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被抓
碧雁還要罵,明月拖著她走了,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還聽到廚娘的罵聲,明月汗顏,沈家怎麼找個這麼潑辣的女人做廚娘啊!
兩人沒得吃,出來就找到時文一起上街找吃的。路上見到一家麪店,想著人家也不可能弄什麼奇怪的食物,就進(jìn)去一人要了一碗麪。懶
夥計把面端上來,明月一看,還真是很簡單,就幾片菜葉子飄在麪湯上,沒油少鹽。她吃的清淡都覺得受不了,時文幾個壯漢就更受不了,一連吃了幾碗都不飽,看的明月有幾分內(nèi)疚。這些壯漢不是應(yīng)該大碗酒肉嗎?跟自己吃素,委屈腸胃了。
吃完出來天就黑了,街上人很少,鋪子也沒幾家開著,明月索然,逛街的興趣都沒了。古代和現(xiàn)代最明顯的差距就是天一黑街上就冷冷清清,不像現(xiàn)代,深夜五六點街上都燈火通明,車來車往。
明月看著那亮著幾點燈火的街道,無比懷念現(xiàn)代的夜市,現(xiàn)在,只能回去睡覺了。
幾人折回客棧,還在遠(yuǎn)處就看到沈家的紅燈籠掛得燈火通明,比起街道上的冷清,這熱鬧的燈火就看得衆(zhòng)人精神一振。
碧雁笑道:“還是京城好啊,這鄉(xiāng)村野地,還是趕不上京城的繁華,小姐,我們什麼時候再回去看看吧!”
明月撇撇嘴,京城現(xiàn)在兵荒馬亂,有什麼好,這裡雖然偏僻,沒有戰(zhàn)火就比京城強。蟲
想著她和碧雁就跨進(jìn)了客棧,一瞬間,只是直覺,她剛感覺危險,突然就被人制住了,同時,涌出了許多官兵,紛紛拔刀對著他們。
禍?zhǔn)聛砹耍y道是身份暴露了?明月瞬間想到碧雁和那廚娘吵架時說自己是京城來的,就心裡一沉,難道就是這話出賣了他們幾人。
時文他們也呆住了,幾把刀架在脖子上動彈不得,都下意識地看著明月。
“就是他們……就他們兩個進(jìn)到廚房裡,這人還說‘吃死他’,一定是他下的毒!”廚娘從士兵後面跑出來,指著明月和碧雁叫道。
不是身份暴露!明月一聽她的話就暗舒了一口氣,隨即又蹙起了眉,這樣說,難道是有人中了毒?
“先把他們押上來!”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明月擡頭,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站在官兵中,看官服,應(yīng)該是縣太爺,他身子雖瘦,卻很高大,黑眉,眼角邊佈滿了皺紋,炯炯有神的眼睛是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最大的亮點。
看面相,是個有正氣的人。明月暗想著就被扭到了他面前,她看著他,以靜制動。
碧雁卻沉不住氣,一看廚娘在一邊,就叫道:“我們犯了什麼罪,爲(wèi)什麼要抓我們?難道就因爲(wèi)我和她吵過架就要抓我們嗎?臭婆娘,你冤枉我們什麼啊……”
廚娘跳過來,指著她罵道:“你這臭小子缺心眼,就和我拌了幾句嘴就要下毒害人嗎?縣老爺,倫大爺,掌櫃的,就是他說要吃死倫少爺?shù)模銈兛梢獱?wèi)我做主啊,不是我做得粥有毒,一定是這小子下的毒!”
明月已經(jīng)注意到縣太爺身後還站了二個人,當(dāng)先的那人隱在暗影中,看不清面目,只是那氣勢很強,讓人無法忽視而已。
明月心一動,這是目前爲(wèi)止,除了風(fēng)離和沈東豫,都藍(lán)以外又一個只是站著就讓人不能小視的人,這人才是這場中最有權(quán)力的人吧!
聽廚娘一叫,有人冷冷地說道:“是誰下的毒何大人自會查清楚,你先稍安勿躁。”
“是,掌櫃的。”廚娘被呵斥,訕訕地退了下去。
明月看到說話的人走出來,大眼大鼻,額上有條疤痕,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他看了一眼明月,再看看時文,不動聲色地站到了一邊。
縣太爺輕咳了一聲側(cè)身說道:“倫爺,事情緊急,就在這問案吧,你來還是我來?”
暗影中的人淡淡說道:“何大人是洪城的父母官,問案自是何大人的事,倫某就不插手了,一邊聽著就行。”
縣太爺這才轉(zhuǎn)身,在官兵爲(wèi)他準(zhǔn)備的椅子上坐下,叫道:“帶人犯。”
四周都是火把,燈火通明如白晝,明月碧雁被推上前,碧雁習(xí)慣地跪下,明月卻巍然不動,蹙眉說:“縣老爺,草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犯了什麼罪,這跪拜就暫時免了,等縣太爺認(rèn)定我真的犯了罪再跪不遲。”
縣太爺意外地看看她,似覺得她說的有理,就揮了揮手,讓士兵退下。
“本官問你,你兩人酉時可曾到過廚房,接觸過給倫少爺吃的魚翅粥?”縣太爺沉聲問道。
“到過,可是不曾接觸過魚翅粥。”明月坦然回答,將日間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全清清楚楚地講述了一遍。
廚娘聽她說完,生怕縣太爺相信他們的話,就跳出來說:“縣老爺,你不能相信他們啊,一定是他們不知不覺下了毒,要不然我給倫少爺做了幾天粥都沒事,怎麼就他們來過後就出事呢!”
碧雁爭辯道:“我們根本沒靠近,怎麼下毒?……對了,我們根本不認(rèn)識那個倫少爺,我們爲(wèi)什麼要害他?一定是你不甘心,想陷害我們,纔給那個什麼倫少爺下了毒誣陷我們!”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縣太爺皺起了眉,卻沒阻止,看著她們吵。
正吵著,一個男人匆匆跑進(jìn)來,眼一掃就看到暗影中的男人,就跑過去,附在那男人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男人聽後走了出來。
明月纔看清他身材很高大,面孔修長,顎骨微高,剛勁的輪廓下嵌了一雙光芒閃爍的長眼睛,一看就知,這是個性情剛愎自用的人。
“解藥……誰給小倫下的毒,馬上把解藥拿出來,我就饒他不死。否則……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一開口,聲音就陰冷得如地獄的使者,憑白就讓人不寒而粟。
明月早從廚娘的話中聽出了疑點,這廚娘看著潑辣,卻是膽小怕事的人,她和自己的夥計侍候了那個倫少爺幾天,不可能下毒。自己和碧雁也不會下毒,那倫少爺中毒會不會是其他原因呢?
“這位大爺,我說幾句可好!”明月走上前誠懇地說道:“我們今日的確是初來貴地,我說沒說謊倫大爺一查就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實話!倫少爺是什麼人我們一無所知,無冤無仇,要說給他下毒就太牽強了。我覺得誰下毒這事可以慢慢查,倫少爺既然還活著,就先想辦法救他吧!”
“廢話,要能救我們爺還用逼你們嗎?我們已經(jīng)找了許多大夫了,他們都束手無策,我們還沒想辦法嗎?”倫大爺?shù)碾S從無禮地叫道。
明月深吸一口氣,自信地說道:“我也是個大夫,略也懂些醫(yī)理,倫大爺要是相信我,可否先帶我去看看倫少爺,說不定我能救他呢!”
“就你,行嗎?”那隨從不屑地看看明月。
明月不看他,盯著倫大爺:“行不行,看看不就知道了!”
倫大爺陰翳的目光掃過她的臉,胸,看的明月心虛,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低了頭不敢再逼視他,心跳得砰砰呯的。
好一會,才聽到倫大爺恩賜般的聲音:“帶她去吧!其他人都好好看著……小倫要出事,他們?nèi)桥阍幔 ?
額,好狠毒的男人!
明月斜了他一眼,還沒說話就被隨從推了一下:“還不快走!”
明月暫時嚥下這口氣,想著先救人要緊,回頭再和他算賬。
“公子……”碧雁在後面緊張地叫道,生怕明月被帶走一去不返。
“放心……都會沒事的!”明月安撫地看看時文:“大家都等我回來吧!”
時文點了點頭,心下已經(jīng)決定要是明月一個時辰不回來,就要發(fā)信號叫其他弟兄進(jìn)來搶人了。他早已經(jīng)看到出去探聽那兩個小孩的侍衛(wèi)回來了,他不出聲,那侍衛(wèi)就呆在一邊裝不認(rèn)識他們地靜觀其變。
要真有危險,時文相信自己訓(xùn)練有素的兄弟都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倫大爺倫少爺是什麼人呢?
時文現(xiàn)在揣摩的是他們的身份,看縣太爺對他們唯命是從的樣子,難道是很有勢力的人?時文想了半天,也猜不到對方是什麼人,只好往幫派上去猜了。
洪城幫派那麼多,很有勢力的也就那麼幾個,是那個幫派的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