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文茜的這個反應,何立全當沒有看到,他接著道,“我想,我是不是應該配合一下你,裝著很感動的樣子!”
陳文茜并沒有回答何立的話。
一來是因為下巴被何立捏得實在很痛。
二來是只要她開口,不管她說什么,當何立聽到的時候,一定是會更生氣。
而且,她所以來醫院照顧何夫人,目的本來就是想見他。
只是她已經夠小心了,還是被何立撞到了。
看到陳文茜不回答自己的,何立心里更加的惱火。
又在他面前裝這種可憐楚楚的樣子,她是不是還把他當成傻子。
捏著陳文茜的何立,奮力地一推,陳文茜就像一團在何立手中的紙一樣,直直地被何立扔在樓梯轉角的角落里。
強力的推撞,讓陳文茜的雙眼里全都是星星。
“少在我面前演戲,惡心!”在陳文茜眼里還全是星星的狀態下,耳邊傳來了何立這么冷冰冰的一句話。
把話扔下,何立便沒有再看陳文茜一看,也不愿意和陳文茜呆在同一個地方多一秒,人閃速地離去。
何立離去許久,陳文茜才從地爬起。
腿上,手上,下巴處,全都是熱辣辣的感覺,痛到心間去,陳文茜緊緊地抿著嘴,不讓自己落淚,雖然身上好多處傷,人看上去也極盡狼狽,但是她還是努力不讓自己看上去那么可憐。
就像何立所說的一樣,以前,她的戲演得太多了,太惡心了。
回首過往,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以前種下的惡果,現在再苦也得吃下去。
因為兩只小腿在剛剛被何立從十樓上拖下來時,已經完全於青,現在每走一步,腳下就有一陣鉆心的疼,直到心間。
不過是一層樓而已,卻花了足足十多分鐘才到達一樓的大廳。
一樓的大廳里,從比較多,陳文茜只是低頭走路。
在差不多走出大廳時,陳文茜的身體突然一怔,她好像看到了……
猛然回頭,那個身影果然熟悉的,她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還是她一個人。
一個人也就罷了,為什么她的背影,看上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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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云山到Z市的婦產科醫院,一般開車不過是三十分鐘的車程,可是簡情足足用一個半小時。
當她把車停在婦產科醫院的車庫時,她的身體,已經抖到不行。
她來這里做什么,她是來殺害自己的孩子的。
寶寶呀,對不起,在你和你爸爸之間,我選擇了你爸爸。
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媽媽的決定,不關你爸爸的事,你要是恨,只要恨我這個媽媽就好了,千萬不要恨爸爸。
按著預約的時間,簡情前提十分鐘到達,并做好了一切術前準備,簡情會在手術外邊等。
她的手,緊緊地捂在小腹處,眼睛緊緊地瞅著墻上的時鐘。
她的心時一直在暗暗地祈禱,祈禱時間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如果時間再慢一些,她就可以和她的寶寶呆在一起時間長一些。
簡情已經往樓上去,陳文茜便打算轉身離開。
不用去打招呼了,去了簡情也未必會理她。
剛出大廳沒幾步,陳文茜還是折了回來。
簡情的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種……陳文茜的腦里,努力的搜索形容詞,簡情的背影,給人的感覺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陳文茜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
就在剛剛,她想到了一個詞——悲痛欲絕!
沒有錯,在簡情的背影上邊,她就是看到了這四個字。
陳文茜甩甩頭,現在的簡情,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在她的身上怎么可能有悲痛這些詞眼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到了最后,陳文茜還是決定跟上去。
而且還強忍著腿上的痛,快速地跟上去。
簡情是直接到了十三樓的婦科小手術樓層的。
在這個樓層里,不僅是做人流這種手術,關于婦科其它的不大型的手術都在這一個樓層。
這個樓層畢竟是專做手術的地方,所以不是患者,不是醫院人員,一般人員,只能在外區等候。
陳文茜只能是看著簡情入內,但是并不知道簡情是來做什么的。
簡情是婦科哪里出了問題嗎?
女人到了二十幾歲,有一些婦科的小毛病也不足以為奇。
只是為什么是她一個人來?
陳毓航對簡情的呵護,可是說是夸張到差不多可以出了地球,簡情不舒服,陳毓航一定比簡情本人還要緊張,可現在簡情的身邊,卻沒有陳毓航的身影。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陳毓航根本就不知道簡情到醫院。
那為什么簡情會瞞著陳毓航呢?
陳文茜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簡情進去以后沒多久,里邊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個女子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那年輕女子剛出來,便有一個男人迎上去。
一看到男人,那個女子就伏在男人的肩上,好的臉上,滿是自責和對男人的嗔怪。
男人扶女子從陳文茜的身邊經過。
男人和女子的對話,雖然不大,可是陳文茜卻聽清楚了。
女子一直用著傷心和嗔怪的語氣道:我剛剛親手殺了我的孩子,都怪你,辦事的時候只知道舒服!
男人連連認錯:是,是我的錯,可是現在我們不是還什么都沒有?要是把TA生下來,養不好,也是害了TA的。
聽著這女子和男人這么一段對話,陳文茜的腦里得到了兩個字:人流!
人流!
簡情要做人流!
當這六個字從陳文茜的腦里崩出來時,連陳文茜都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的,簡情不可能不要陳毓航的孩子。
雖然腦里在否定自己的這個答案,可是女人的直接告訴陳文茜,簡情就是來做人流的。
陳文茜有些著急,她不是病人,也不是醫護人員,她沒有辦法進去。
就在陳文茜著急上火的時候,她瞥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對了,護工!
她雖然不是代班的不是這一個片區的,可是這里有她認識的護工。
“什么?不行,快,快阻止她!”當那個護工告訴陳文茜,簡情就是來做人流手術的時候,陳文茜大聲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