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點頭,就連劉濤也開口:“這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你要算到共軍什么時候會開槍開炮?!?
周定勛咳了一聲,看向了眾人:“下面,宣布命令?!?
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看向了周定勛。
“局本部人事處行文,局長批準(zhǔn),茲委任樊城先生為沈春保密站情報處副處長。”周定勛念完后,將委任狀雙手遞給已經(jīng)走到了身邊的樊城。
樊城雙手接過了委任狀,向站長鞠了一躬。而后面有眾人:“我一定不辜負(fù)站長的信任,不辜負(fù)大家的期望?!?
周定勛鼓掌了,眾人一見,也紛紛鼓掌。
開完了會,周森向站長請假,回去換衣服。
洪媚逼他回去換的,他身上的衣服已是泥巴點點了。
周森一個人開車回去,洪媚有事情做。
周森先來到了租住的那間屋,這間屋對外說,周森已經(jīng)退了,但周森用另外的一個名字又將他租了回來。
因為這間屋內(nèi),有一個暗格,是周森建的,很隱密的。
周森一次性交了三年的錢,這里是他的暗室了。
周森進(jìn)屋后,將那八萬美元放了進(jìn)去,再關(guān)閉好。
辦完了事,周森便繼續(xù)做好屋內(nèi)的記號,開車回家。
洪夫人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她正與幾位太太修長城。
周森洗好了澡后,打了聲招呼,便去了站里。
然后,他就在辦公室里消磨時間,一直到快下班時,洪媚進(jìn)來了,周森才活過來,拉著洪媚說話兒。
洪媚五指緊扣周森的指頭:“木頭,晚上少喝點。”
周森有些為難:“你看那幫人的德性,我能少喝嗎?”
“盡量少喝點,醉一次等于大病一場。”周森說。
“是,老婆,我盡量偷奸?;??!敝苌脑捵尯槊男α恕?
兩人說到了下班,周森開車送洪媚回家,然后才向站里開去。
經(jīng)過死信箱時,周森直接開過去了,就是有密信,現(xiàn)在也不是取信的時候,因為自己接下來是喝酒。
酒席是吳秀波安排的酒樓,今天從哈爾濱回來的人和局二組的人都來了,一下子包了六桌。
周定勛他們沒來,因為他們知道:在經(jīng)過了生死大劫后,周森這些人需要放縱,調(diào)整心情。
眾人一上來,先是集體三杯,慶祝他們能活著喝酒。
而后,就是各人捉對廝殺,很遠(yuǎn)的地方,都能聽到劃拳聲。
周森敬了王德一杯:“王組長,一起歷經(jīng)生死,有緣?!?
王德馬上說:“我比你大八歲,你要叫哥?!?
“好!王哥,今后,需要兄弟辦的事,讓人帶個話,我一定盡心盡力?!敝苌o大家散煙。
王德接過了煙:“老吳跟我說過了,你這人實在可靠,重情重義,我愿交你這個朋友,今后我們兄弟相互幫襯?!?
樊城也湊過來:“一根手指易折,一個拳頭折不了。經(jīng)過了今天的生死經(jīng)歷,大家都是可將后背托付的兄弟了?!?
最后,王德、吳秀波、樊城、周森四人發(fā)誓:今生兄弟,相互支持,有難一起扛,有財一起發(fā)。
一聽有財一起發(fā),吳秀波笑了:“我們要發(fā)財,得靠木頭?!?
王德一聽,眼亮了:“木頭有發(fā)財?shù)穆纷印!?
吳秀波便看了看四周,剛好他們四人一桌與那幾桌隔的遠(yuǎn),而且沒人注意他們這桌。誰去注意長官喝酒?
于是,吳秀波便在中間,兩邊靠著兩只頭,三個頭湊在一起。
“木頭有一個兄弟,是南洋的大富翁……”
等到那三人談完后,周森發(fā)現(xiàn)有三只狼眼盯上了他。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大灰狼?!敝苌f道。
王德盯著周森問:“如果我有古董,你……”
周森馬上回答:“沒問題!只要不是假貨,我?guī)唾u?!?
王德翻眼:“要你說?這點事我怎么會不懂,如果我拿了假貨來,那個李大師會收假貨嗎?”
周森還沒有說,吳秀波卻接了話:“他會將你拉入黑名單。”
王德也認(rèn)為是這樣:“所以我不會拿假貨的?!?
“不一定,有時候,你自己都會認(rèn)為是真的?!敝苌f。
“我就先找人驗一驗,驗好了再拿來?!蓖醯抡f道。
樊城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古董。”
吳秀波與王德一下子看向了樊城,吳秀波說:“老煩,只要你說出內(nèi)情,有你一份。”
王德也點了點頭:“對!我們大家一起賺?!?
樊城指了指內(nèi)面的一間屋子,四個人離開酒席去了那里。
吳秀波靠著門,看向外面,周森靠著窗戶,看向外面。
王德說道:“這個地方安全了,你可以說了。”
樊城點了一支煙:“哈爾濱有一家商行的老板,是個日本人,他有一個習(xí)慣,喜歡收集古董。當(dāng)年,借日本人的手,搶了不少中國人的古董,光命就有幾十條?!?
“他還在哈爾濱?”周森回過頭來,問了一聲。
“在,他不知怎么搞的,在南京有人,所以沒有人為難他。”樊城將那人現(xiàn)在的情況說了。
王德有些猶豫:“就是不知他靠的是哪一方面的人,而且一旦事情出來,沒有人與我們出頭的?!?
樊城見三個人都為難,便賊笑道:“他靠的是我們的對頭?!?
“中統(tǒng)?”三個聲音一齊響起,從不同的地方響起。
樊城點頭:“我當(dāng)初就想打他的主意,可是他家防守太嚴(yán)了。而且你們也知道,共黨不準(zhǔn)搞搶劫殺人,所以我沒做成?!?
“也幸你沒有做成,你做了,那些東西就是共產(chǎn)黨的了?!眳切悴ㄕf道,走出去兩次,將大家的酒杯和酒杯拿了過來。
“你知道他有多少的貨嗎?”周森問道。
“十幾件,都放到了地下室?!狈呛攘艘豢诰?。
王德看著樊城:“你怎么這么清楚那日本人的情況?”
“他家曾經(jīng)的一個工人,后來跟我做警衛(wèi)員。”
三個人哦了一聲,這才知道樊城的信息由何處來。
周森說:“這個事有幾點:一、我們的肩膀太小了,得找大肩膀的人來扛。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知道這件事。不說那日本人的后臺對付我們,就是社會上的那些紅眼狼,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吳秀波嗯了一聲:“要不我們找站長,因為你找局長,最后局長肯定還是會找站長來處理,在東北,局長最信的是站長?!?
周森沒有異議,樊城也沒有異議,大家都看向了王德。
王德想了想,終于決定下來:“這樣,我向局長匯報,你們向周站長匯報,我不匯報,局長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