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之溫順,人人皆知,所以霍駭三兩下就將這丫頭說服了,秋香擦淚微笑,臉上‘露’出孩子般的可愛羞澀神情。
逢人且說三分話,三思而后行,霍駭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仕途之道如此,對付‘女’人亦是如此,不可胡言‘亂’語,免得惹來紅顏相殘或是佳人落淚。
傍晚時分,天降大雪,外面頓時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山林的冷風呼嘯作響,叫人不敢出‘門’。
穿著秋香親自縫制的‘毛’絨襖子,霍駭也沒有感覺到冷,心中自樂,還好這丫頭心細,否則今朝定會凍死在此。
雖是天寒地凍,但是前來霍府賀歲的人還是絡繹不絕,一個個頭裹棉帽,身裹棉衣,哆嗦在霍府的‘門’口,熱情的霍青也是不畏嚴寒,親自站在‘門’口一個一個地笑臉迎接。
翌日,霍府‘門’口前來賀歲的人還是排成三條長龍,上午,魏夫帶著輕騎兵飛奔進了舒遠縣,滿城歡喜的氣氛迅速被突如其來的鐵騎打破,舒遠縣的老百姓一下子慌張起來,不知道這全副武裝的騎兵來這里做什么。
水上人間,霍駭正帶著蘇小蓮、王曉玲和秋香在吃燒烤,這是他最新教授給秋香等人的小吃手藝,樂得這幾個丫頭不顧冷風襲人,非要拉著霍駭來水上人間吃燒烤。
“下官見過霍公,霍公年關大吉!”風塵仆仆的魏夫在小勝子的帶領下快步走進來。臉上充滿了笑意和剛毅。
“魏將軍年關大吉!魏將軍千里迢迢而來,甚是勞累,小勝子。服‘侍’魏將軍先下去休息,對了,叫下人們快速把后園收拾出來。讓騎兵將士們也好好休息一下。倘若后園地方不夠。就直接在院子后面安置營帳,大過年地,切不可怠慢了將士們!”霍駭移步魏夫身前,多日不見,小伙子比以前結識了很多,雖然臉上充滿了仆仆風塵。但是軍人的鋼鐵風采猶存。
“是!”小勝子應了一聲,隨即快步走向后園,一下子來了五千輕騎兵,給他們安排住處的確是一件很頭疼地事情。
“莫將告退!”見霍駭和佳人們玩得正開心。魏夫有話要說,卻是‘欲’言又止,然后厲聲告退,隨著小勝子去了后園。
兵馬到了,霍駭覺得自己此時才擁有了真正的權威,身后無一兵一卒,光是有霍公這個帽子,那些小癟三官員平日里看上去是畢恭畢敬,說不定就會給他來一個背后‘插’刀,被胡青騰的手下打傷之后,霍駭越來越覺得擁有兵馬地重要‘性’。
現在魏夫帶著他地輕騎兵來了,霍駭覺得是結束瘟疫一案地時候了,其實保一方平安、協助侯秦怡破案只是其一,霍駭還想看看,太平盛世之中,能秘密‘弄’走這么多人,還造出三座金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和丫頭們吃燒烤吃到雪夜籠罩大地,已經安頓下來的魏夫踱步到水上人間,見霍駭等人還在游玩,也不好意思打擾,可是心中又有事要稟報,所以只是在園子外面徘徊。
秋香和蘇小蓮等人也不是庸俗之輩,她們也都認識魏夫,知道這小伙子是一個靦腆之人,他硬是站在園子外面,想必定是有事要稟報,所以秋香等人玩耍了一陣之后就各自散去了,留下霍駭一個人在那邊,一邊把酒賞月,一邊吃著新鮮的羊‘肉’串。
“咦,魏夫,你來了,過來坐,嘗嘗我的最新發明,突厥烤羊‘肉’串,絕對正宗!”見魏夫快步走過來,霍駭不慌不忙地招呼他坐下,其實他早看到魏夫了,心中也猜到一些魏夫要來說什么,無非就是宮中的那些破事。
“霍公,宮中又出事了,蜀王李恪聯合王曉福王貴妃一起對付太子,陛下再次陷入兩難地境地,叔父和房大人連番上書,讓陛下狠狠打擊蜀王和王貴妃,可是陛下始終是心慈手軟,叔父覺得皇城之‘亂’迫在眉睫,望霍公早日回長安,以平息這場***!”魏夫快人快語,直接說明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靠,這李氏江山能不能出點新鮮事啊?怎么一天到晚都是皇城內斗?前一陣子蜀王李恪和太子李承乾斗得死去活來,三年之爭,結果楊妃出家觀音庵,李承乾差點斃命,本以為此事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卻釀出了更大的風‘浪’。
自古權和利都是***人、改變人‘性’的尤物,只要這個世界還是權和利主宰,那爭權奪利地事情就不可能完。
“讓他們先‘亂’著吧,我這邊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呢,哪有空閑去管陛下的家務事啊?”霍駭淡淡地說了一句,瘟疫一事要處理,接著便是處理文靈公主這丫頭。
一個輕松愉快的年關,但是年關一過,霍駭覺得自己的奔‘波’生涯又來了,哎,食君之祿、擔均值憂,此話不假啊!打著李世民的招牌在外面耀武揚威,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幫他辦一些可能他都處理不了的事情。
“莫將聽說了,陵村的瘟疫卻是古怪,只是長安很快也就會‘亂’成一團,霍公身為陛下的結拜兄弟,一定要快點回去幫他才對!”魏夫笑言,小伙子的‘性’格頗像魏征,快人快語,老實異常。
“這個我心中有數,你馬上去結合弟兄們,我們先去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回頭慶功,然后再讓將士們好好休整幾天!”霍駭哈哈大笑,心想,此時正值深夜,古來用兵,偷襲雖上不了臺面,但是卻是克敵制勝的妙法,尤其是這大過年的,絕對是偷襲的最佳時機,即便造成瘟疫的那些人有所戒備,正月初一的深夜,想必他們也是躲在營帳里,狂歡的狂歡,睡覺的睡覺,天降大雪,他們很難想到會有人來偷襲。
“雪夜襲擊。好,霍公,我喜歡!”魏夫聽說雪夜偷襲。一下子來了‘精’神,他自幼喜歡打仗,平定青龍山之‘亂’之后。他一直是在長安城外待命。不曾有出兵地機會。
霍駭千里迢迢把他從長安招來。向來定是有硬仗要打,所以他在年關之前就出發,現在又聽說是雪夜偷襲,他的‘精’神一下子沸騰起來,應了一聲之后,便快跑到后園秘密召集兵馬。
霍駭里面穿上烏絲金甲。外面套上秋香為他縫制的容貌襖子,然后配上君子劍,騎著赤龍馬,策馬到了后園外面地軍營前。
皎潔月下輝映著滿地白雪。形同白晝,訓練有素的輕騎兵早已列隊在那里等候,將士們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終于可以打仗了。
在這個朝代,打仗本是將士們最頭疼地事情,誰喜歡拋頭顱灑熱血?不過霍駭地輕騎兵可不一樣,他們擁有大唐兵馬最好地裝備,同時到哪里都有特權,即便是縣令來了,騎兵將士們大可不給縣令面子。
另外,平日里他們也是吃喝玩樂,閑慣了,喜歡戎馬生活的他們肯定是想找一個地方好好活動一下筋骨了。
“將士們幸苦了!”見到將士們一臉興奮,霍駭也很是高興,大過年的出去偷襲,的確有些意思,想必中國古代史上,就沒有哪位將軍有這樣的新奇想法。
“霍公辛苦!”將士們齊聲喊了一句。
“出發!”霍駭微笑少許,策馬前沖,魏夫立即領著輕騎兵迅速跟上,霍駭今天沒有把王強帶上,今天才是正月初一,王強好幾年才回來一次,讓他和他的家人好好團聚一下也是應該地。
千軍萬馬踩著皚皚白雪,快速出了舒遠縣城,嘩啦嘩啦地沖向了陵村,此時的陵村正處在一片寂靜之中,村民們的‘門’上都掛有樣式各異的大紅燈籠,屋子里偶爾傳出幾聲家畜地叫聲。
零零星星的屋子絲毫沒有被新年的喜慶氣氛搞出風氣來,看上去還是清冷異常,因為有很多戶家‘門’上都沒有掛紅燈籠,很顯然這家已經沒有人了,甚至連親人都沒有了,還有的屋子已經在大雪的壓制下,坍塌了一半,正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
瞥了幾眼之后,不禁有點傷感的霍駭徑直朝后面的‘毛’竹林,白雪覆蓋下的‘毛’竹林依然沒有顯現出茂盛之氣,唯有黑壓壓的一片。
“魏夫,命一千人分布在竹林外面,錦旗為令,沒有我的命令,所有的人不可離開,遇到不明人士,抓而不殺!”霍駭厲聲下令,前沖的赤龍馬并沒有停下腳步,魏夫領命,右手中的黃‘色’錦旗大力一揮,他左邊的副官就迅速帶領一千兵馬快速分離隊伍,朝竹林外面圍去。
千軍萬馬狂奔在竹林里,嘩嘩的聲音不絕于耳,霍駭記得第一次進竹林的時候,沙沙的恐怖聲已經聽不見,地上也沒有升騰的熱氣。
霍駭知道,定是下面的金鼎今日休息,想必那幫家伙正在歡度新年呢,好,老子倒是要看看,這個在老子家鄉搗‘亂’的烏龜王八蛋是何許人也?
“魏夫,再令一千人守在‘洞’‘穴’外面,其他人跟我殺進去!”走到灰‘色’‘洞’‘穴’入口的時候,霍駭把君子劍出鞘,然后厲聲下令。
“張副官,你帶領一千人守在這里,切不可輕易離開,遇到可疑人物,只可抓,不可殺!”魏夫在腰間拔出一面黃‘色’錦旗,塞到滿臉粗獷胡須的張副官手里,隨即快速湊到霍駭身邊,把腰間的長劍出鞘。
“進去的將士聽好了,所有的人皆是徒步進去,見到長有草皮的石塊,繞過便可,切不可猜到上面,否則就會啟動里面的機關,然后中毒箭而死!”霍駭翻身下馬,大聲喊了一句,心想,上次老子差點就被毒箭所‘射’,這次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否則就丟大人了。
“是!”將士們的應答聲震下了竹林上的厚厚白雪,嘩嘩而下,景‘色’‘迷’人。
霍駭微微點點頭,然后第一個沖了進去,魏夫隨后,很快,眾人沖到了‘洞’‘穴’里面的地宮世界,三座金鼎并排而立,后面有一個古銅‘色’大‘門’,大‘門’緊閉。
偌大的地宮世界里。除了有三個并排而立地金鼎之外,就是‘交’錯的木制軌道,上面零零星星地撒有炭屑。
地宮里此時只有霍駭等人沖進來的陣陣腳步聲。周圍地悄無聲息,輕騎兵很快將這里圍了起來,站立正前面的霍駭則是看向身后的三個深邃地隧道。
隧道里皆有寬闊地木制軌道伸出來。上面三三兩兩地停著木制推車。車里有大小不一地木炭。
吸引霍駭的不是那些木炭。也不是這個朝代人居然會懂得煉制木炭來增加火焰,而是隧道里有陣陣打鼾聲。
隧道里有熟睡的人?霍駭驚愕了一下,魏夫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于是和霍駭一起慢步走向中間的暗黑隧道,一批將士湊了過來,手中的寒鐵大刀橫在霍駭跟前。保護他的安全。
呼地一聲,走到隧道入口地時候,一個士兵點燃了準備好的火把,暗黃的光線頓時照亮了偌大的隧道。
讓霍駭更加驚愕地是。隧道睡著不計其數的衣衫襤褸的人,他們不分男‘女’老少地‘混’睡在一起,見到有光線出現,有幾個面黃肌瘦的男子已經驚醒,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靠到身后漆黑、冰冷的石壁上。
“大家不要怕,此乃大唐霍公,是來這里救你們的!”見隧道里瞬間嘈雜一片,魏夫急忙亮出霍駭的身份,好讓這些可憐的老百姓不至于那么害怕。
讓霍駭感到吃驚的是,這些渾身是傷的人居然都是不‘惑’地看著他,一個個的臉上顯‘露’出驚恐之‘色’,似乎對解救這次詞并不歡喜。
“大人,您不用再試探我們了,您放心好了,我們不會逃跑了,我們一心一意為你們做事,別說是霍公了,就是陛下親自來了,我們也不會擅自離開,只求大人不要再折磨我們了,我們這些大人飽一頓餓一頓沒有關系,希望大人發發慈悲,能讓這些尚未更事的孩子吃飽!”一個身子不斷發顫的老者蹣跚地走了出來,顫顫巍巍地跪到了霍駭跟前,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流。
試探?想必金鼎的制造者經常來試探這些可憐的老百姓,假裝說是大官來解救他們,其實是來戲‘弄’他們,然后將他們一頓毒打,還不給飯吃,好讓他們乖乖做事。
見到這一幕,霍駭的心中莫名生出一團火,無恥的人他見多了,可是如此無恥的人,他倒是第一回見。
“誰,告訴我是誰?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奶’‘奶’的,老子要是不‘弄’死你全家外加祖宗十八代,老子就對不起舒遠縣一帶的老百姓,老子就愧對霍家的列祖列宗,老子更加愧對李氏江山給老子的錦衣‘玉’食!”霍駭大喝起來,手中君子劍一揮,青‘色’的劍氣劃破漆黑的隧道空間,嗖地削下一塊黑石,刺眼的金黃‘色’光芒讓苦難的老百姓嚇得一下子睜不開眼。
“霍公,真的是霍公啊!我認識霍公的這柄寶劍,這是君子劍,大唐擁有君子劍的,唯有霍公一人!霍公,霍公來救我們了,大家醒一醒啊!霍公來救我們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大聲吆喝起來,臉上流‘露’出‘激’動而幸福的神情。
周圍的老百姓應聲而起,驚喜聲此起彼伏,左右兩邊的隧道里也傳來震天的歡呼聲,就連一邊雙膝顫抖的老人們也紛紛爬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歡呼。
轟隆一聲巨響,后面的大金‘門’咔嚓一聲打開了,里面沖出兩隊訓練有素的身著黃衣的士兵,這些面目猙獰的士兵手里皆是持有金‘色’長矛,還有金‘色’的盾牌,威風凜凜。
金‘門’打開之時,一個身著白衣的白面年輕人英姿颯爽地邁步出來,手中的白紙扇略顯書生意氣。
‘奶’‘奶’的,來的正是時候,霍駭心中暗罵,隨即快步迎了過去,他身后的輕騎兵也是迅速圍了上去,手中的寒鐵大刀瑟瑟作響。
從金‘門’里沖出來的士兵為數也不少,估計和這里的輕騎兵差不多人數,所以白面年輕人一臉傲氣地站在那里,似乎并沒有把來者放在眼里。
霍駭以前在長安沒有見過這小子,想必這小子也不會認識他,否則也不會見到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唐治下,見到霍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還真是少見。
“本少不管你是何人,也不管你擅闖這里所謂何事,只要你識趣地馬上在本少眼前消失,本少對今夜之事可以睜一眼閉一只眼,否則別管本少出手心狠手辣!”年輕人耀武揚威地說了一句。
霍駭本來心中就有火,聽這個年輕人這么一說,心中火氣更甚,霍公返鄉省親的事情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可是這幫家伙還在這里大張旗鼓地搞事情,很顯然他們并沒有把大唐霍公放在眼里,所以霍駭覺得自己也就沒必要和這廝客氣了。
他一個縱身飛了過去,手中的君子劍迅速劃狐,削向年輕人的脖子,頓時眾人皆是一片慌‘亂’,就連魏夫也沒有想到,霍駭居然一言不發就徑直殺了過去,但是事已至此,身為手下,他自然也會不遺余力地跟上去,好保護霍駭,不讓他受傷。
白面年輕人也是一陣驚愕,他估計沒有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而是對方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誰他都敢砍。
里面霎時間殺成一片,霍駭的輕騎兵有備而來,自然是殺得盡興,霍駭只顧追著那個白面年輕人刺殺,年輕不是錯,但是小小年紀就如此囂張,那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了。
白面年輕人也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他手中并無利器,但是輕功了得,一上一下地在金鼎周圍飛來飛去,霍駭則是大力揮劍,使出招數怪異的牛‘逼’劍術,步步緊‘逼’,心中的一團火沒有消,他是不會停止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