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互不相讓,愛吃醋的小家伙
不僅僅是朱錦,赤楓以及嫻妃,屋子里的安九,聽到蕭文慧如此狂妄的言論,也是微微蹙眉,這蕭文慧,未免也太過一廂情愿了,單是這份囂張,都讓人心中氣憤。
她當真是將所有人,都當成是附屬品嗎
一時之間,眾人的心中,不免對北策更是多了幾分憐惜。
靖豐帝看著北策,似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夜晚的空氣,更添了幾分涼,北策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俊美無儔之間,竟是透了些微邪魅,“蕭皇后可以試試。”
一聲蕭皇后,就已經將二人的關系隔絕了開來。
蕭文慧蹙眉,北策的反應,明顯讓他不悅,二人對峙著,氣氛更添詭異。
靖豐帝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更是熱血沸騰了起來,“蕭氏,老天有眼,你做盡了壞事,如今這般下場,可不是活該嗎當年北王妃之死,若真是與你有關,那朕也不會就這么算了,畢竟,朕也要還北王府一個公道。”
靖豐帝的心中也是在盤算著,若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蕭文慧給扳倒了,便是再好不過了,他可沒有忘記,她的手中,如今還攥著自己的秘密。
本想叫人來將蕭文慧拿下,可意識到,這長樂宮怕是沒人會聽他的,沉吟片刻,靖豐帝卻也沒有放棄對付蕭文慧的打算,濃墨的眉峰微蹙著,嘆息了一口氣,“北王妃死得太冤了,若非安九聰慧,只怕今日又有一個北王妃要殞命在蕭氏的手上了。”
蕭文慧瞪了靖豐帝一眼,這一瞪,配著她那凌亂的衣裳和發絲,添了幾分狼狽,也無往日的氣勢。
靖豐帝心中打著什么主意,她怎會看不出來
“皇上,你休要動什么心思,難不成,你要逼著臣妾將一些事情說出來”蕭文慧厲聲吼道,滿目猙獰,若是將她逼得急了,她來個玉石俱焚又怎樣
靖豐帝目光微閃,心中終究是有些懼意,冷冷的別開臉。
靖豐帝對她的忌憚,似乎讓蕭文慧的心中舒坦了些,可想到北策方才所說的話,蕭文慧眸子瞇了瞇,依舊不甘,“北策,過去的事情,咱們就讓它過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謀劃”
“蕭皇后,你做的一切,和我沒有絲毫干系,這樣的話,以后蕭皇后莫要再說。”北策冷冷開口。
蕭文慧眉峰一皺,這北策,當真是油鹽不進,既然軟的不吃,她便來硬的
蕭文慧看了靖豐帝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好,如此便罷了,許多事情,強求不得,今日安九王妃生了子,乃是天大的喜事,北王爺自然要陪侍在王妃左右,不如明日早朝,王爺就不用來了,左右皇上的身子,也已經大好了許多,想來,早朝該沒有什么問題,皇上,你說是不是”
早朝蕭文慧突然將主意打在早朝上,又是將北策支開,怎會沒有陰謀
她蕭文慧狗急跳墻了嗎
饒是赤楓和朱錦也聽出了滿滿的陰謀。
靖豐帝自然也意識到了,蕭文慧在盤算著什么,他感興趣,但更讓他感興趣的,便是這件事對自己的好處。
他被軟禁了好幾個月,若是明日能夠趁著早朝的機會,讓大臣們知道他身子無礙,他便也沒有什么理由,再日日不在朝堂上出現了。
在這件事情上,靖豐帝當下就和蕭文慧一拍即合,“對,朕的身子已經無恙,便不勞煩北王爺再為朕操勞,策兒你且好好陪陪安九和孩子。”
北策挑眉一笑,“如此也好。”
不知為何,那一笑,在蕭文慧和靖豐帝看來,心中竟是莫名泛出一絲涼意。
“送皇上和蕭皇后回宮。”北策再次開口,聲音不帶絲毫情緒。
北策一聲令下,一群侍衛從長樂宮門口魚貫而入,穿著的是御林軍的衣裳,蕭文慧和靖豐帝皆是一顫,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
御林軍都聽從北策的調遣了嗎
靖豐帝蹙眉,那些侍衛上來,靖豐帝卻也沒有說什么,隨著那些侍衛離開,蕭文慧心中雖有不甘,可想到心中的盤算,也是沒有多留。
長樂宮中,靖豐帝和蕭文慧走后,便只剩下了北策,朱錦,北似嫻等人。
“北王爺,奴婢”文姑姑猛地跪在地上,“當年奴婢本該救北王妃,奴婢”
“罷了,你救又如何又救得下嗎”北策眸子微微一瞇,母妃知道了蕭文慧所做的事情,這對蕭文慧始終是個隱患,就算是那日,在花神殿中,母妃保下了一命,蕭文慧也不會放過母妃,怪只怪,那蕭文慧太過自私,為了她自己的和野心,誰都可以犧牲,甚至
想到安九和孩子,北策眼底更是深沉,若今日,安九和孩子,有個絲毫的三長兩短,他北策便不會讓蕭文慧走出這長樂宮。
至于母妃的仇
“你下去吧,以后,若是再幫蕭皇后做任何事情,本王便不會輕饒。”北策斂眉,淡淡開口。
文姑姑如獲大赦,心中卻依舊愧疚,蕭皇后害了她的家人,她揭露了蕭皇后當年所做的事情,主仆的情誼,早就不在了。
文姑姑退了下去,北策急切的想要見到安九,剛回身,想要進屋,卻迎上了北似嫻的視線,似乎是因為方才發生的事情,二人的神色之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策”北似嫻開口,似是因為北策的身世,
似是因為北策的身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喚他,北策嗎他分明是百里皇室的后人。
“我還是喜歡姑姑喚侄兒策兒。”北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方才姑姑接住襁褓,侄兒感激不盡。”
如此一來,北似嫻便明白了,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好,好,策兒,方才那襁褓,是假的,幸虧是假的,不然不然今日,若是安九有個什么差池,我我也是沒有臉面見你了。”
北似嫻有些語無倫次,想到什么,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忙道,“快,策兒快進屋去看看阿九。”
北策點頭,隨即吩咐赤楓準備回府,便大步走進房間,房間里,安九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昏厥了過去,在場的太醫看了診,都說是方才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和精力,只要安九醒來,好生調養身體,便沒有什么大礙。
北策將安九用貂裘裹著,抱出了房間,離開了長樂宮。
蕭文慧和靖豐帝,各自都是心思落了空,幾乎是被御林軍押送出了長樂宮。
二人并肩走著,都不說話,一個雙腿有傷,其中一只還泛著鮮血,另外一個,衣衫凌亂,發絲蓬松,皆沒有絲毫帝王帝后的風范。
回棲鳳宮,還要經過承輝殿,承輝殿的火,早早的就已經被撲滅,但空氣中流竄著的煙味兒,卻是經久不散,聞在人的耳里,分外刺鼻,更是引得靖豐帝心中煩躁不堪。
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從這牢籠中出來,雖然蕭文慧沒有得到安九之子,可是,他也沒有尋到別的好處。
“明日,早朝之事,可還算數”
在承輝殿前,靖豐帝頓住腳步,終于開口,剛才在長樂宮,二人似達成了協議,可這協議,也需要牢固才行。
蕭文慧瞥了靖豐帝一眼,明日早朝
靖豐帝想要借著明日早朝,重新確立他一國之主的地位,而她,明日早朝,許多事情,她必須要早些公之于眾。
“算數倒也可算數,不過,皇上要答應臣妾一個條件才行。”蕭文慧開口,靖豐帝如今連御林軍都失去了,早已經有名無實,他必須依仗著自己才能夠達到一些他想要達到的目的,這個時候,就算自己提條件,他也只能妥協。
果然,靖豐帝沉吟片刻,“什么條件”
“將北策皇子的身份天下,立北策為太子。”蕭文慧對上靖豐帝的眼,明顯瞧見靖豐帝眉心一皺,第一時間,心中便拒絕了。
蕭文慧看在眼里,卻更是不慌不忙,繼續道,“皇上是聰明人,臣妾不過是想要自己的兒子認祖歸宗,想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皇位繼承人,不過,皇上請放心,也只是繼承人而已,皇上健在,這江山永遠都是皇上的。”
靖豐帝心中輕笑,對于蕭文慧的承諾,更是呲之以鼻,不過,沉思片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好,朕答應你。”
蕭文慧的野心,他心中再明白不過,她想利用北策或者是北策之子,掌控東楚國的大局。
可是,方才北策的態度,便是再明顯不過了,在北策的眼里,她有殺母之仇,北策斷然不能安心受她控制,可是,蕭文慧卻不甘心,就算北策表明了態度,她也要緊抓不放,便是推也要將北策推到她想要他在的位置上
蕭文慧如此處心積慮,這野心,超出了他的想象,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處境,也只能順從她的意思。
至于其他,待他擺脫此刻困境,再做謀算。
靖豐帝心中如是想著。對上蕭文慧的眼,“你該也知道,朕的情形”
蕭文慧了然,“明日,皇上早些起,莫要耽擱早朝時辰便好。”
二人相視一眼,蕭文慧收回視線,朝著棲鳳宮的方向而去。
留下的靖豐帝,看著蕭文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眸中若有所思。
二人似乎在這一瞬間,達成了默契,各自的心里,也有著不同的算計,且心照不宣。
蕭文慧回了棲鳳宮,方才身子的不適,讓她心中不安,連夜宣召了太醫,太醫診斷,卻是沒有什么大礙,可是,翌日一早,蕭皇后失心瘋的消息,不知在皇宮的什么角落,傳了開來,開始零星的一些人知曉,不過是一個時辰之內,整個皇宮的宮女太監,就已經在討論此事。
可是,棲鳳宮和承輝殿內,卻寂靜無聲。
一大早,蕭文慧便讓侍女為她梳妝打扮,精致的妝容,華貴雍容,絲毫沒了昨日長樂宮那般狼狽無狀。
北王妃誕下兩子的消息,傳入了蕭文慧的耳里,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蕭文慧的心中,更是憋屈得很。
“可惡”蕭文慧低聲咒罵,甚至打翻了宮女送上來的茶水,兩子
自己果然是中了安九的計了,昨晚分明報給她的是一子一女
想到那兩個孩子,以及自己沒有得逞的計劃,蕭文慧的心里,更是憋屈,昨日她失策了,今日她斷然不能讓事情再超出她的控制。
安九以為,自己得不到那兩個孩子,就失敗了嗎
還沒有,她蕭文慧,又怎是那般容易認輸的人
“安九啊安九,北策會是皇上,而你,永遠都不會成為皇后”蕭文慧口中喃喃,精致的面容,多了幾分凌厲,嚇得一旁伺候著的宮女,心中都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分毫。
承輝殿中,
承輝殿中,昨日的大火,并沒有燒盡,也沒有人為他張羅換住的地方,靖豐帝懷著怒氣,幾乎一夜沒睡著,草草包扎了腿上的傷口,越是凄涼,靖豐帝心中火氣更盛,連帶著對明日早朝的期待也更濃。
許久沒穿龍袍,靖豐帝再次穿著的時候,心中莫名激動。
“秦公公,朕今日,定要將局面扭轉回來”
不管是蕭文慧,還是北策,屬于他靖豐帝的皇位,誰都休想染指。
北王府。
安九王妃誕下兩子,昨日,王爺將王妃帶回王府的時候,就吩咐了管家,府上伺候的每個丫鬟,都大加賞賜,就連柴房燒水的老媽子,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一大早,王府上下,一派喜氣,每個人的心里,都在為王府新添的兩個小王子祈福,都在競相談論,兩個小王子的模樣。
北王爺和安九王妃的兒子,以后,必定也是人中之龍。
徽音殿,琉璃軒內,伺候的丫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匆匆進房,卻也只是片刻,就匆匆出來。
自從昨晚王爺將王妃帶回府中之后,王爺便一直沒有從房間出來,王妃產后昏睡,王爺一直陪在身側,兩個小王子不哭的時候,王爺便讓人將這兩個小家伙抱進來,父子三人,等待著他們生命中的這個最重要的女人蘇醒。
偶爾孩子苦惱,北王爺的眉峰便微皺,似是因為這兩個小子的哭聲,打擾了他心愛女人的休息。
房間里,紅翎在一側候著,兩個小家伙在搖籃中,房間里一片安靜,北策看著兩個小子,俊美無儔的臉上,一抹笑容情不自禁的浮現,鬼使神差的,北策竟是起身,將其中一個小子抱起,那小家伙,似感受到了父親大掌的依托,眼睛睜開,看著北策,竟是笑了起來。
似乎感應到同胞兄弟心中的得意高興,被留在搖籃里的另外一個小子,卻是眉毛一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前一刻,北策還因為手中這孩子的笑容,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奇異的喜悅,下一瞬,屋子里,這洪亮的哭聲,讓他臉色一沉,第一反應,便是這小子,吵著安九休息了。
北策嫌棄的看了搖籃中的小子一眼,給紅翎使了個眼色,心里恨不得上前,將那小子揍一頓。
安九便是在這嬰兒的哭聲之中醒來,那哭聲入耳,安九所有的意識回籠。
她肚中的孩子生了,兩個小子,這便是那兩小子在哭嗎哭的是哥哥,還是弟弟
安九睜開眼,便瞧見正匆忙要將搖籃里那個大哭著的嬰兒抱起來的紅翎,那形色匆匆的模樣,似忌憚著什么,安九看向北策,果然瞧見北策陰沉的臉色,那皺著的眉峰,明顯是嫌棄。
嫌棄自己的兒子
安九禁不住覺得好笑,“紅翎,將孩子抱過來”
這么小,便被自己的父親嫌棄了嗎
紅翎一怔,北策率先回過神來,看向躺在床上的安九,剛才臉上對兒子的嫌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寵溺,“阿九,你醒了,是不是這小子吵著你了”
安九對上北策的眼,牽唇一笑,是因為吵著自己了,那小家伙,才被他父親嫌棄的嗎
“該是這小子,叫醒了我。”安九看著北策抱著的孩子,示意紅翎將另外一個孩子抱給自己,北策輕扶起安九,讓她靠在床上,紅翎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她的懷中。
說也奇怪,方才還在哭鬧著的小家伙,竟是立刻就不哭了,甚至看著安九,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安九和北策看在眼里,相視一眼,心中了然,“原來,這小子是吃他兄弟的醋了”
安九看著這兩個孩子,心中一暖,感受到屋子里淡淡的熏香氣息,她知道,她已經回了北王府,可昨日發生的一切,都還在她的腦中。
想到什么,安九蹙眉,“什么時辰了”
“已經是卯時了。”紅翎立即回答道。
“那早朝”安九記得,昨晚自己支撐不住睡下之前,蕭文慧提到早朝,那個女人,如此謀算,定不會有什么好事,北策當真沒去上朝,只怕她要做什么事情,更是毫無忌憚。
想到什么,安九下意識的抓住北策的手腕兒,“北策,那蕭文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