡默默想了一下,鄭曉秋也忍不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眉頭更是緊蹙得好像一團(tuán)揉皺了的紙團(tuán)。
懷揣著不大歡快的心情回到家裡,何清歡自然是臉色並不好看了,被傅安年看到更是打心底裡有所擔(dān)憂。
傅安年一個箭步上前,就急切地詢問何清歡:“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何清歡聽言,頓住了腳步,擡起明眸就是表情嚴(yán)肅中透著一絲失落,凝視著傅安年一字一句地說道:“陳永民,中風(fēng)住院了。”
傅安年一聽這話,微微一怔,隨即安撫她說道:“不會有事的。”
“嘉尚都說了,中風(fēng)很嚴(yán)重,很有可能以後就說不了話了。”何清歡略顯激動,眸光在白熾燈下閃爍著,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何清歡的眸底就迅速地氤氳出了一層薄霧。
傅安年?duì)?wèi)之一震,扯了扯嘴角,就溫聲說道:“先別想這麼多,咱們還可以想想其他辦法。”
說罷,傅安年就輕輕地攥起了何清歡的纖纖玉手,溫柔地觸摸了兩下,伸起另外一個手就攬著她的***走向了沙發(fā)。
看到傅安年對何清歡如此貼心,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的趙美慧眼底閃過了一絲恨意,好看的紅脣微微一抿,就站起身將位子給讓給了何清歡。
何清歡看到趙美慧居然給她讓座,不禁微微一怔,剛想要回眸看一下傅安年的時候,趙美慧卻是幽幽地開口說道:“反正這是你家,你是女主人。”
說罷,趙美慧就扭捏著身子走開了。
見狀,傅安年都愣了一下,有些看不懂趙美慧的這種言行了,見何清歡面色不好,傅安年也懶得搭理這些了,輕輕地拉著何清歡坐下,然後就認(rèn)真地說道:“咱們還有其他辦法的。”
何清歡苦笑了一聲,有些低落地說道:“陳永民是關(guān)鍵的人物,如果他還沒說出真相就這麼失去了言語能力,全身也癱瘓了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