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浪滔天的忘川河,這個時候已經如同開鍋了的沸水,逆浪亂攪。
片刻之後,水裡居然發出噼裡啪啦的連續爆響,然後轟地一聲大浪衝天。
爆響之後,青衣人和黑衣人身影嘩啦從水中衝出,凌空懸在水面,面色陰晴不定。
而他們兩人的胸口,衣衫已經支離破碎,露出了胸膛的皮膚。
這兩人的皮膚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古怪的符文,隱隱流轉著青色和黑色的淡淡幽芒。
正是在這些光芒的加持之下,皮膚看上去堅硬如鋼鐵。不過現在鋼鐵皮膚之上出現了十幾道淺淺的刀痕,滲出一些殷紅的血跡。
“他們居然被寧昊打傷了……”
虎青橙懸起的心放下一些,同時握緊了手裡的鋼刀,朝水面看去。
青衣黑衣男子面沉如水,手裡的長刀突然發出尖利的鳴嘯,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衝進了水中。
水裡又是一陣大浪翻卷,接著一個人轟然衝出水面,衝上天空,緩緩落了下來。
虎青橙看了一眼,頓時差點落淚。
寧昊這個時候幾乎全身*,身上佈滿了細密的刀痕,血水混著河水一起,滴滴答答落入河裡。
這個時候寧昊心裡又喜又驚,驚的是這兩個司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兩人冥氣灌注的長刀在水裡依然霸道強橫,身上這些刀痕就是被他們所傷。
喜的是自己的而閻王驅屍令符篆開到第八顆之後,在地府居然有威力加成。想來上一次在油鍋獄外面,沒有被轉輪王一招秒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水裡面對兩把長刀,寧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拼死一搏。有生以來第一次最強力凝起的冥氣護罩,被兩把長刀無情砍碎,他只能一退再退。
手中無刀的他被長刀逼退河底,眼看就要被亂刀分屍。突然佛唱大起,降魔杵魂劍從閻王驅屍令紅衝出,化身幾十根虛影,護住他身體。
接著太淵魂劍呼嘯衝出,直接實體出現在了寧昊手中。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寧昊這個時候已經被逼到只能一搏的地步,哪裡還會留手。冥氣灌注太淵魂劍,亂劍瘋刺過去。
沒想那兩個傢伙也不太正常,任由他魂劍加身,依然長刀亂砍。
太淵劍刺到兩人身體上,就像遇上了牆壁,再一拉,也只是把牆壁劃破而已。寧昊頓時驚覺,這兩個傢伙身體也應該有護身之力。
而那兩人的長刀砍到寧昊身上,如同砍上了鐵壁,強力拉扯之後也只是留下血痕。
剛纔虎青橙只看到水裡逆浪亂翻,其實三人已經在水裡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這個時候她看到寧昊只是受傷,並沒有死,依然心疼不已,礁湖道,
“寧昊,你要小心,他們可是十八層的司空。”
寧昊長劍橫舉,牙關緊咬道,
“狗屁的司空,老子要送他們去見閻王。”
嘩啦!
水面又兩朵大浪翻滾,青衣人和黑衣人跟著衝出水面,長刀直指寧昊。
虎青橙一隻手抓鐵劍,一手緊抓護欄,手臂微微顫抖。
“操你爺爺!”
寧昊雙臂握住太淵劍劍柄,迎著兩人刀鋒猛然劈下。
“嗆!”
三把刀劍相撞,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兩人身形下沉,寧昊又被高高彈起,整個人斜飛落在奈何橋中間。
而那兩人身體一個急旋,也落在橋面,長刀高舉,冷冷注視寧昊。
這個時候橋頭已經聚集了一大羣鬼差,但大氣都不敢出,一副吃瓜羣衆的模樣。虎青橙轉身面對鬥毆現場,正好站在最前面,她彷彿成了吃瓜羣衆的領隊。
青衣人雙眼朝天,冷哼一聲道,
“小夥子果然夠勁,難怪能把趙扶蘇打成殘廢。”
黑衣人摸了把臉上的河水,大聲道,
“寧昊你打人致殘,還不放下武器,跟我們去十八層。鬼帝大人和大帝已經談好,你去道個歉就可以了。”
寧昊冷笑,這兩個傢伙已經接到趙文和的傳令,但依然見面就下殺手。果然如黑無常所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既然道歉就可以了,你們剛纔爲啥看到我就往死裡砍?老子要是相信你們放下武器,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寧昊手裡太淵劍上面冥氣越聚越多,在地府他感覺實力似乎提升了特別厲害。雖然只開了八顆符篆,卻沒想已經能和兩大司空對砍。這簡直是意外之外的驚喜。
等開到十顆,絕對可以虐死這兩個傻逼。
“你敢違抗大帝法令?是不是不想在地府混了!”
黑衣司空惱羞成怒,大步衝出,長刀帶出一片黑芒迎頭朝寧昊劈下。
青衣人門哼一聲,跟著兩步追上,也是一刀當頭劈下。
寧昊側身讓過腦袋,用身體直接迎上兩刀,手臂突然肌肉隆起,太淵劍猛力劃出,直指兩人胸腹。
“哐啷啷,噗嗤噗嗤……”
寧昊用身體接刀,然後太淵劍猛切對方身體。而兩個司空也一樣不要命,仗著身體上的鐵膚符文,同樣硬接長劍洗禮,刀猛砍寧昊身體。
“哐啷啷,噗嗤噗嗤……”
三人你一刀我一劍,完全不顧自己受沒受傷。
“哐啷啷,噗嗤噗嗤……”
分開之後三人怒視兩眼,青衣人大喊,“老子今天不廢了你神魂,名字倒著寫。”
接著提刀又上。
“哐啷啷,噗嗤噗嗤……”
三人喘著粗氣對視,身上已經全是血口子。黑衣人舔了一口手上的血,只看到手臂上血口子開始隱隱冒出白煙,眼中露出詫異之色,再細看寧昊手裡的長劍,頓時臉色鉅變。
“沃日,這傢伙手裡是太淵劍,見血消融,會化體的……”
青衣人眼睛發紅,
“他現在冥氣修爲差我們還遠,太淵劍的威力還發揮不出來。上,先弄死他再回去找鬼帝幫我們治傷。”
寧昊垂眼看了看手裡太淵劍,突然想起當時趙扶蘇被太淵劍砍了之後的情形,整條手臂都消融了。
再擡眼,果然青衣黑衣兩個司空身上的傷口在淡淡冒出白煙。
“兩個傻逼,老子現在就送你們歸西!”
寧昊大吼一聲,一劍朝青衣人脖子上的鵝大動脈橫拉過去。
這一劍去的角度完全不刁鑽,依然是潑皮的打法。
而兩個司空面對根本不顧身體的寧昊,也只能這樣亂砍。
三人又撞到了一起,刀劍相交的時候很少,更多的時候都是實實在在砍在對方身體上。
雖然三人身體上都沒有太深的傷口,但都成了血葫蘆,血點子濺的橋面上到處都是。
圍觀的一個鬼差眼睛都瞪圓了,砸吧了下嘴巴,嘀咕道,
“兩個司空大人和昊爺都很耿直啊,從來沒見過這種決鬥的方式。他們是要把身體裡的血都流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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