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想了一會兒,很是語重心長的拉著單單的小手說,“至于我呢,因為要盡到地主之誼,所以為了不讓單單你一個人害怕,我會陪著你一塊睡在這里的。”
“……”單晨滿臉黑線,一把把漠漠給扯開了,“這里有三張床,你睡到自己那里去。”
漠漠不理他,依然很堅定的往單單走去。
單晨咬了咬牙,“你要是不聽,我就去告訴夏姨。”
漠漠的腳步果然停下了,他轉(zhuǎn)過頭氣呼呼的瞪著單晨,“算你狠。”
單晨便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漠漠很悲憤的躺回自己床上去了。
大抵是白日里玩累了,他和單單兩人都很快就睡了過去。反而是單晨,還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兒書,才過去給單單掖了掖被角,走到漠漠床沿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也過去幫他將丟到地上的被子拿起來蓋在他身上。
隨后他才回到自己的那張小床上睡下,可能有些認(rèn)床,單晨睡得不太安穩(wěn),好一會兒呼吸才平緩下來。
到了后半夜,夏千易開了門進(jìn)來,看了看三個小家伙。
單單睡在最里面,乖乖巧巧的樣子,大概經(jīng)歷過被綁架的陰影,姿勢還是有些瑟縮,好像在保護(hù)自己似的。
漠漠睡在中間,手腳張開,被子也不知道被他踢到哪里去了,睡相差的要命。
單晨在最外邊,仰天躺著,被子蓋得平整,只是小小的眉頭卻微微的皺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是,這孩子自小便沒了父親,家里還欠了一屁股債,母親奔波勞累十分辛苦。偏偏前不久單單又出了那樣的事,讓他仿佛很快就成長了起來。
只是他終究年紀(jì)小,就算再早熟,對他來說壓力還是過重了。
這樣的單晨,倒是讓夏千易覺得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她小時候,又何嘗不是和母親相依為命,還要忍受夏鳳易母女兩個的羞辱呢?
她嘆了一口氣,上前給漠漠蓋上了被子,又輕輕的給單晨揉了一下眉心,這才走出
了屋子。
單晨后半夜忽然睡得異常安穩(wěn),一夜無夢。
次日起床時,單晨就覺得有些奇怪,自從爸爸去世后他便時常做惡夢,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過夜。可是昨晚上他好像沒什么印象的樣子,反而睡得有些沉。
抓了抓腦袋,他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這才扭過頭去找單單。
可旁邊的兩張床上哪里還有半個人影,單晨心里一咯噔,立刻掀被下床就要去找人。一開門,卻聽到樓下傳來單單熟悉的聲音,單晨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然后將三張床的被子都折疊的整整齊齊了才下樓。
看到他,夏千易才招呼大家吃飯。
單晨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大家都在特地等他一樣,他不是故意的,就是睡得沉了一點。
低垂著頭,單晨很快跑到單單的另外一邊,牽著她的手去了餐廳。
早餐很豐富,申伯似乎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貪嘴的漠漠,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他面前似的。
單晨和單單以前的早餐都很簡單,一碗稀飯配上一疊小菜也就完了。
現(xiàn)在吃的這么好,單晨就很擔(dān)心。老師說過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漠漠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他一門心思都在照顧單單上面,末了還很慎重的交代夏千易,“媽咪你一會兒帶單單去公司的時候,記得要好好照顧她,我可是托付給你了,你記得一定不要辜負(fù)我的信任知道嗎?”
“……”夏千易不想理會他,低頭吃飯吃飯。
漠漠嘟著嘴,有些不滿,干脆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然后跑到夏千易的身邊,仰著腦袋——盯著她。
夏千易繼續(xù)無視,喝了一口粥。
漠漠憤恨的跺了一下腳,將椅子拖了過來,和夏千易的并排放在一起,自己爬上去,繼續(xù)——盯著她。
餐桌上的幾人都笑了起來,時境遷似笑非笑的看著母子兩個。每每看到他們兩個較勁他就覺得特別有趣,他的女人和兒子……真的很獨一無二,是不是?
時殊風(fēng)失笑,連早餐都顧不得吃了,也看著他們兩個。
夏千易終于吃好飯,擦了擦嘴角。回過頭時看到漠漠還是瞪著眼睛盯著自己,輕嗤了一聲,“你眼睛不累嗎?”
“媽咪你要是心疼我的話,我不介意你親我眼睛一下,順便回答我剛才的話的。”
夏千易揉了揉他粉嘟嘟的小臉,抬眸往單單看去,“吃好了嗎?”
單單乖巧的點點頭,然后從椅子上下來。
夏千易就不再理漠漠,牽著單單出門了。
漠漠一瞬間哀怨了起來,趴在餐桌上動也不動了,半晌后可憐兮兮的說,“我覺得我被拋棄了,你們覺得呢?要不要安慰一下我,每人給我買一份好吃的?”
時境遷擦了一下嘴,起身對申伯說,“你親自送他和單晨去學(xué)校。”
申伯應(yīng)下了,忙去房間給漠漠拿書包。
漠漠嘆了一口氣,最終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還在餐桌上坐著的時殊風(fēng)身上。
后者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你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風(fēng)叔叔最好了。”漠漠歡呼了一聲,飛快的跑到他身邊重重的親了他一口,這才一本正經(jīng)的回,“我回頭先列一份單子,放學(xué)了再交給你。就這樣了,我去上學(xué)了,再見。”
時殊風(fēng)搖搖頭,繼續(xù)慢條斯理的吃早餐。
一旁站著的金媽默默的勾了一下嘴角笑了起來,大少爺幾乎不會下樓來吃飯,可是這兩天,他似乎都在餐廳里用餐,而且吃得不少。
申伯很快拿了兩個書包,載著漠漠和單晨去了育誠小學(xué)。
車子在距離學(xué)校還有兩百米的地方停下,申伯叮囑了幾句,才開車門讓兩人下車。
漠漠發(fā)現(xiàn)時家到學(xué)校的距離雖然遠(yuǎn),可開車的話確實要快很多,和他在蘅水苑坐公交車過來,也相差不了多少。
漠漠一邊想,一邊跟著單晨走進(jìn)了學(xué)校大門,往二年一班走去。
沒想到才走到門口,就聽到連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在討論什么的樣子,很激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