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將王德送去休息,回到了房中對洪媚說:“我一定要將那三兩醉買十斤回去?”
洪媚笑著說:“那酒肯定沒有多少,還不知人家賣不賣?”
“我用美元砸,也要砸出來。李叔可是最喜歡喝酒的,還有我哥也是喜歡酒與茶?!敝苌f道。
洪媚也使勁地點頭,從自己的包中,拿出了零散的美元,全部遞給了周森,大概有四十多美元。
看來洪媚也被這醉茶醉酒吸引住了,她要孝敬父母。
第二天,周森又帶著一個人去了熱河省政府。
可能是昨天,熱河這邊向上級匯報了情況,要求沈陽那邊幫忙調查周森的情況,而沈陽那邊回復,確有人在警察局申請證明文件,去承德尋親,而這人是一個富家子弟。
其實這一切都是周定勛安排好的,要想查到周森的實際身份,那是很難的,畢竟人都有,只不過那富家公子去了杭州西湖,不是去承德,周森是冒用他的名號。
而警察局里的擋案也沒有照片,只有名字,所以查不出。
由于得到了準確的回復,周森不是國民黨的人,所以熱河省的人便對周森的態度好多了,讓周森明天再來,他們會將姓趙名德強的人請過來,讓周森辯認。
其實他們也知道,從小沒有與趙德強有多少來往的周森,根本就認不出趙德強,只能詢問一些事情才能證實。
周森發現,今天,沒有人跟蹤自已,他們不懷疑了。
從省政府出來,周森又來到了茶樓,剛好沈影在。
周森要了一間包間,讓帶著隨行的人去請沈影。
在來之前,那人就聽到了洪媚與周森商議買茶買酒之事,所以他便在包間外面站崗,擋住想進包間的人。
“我昨天回去想到一個問題。”周森說。
沈影問:“什么事情,讓你今天趕過來?”
“我懷疑我只是一條明線,目的在吸引你們的注意,而在我的邊上,還有一支暗線,他才是去找趙德強的真正的人。”
沈影一驚:“你怎么有這樣的感覺?有什么憑據嗎?”
周森看向門外,發現沒人:“河北保密站的站長王德就在我住的地方,但是他每天都不怎么落屋,在外面忙事。這讓我奇怪,按說他是來配合我的啊,怎么不關心我的進展,而在外面不落屋呢?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們另外還有一條線?!?
沈影一聽,肯定地說:“你的判斷是對的,我會通知我們的人,暗中盯死他但不動他,動他,你就暴露了。我們只要通過他找到那條暗線的人就行?!?
周森點點頭,然后怪笑道:“我今天之所以能光明正大地來你這,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沈影說:“你們的人昨天在米粉店的表現,我都全知道了。你今天說這話,只有兩條:茶與酒!”
“對!我買茶與酒,回去送上司。不然的話,萬一行動失敗了,我也有人幫忙說話。”周森說。
沈影知道這些道理,有禮有人情,你出了事,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沒有人幫你,屁大的事,可以壓死人。
“這茶,每年那地只出兩斤,首長舍不得喝,讓拿出來賣錢。我手上也只有一斤,你就拿去吧?!鄙蛴罢f。
周森拿出了洪媚給的四十多美元,遞給沈影:“我和老婆的身上只有這多錢,一斤茶十斤三兩醉。我買了!怎么樣?”
沈影點頭同意:“一斤茶十斤三兩醉先給你,三個月后,我再給你準備半斤茶十斤三兩醉?!?
周森擔心道:“你三個月后如果還在承德,一定要小心,國民黨的軍隊肯定會占了承德的?!?
“沒事!我與熱河省委沒有直接聯系,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個生意人。”沈影信心十足的說。
“那好!三個月后,我再來承德,給你帶五百美金過來,你給我多備點酒,我準備送到南京去?!?
沈影看了看周森,從周森的話中,他知道了,這個他的臨時下線,將來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沈影離開了周森包間,十幾分鐘后,帶著兩個店員,拿來了一個小瓷罐子和五個小酒罐子。
瓷罐子里裝的是一斤醉茶,五個小酒罐子里裝的是每罐兩斤酒,兩斤醉酒。罐是都是用米泥封住的。
周森讓隨來的那個人馬上去打電話,讓家中來幾個人,將這些茶與酒送回小旅館。
得到了消息的洪媚,馬上派了十個人過來,仿佛害怕被人搶了似的,也是,在她的心中,這些可是寶貝。
周森回到了小旅館,將茶與酒都收藏起來,這些東西,周森與洪媚都不準備用,等到了沈陽再說。
又是下午六點半,王德回來了,一聞他身上的味道,周森便知他去了米粉店:“又去吃好吃的了?”
王德打了個飽嗝:“在這的時候不吃,以后想吃都沒有了?!?
周森便將今天的情況向王德說了:“共黨方面今天沒有派人跟蹤我,說明他們已經調查了沈陽?!?
洪媚也認同周森的判斷:“那你明天要去見人了?”
周森點頭,對王德說:“那個趙德強有什么辨認特征?”
王德一楞:“我也不清楚,都在你那材料中。”
這一刻,周森完全肯定,王德的重心在外,自己不過是一條明修的桟道,而王德等人在進行著暗渡陳倉。
知道了后,周森反而高興了,這樣一來,暗渡的計劃失敗后,毛人鳳也不會怪罪自己。
周森沒有對王德有什么看法,作為一個特工人員,秘密只能存在自己的心中,誰都不能講。
晚上,洪媚與周森在算帳,怎么樣去分配這些東西。
“我家、舅家、局長家、區長家每家分二兩醉茶,存二兩留起來,防備突發事情?!焙槊恼f道。
周森完全贊同老婆的分配計劃:“這茶太少了,一年那地只能炒出兩斤茶,要不是我答應再給他五百美元,他還不會給我呢?!?
“一斤茶十斤酒?五百美元?”洪媚有些心痛的問道。
周森抱著洪媚:“老婆啊,美元對我不是緊俏商品,但是這酒與茶,特別是這茶,卻是有錢也買不到啊!”
“知道!有時候,一百美元的醉茶與醉酒,比你送一萬美元還受重視,放心吧!我不是守財奴?!焙槊呐闹苌哪樥f。
“這事瞞不了王德?!敝苌噶酥缸筮呎f,王德住那邊。
洪媚說:“你直接告訴他,暫時不能開罐,等回沈陽時,上飛機前,給他留一斤三兩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