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與圣宣王府的精彩落下帷幕的時候,汲朝晨已經換上女裝。
眾人在對汲朝晨的贊嘆當中結伴回府。
他們大多覺得圣宣王府的血脈優良,出品的不是俊男就是美女。
只有汲允耀一個人至始至終面色痛苦扭曲,不愿意個汲朝晨多說一句話。
汲朝晨起初是害怕的,再加上她不習慣女裝,站在一旁小可憐一樣動都不敢動一下。
簡惜給她鼓勵,讓她以女子的身份接管了圣宣王府的部分產業。
汲允耀眼睛一亮,這也算是個鍛煉的機會了。
利益面前,汲允耀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
不過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對待汲朝晨,最后選擇坐在老王爺身邊喝悶酒。
簡惜回到了墨淵居,等待她的是一臉邀功的天殊,跟一臉無奈的汲倉。
“怎么了?”
天殊笑。
“母上大人,我想,我覺得,我已經找到被六公主改命的人了。”
簡惜笑問。
“這次要多少銀子?”
天殊搖頭說。
“我已經把金主的目標改成錢多人傻的天恒了,母上大人以后就不用擔心銀子的問題了。”
簡惜哼了哼,心道我也沒擔心過銀子。
“那就有話快說。”
天殊神秘的笑了笑。
“是安王府...”
安王府在大周也是地位特殊的存在。
安王的生母是先皇長姐貞德大長公主。
她德行兼備,深受大周百姓的愛戴。
安王是貞德大長公主唯一的兒子,生下來便隨母姓。
他是大周皇室認可的也是排擠的存在。
為了避免先皇與當今皇帝的忌憚,他寄情山水,不問世事。
而且他的妻子也是一名出身民間的平民女子。
他們的婚事,在當年是大周人人感嘆的佳話。
只是那名女子體弱,在給安王生下一子三年后便病逝。
安王世子從出生開始也是體弱多病,未滿二十出頭便撒手人寰。
世子妃肚子里的龍鳳胎是世子的遺腹子。
在生下龍鳳胎之后,世子妃也郁郁而終。
大周有一個傳聞,便是安王府的龍鳳胎兄妹不詳,刑克六親...
他們正是與六公主同年所生,又與六公主福星的名號正好相反的惡名擁有者。
安王為了避免龍鳳胎在京城被人嘲諷,移居當年先皇賜給貞德大長公主的嵐城行宮,從此淡出了京城貴族們的視線。
簡惜問。
“龍鳳胎呢?”
天殊說。
“小煞星一個不知去向,另外一個是體弱的宅精分...”
所以,安王的孫女其實沒有在安王府當中...
天殊又說。
“據說小煞星生下來沒多久就不見了蹤影,安王曾派人到處尋找。”
簡惜皺眉。
“人都不在安王府了,煞星的名頭是怎么傳出來的?”
天殊無所謂的說。
“炒作嘛...全看主導的人想要往什么方向上發展。”
簡惜瞇眼估算了一下嵐城距京城的距離。
她對汲倉說。
“咱們明天動身去嵐城。”
汲倉不敢反對,連忙讓人去準備出行事宜。
最起碼暗衛要安排足了。
簡惜則是來到鳳云秋的院子。
鳳云秋詫異的問。
“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簡惜對鳳云秋說。
“我明天要跟汲倉動身去嵐城。我想打聽一些事情。”
鳳云秋點頭,反正她因為今天的典禮太過激動,睡也睡不著。
“有事盡管說。”
簡惜問。
“母親知道斷臂婆她們的仇恨到底是什么嗎?”
如果不是簡惜已經借著宮宴的機會,把斷臂婆等人送到了宮里,也不會找鳳云秋來詢問。
鳳云秋嘆了口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斷臂婆。她嘴嚴實的很,我也不知道她的事情。”
簡惜知道,現今的大周禁宮,齷齪多得數不勝數。
但她突然有預感,斷臂婆等人會知道與六公主有關的事情。
“您還記得斷臂婆是什么時候接受圣宣王府內牢的嗎?”
鳳云秋想了想。
斷臂婆出現的時候,她已經被關在圣宣王府的內牢了。
那個時候圣宣王府的內牢是樓氏為了她特意準備出來的一塊地方。
后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攝政王的插手,斷臂婆等人被送來。
之后的內牢里開始斷斷續續的囚禁了很多女子,入夜便會傳出滲人的叫聲...
“有二十年了吧...時間太久,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簡惜想,斷臂婆會是在六公主出生的那一年出宮的嗎?
她還是先去嵐城看看情況。
簡惜笑了笑。
“沒關系,我可以讓天殊找機會去接觸斷臂婆。”
鳳云秋問。
“為何要知道斷臂婆的事情?”
簡惜想了想說。
“預感。我總覺得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是有聯系的。”
鳳云秋聞言,便不再多問了。
簡惜又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
“坤婆有來見母親嗎?”
鳳云秋笑了笑。
“頭幾日她來給我請過安,只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鳳云秋瞪著眼睛說。
“對了,聽說坤婆的身體不是很好,你怎么不幫她瞧瞧?”
簡惜嘆了口氣。
“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至少到現在,簡惜還沒有坦然面對坤婆的心理準備。
如果她想的不錯,坤婆真是所有事情當中最關鍵的一環,甚至有可能是終極的一環。
那她回到圣宣王府便不會輕舉妄動。
她會選擇最佳的時機,致命一擊。
想到這里,簡惜頭疼。
記憶當中的坤婆那么美好,陪伴她走過了年少時光。
也曾經是簡惜心目當中唯一的親人。
如果一切從一開始便是騙局...
鳳云秋安慰簡惜。
“莫要多想了。娘以前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不幸偏偏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為什么偏偏是我?娘還覺得是兒時享了太大的福分,又不知珍惜,所以上天把娘所有的福氣都收回了...”
簡惜挑眉,您怎么突然說這個?
鳳云秋笑了笑。
“娘就是想說人生無論遇見什么樣的曲折,靠想是想不明白的。有時候,只需要思考自己能做什么。娘當年就是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活著,所有就這么不知不覺的堅持了下來。現在,娘覺得值得,也不后悔生而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