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合著又沒我什么事兒？”

對這一幕，伯益倒是頗為熟悉，倒是并不以為杵。不過，看得這個，他就知道，自家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因為，如果需要他的話，那空間漩渦就直接將他也給拉走了。

那空間漩渦的氣息，伯益卻是非常熟悉，不是別人，正是水元宮的最高主宰——洞陰帝君的。

洞陰帝君參悟混元大道已到得最后的關頭，便是他這樣的人間舊臣，等閑想要見他一面，也是難之又難。

伯益見洞陰帝君已經開始召見，知道杜玄的要求是必然獲得允準，接下來，他肯定是要直接前去別的地方磨練戰力，不會回來了。伯益也不在這兒等待，徑自離開，回返升級后的天佑總管府，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伯益相信，杜玄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自己這份兒人情，將來肯定是有回報的。當然，這個前提是杜玄最終能夠從女媧宮活著回來。這個卻是誰也無法預料，伯益只能期盼杜玄有個好結果。

……

天旋地轉，杜玄身形穩定下來之后，卻是發現自己出身于一朵黑色蓮臺之上，四外蓮臺朵朵，河水滔滔，正前方，兩座更大的蓮臺之上，一人端坐，一人站立。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洞陰帝君與大業。

“你選擇的道路是水之大道？”洞陰帝君直接開口。

“是！”杜玄心中不解，不過回答卻沒有慢上半分。

“沒有后備之選嗎？”洞陰帝君再問。

“沒有！”杜玄搖了搖頭，“我現在修為還淺，走一條路都嫌困難，豈會兼修他途？”

“玄天真武總攝萬水真法的確不錯，是大道坦途，但是，卻有致命缺陷，你可明白？”洞陰帝君又道。

“明白，缺少原初之水！”杜玄聽得如此，心中本能一個激蕩，“這好像是賜寶的節奏啊！我若是得了原初之水，這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啊！”

“沒錯，真武受困于此，何止千年萬年？大道之爭，容不得半點兒心慈手軟，無盡歲月以來，我一直限制原初之水外流，就是為了壓制真武。真武一日不放棄水道修行，就一日不得晉升，除非我死了！”

洞陰帝君不緊不慢，以一種非常平和普通的聲音開口，但是，這話語，聽在杜玄的耳朵里，怎么聽都覺得有些瘆人，寒意徹骨。

“你修煉的也是真武功法，卻是我的屬下，我若賜你原初之水，你自可圓滿，超越真武，指日可待，但是，在將來卻是會成為我的敵人！這種資敵的事兒，你覺得我會做嗎？”

杜玄默然，沒辦法，他也的確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要走以水證道的路子，真武大帝和洞陰大帝是注定了的敵人。

很顯然，洞陰帝君也沒指望杜玄能夠回答，一頓之后，又行開口道，“你的確是個人才，后土地府之中，得到生死簿碎片的人有的是，但有你這般進益的，卻是寥寥無幾。我也希望你將來能夠成為我的得力臂助，所以，現在我有兩個選擇給你。”

“小臣洗耳恭聽！”杜玄深躬為禮。

“第一，你放棄水道修行，轉修別道，我會親自為你挑選合適的功法，親手幫你轉換修為，讓你現有層次戰力不會退轉分毫，甚至更進一步。就是女媧宮的護法試練，也有八成的成功幾率，即便不成，也會生還，不至于就此隕落其中。這第二，我會賜給你原初之水，助你圓滿！”

這一次，杜玄聽到這兒，卻是沒有再興奮，因為，聽過之前的話語，他就知道，這背后肯定會有別的條件。

果然，洞陰帝君繼續道，“不過，我卻是會在你身上種下一道我的本名烙印。我若是沖擊混元圣人失敗，這烙印便會激活，奪舍于你，借你之體，進行重生。當然，你也可以采取任何辦法進行反制，如果你能勝過我的烙印，那就代表著我徹底死去，而我的一切，都會歸你繼承！想來，得到我的遺澤，合你自身之力，于水道之上沖擊混元圣人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

而我若是沖擊混元圣人成功，這道烙印便會傳承我一生修行的全部經驗，助你成為我之下的水道第二人！”

“我有第三條路可走嗎？”

聽得這個，杜玄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將這兩條路都給否決了。

第一條是因為杜玄水道最為契合杜玄本性，他修行的也正順利，自然不愿意改換；至于第二條，乍聽起來自己似乎有不小的機會享受好處，可實際上，卻是死路一條，比第一條路更絕。因為，洞陰帝君的手段和現在的自己，差距太大了，他的烙印若是奪舍重生，自己絕沒有任何的機會。

別指望洞陰帝君會對他放水，因為，之前洞陰帝君就說了，大道之爭，容不得半點兒的心慈手軟。既然洞陰帝君這么說了，肯定也會這么做的。

洞陰帝君并沒有對杜玄有任何的欺瞞行為，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擺在他的面前，任由他自己來決斷。但也正因為如此，杜玄才什么都不能選，那樣的話，他就是入洞陰帝君轂中，一輩子難跳出他的窠臼，將來無論他修為多高，也不可能證道。他要保留自己的證道之心，就必須跳將出來，走出自己的路。

“我對你的垂顧，只有這兩條路，你若不選，就得自為，一切按照規矩來，再沒有任何的特殊照顧！”洞陰帝君聲音依舊如之前一樣，平穩、淡漠，不見分毫的惱怒之相。

“我還能兌換地府商城中的原初之水嗎？”杜玄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畢竟，這干系到他的成道，他必須搞清楚。

如果洞陰帝君直接將他這個機會給剝奪了，那他還有什么選擇可言，直接改換別道得了。畢竟，這條路已經絕了。

“當然可以！”洞陰帝君沒有半分時間的耽擱，即時便行回答，“不過，你得到原初之水后，就會成為我的敵人。當然，在你勝過真武之前，我不會對你出手，但是，你一旦壓下真武，我絕不會容情，第一時間便會將你斬殺！你要考慮好了！”

“我考慮好了，我走自己的路！”杜玄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