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喝酒的當然少不了狐朋狗友,那些常年待在風(fēng)月場上的人都認識李員外,物以類聚,逮著時間就一起聚會,其中也不乏官階高的,但都是男人,各自都明白玩歸玩,只要不鬧到家裡面,正房不倒,外面養(yǎng)幾個小情.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總管衝進來說夫人來了的時候,大部分的朋友已經(jīng)知道,又是李員外的母老虎聽到風(fēng)聲,找到這裡來鬧了,家裡面厲害的都陸陸續(xù)續(xù)的撤走了,無所謂的依舊待在旁邊看好戲,等著萬年不變的戲碼上場。
徐氏進來,身邊還跟著迎春苑的老鴇紅玉嬌,紅玉嬌也是風(fēng)月場上的紅人,當年也是憑著多年的頭牌積攢人氣,才能從上一個隱退的老鴇手裡接手下這座青樓,許多人都與紅玉嬌認識,自然都會賣她一個面子,輕易不會在迎春苑鬧起來,可是徐氏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每次來都要鬧得人仰馬翻,紅玉嬌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十分不屑的。
這時,眼見徐氏已經(jīng)撞開了門,門裡的一切也都被她看見了,紅玉嬌也不客氣,掃了一眼全是男人的內(nèi)室,晃著手帕對徐氏哭訴道:“夫人吶,我是真的不敢騙您,員外老爺?shù)拇_只是和朋友在喝酒,從來都不找姑娘相陪的……”
“我呸!”徐氏彪悍,先不客氣的對著紅玉嬌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指著紅玉嬌的鼻子大罵:“你個小妖精!年輕的時候我家老爺不在蜀南,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惜,沒勾搭上他啊?我可聽說你不少的好事,壞人夫妻的破事還少嗎?今天跟我在這裡裝蒜,要是讓我找出那個小賤人,我連著你這青樓一塊兒掀了!”
徐氏逼退紅玉嬌好幾步,紅玉嬌面紅耳赤的貼服在牆角,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的罵,她就算年輕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狼狽。徐氏今天的火氣不同往常,紅玉嬌是個聰明人。看出了不對勁,立即不上趕著找罵,乖巧的連連道歉,並讓下人們都把房間打開。讓徐氏一間一間的找人。
其他的客人是什麼情況暫且不說,李員外一看見徐氏進來,立刻站起身走到夫人面前,陪著笑臉道:“你怎麼又來了?我都跟你說了,是談公事。和幾位好友有事商議,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徐氏理都不理李員外,兀自指揮著帶來的丫鬟和小廝,在整個房間翻翻找找。
這個房間沒找到,她又讓人在相鄰的幾個房間去搜,看樣子不找到點蛛絲馬跡,她今天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李員外額頭上冒汗,他就算知道大總管已經(jīng)把人從後門送走了,可是被人指指點點的看好戲,他一把年紀了。時間長了也會受不了。
李員外看著徐氏沒完沒了的勁頭,一層一層的慢慢搜,他老臉都丟光了,仗著人不會被找到,指著徐氏的鼻子大罵:“徐氏!你還有沒有婦德?徐大人就是這樣教養(yǎng)女兒的嗎?”
徐氏一聽見李員外又扯到了她父親身上,立即火了,轉(zhuǎn)過身就揪著李員外的耳朵狠辣的使勁拽,一邊拽一邊嚎叫:“好啊你個老不休,今兒竟敢提起我父親的名諱了!當年你是怎麼在我父親跟前發(fā)誓的,現(xiàn)在你又是怎麼做的?”
看起來又是一場薄情寡義的戲碼。甄平樂躲在暗處,淡淡的看著這場骯髒事。
雖說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心裡就會寒心,但是不親眼看看。又怎麼能充分的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呢。也不知道想起什麼,她心裡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高興。
徐氏和李員外還在互相對罵,李員外喝多了酒,脾氣上來了,徐氏罵他的話他變著法子的罵回去,罵著罵著兩人開始動手。身邊的下人和看戲的都不敢上前勸阻,誰去誰遭殃。於是兩夫妻頭髮亂了,衣服散了,就連頭上的髮髻也歪了,看著又好笑又讓人不忍直視。
甄平樂一個小孩子,本來處於這樣的環(huán)境就相當?shù)牟粚帕耍撬械娜硕荚诳粗?奸的鬧劇,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甄平樂的身份。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甄平樂轉(zhuǎn)身離開。
她來到後門,現(xiàn)在的時間清寂和寒涼,迎春苑就算是晚上作業(yè),那也沒人會呆在後門。
甄平樂走到拱門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牆壁上敲了三下。
對面也傳來三聲敲擊的聲音。
甄平樂放下心,吁了一口氣,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後背裡一片冰涼,原來是太緊張了,出了一身的汗,這下子被冷風(fēng)吹到,十分的蕭索。
周嬤嬤從們那邊進來,轉(zhuǎn)到拱門這一邊,看著甄平樂小小的一個人站在陰暗處,周嬤嬤的眼睛睜了又閉上。
甄平樂對著周嬤嬤微笑,淡淡的道:“去吧。”
周嬤嬤又從後面拽出來一個人,顯然是一個女人,就是李員外的相好。
甄平樂看不清楚這女子長什麼樣子,她身上的味道讓甄平樂十分不喜歡,因此就讓周嬤嬤帶著人趕緊走吧。
周嬤嬤不放心,多說了一句,“在這裡等我,事情完了我來找你,李府大管家被我打暈了仍在他家的馬車上,就在後門,你不要出去。”
甄平樂點頭,束手靜靜的站著。
周嬤嬤又看了甄平樂好幾眼,帶著香噴噴的女人走了。
甄平樂擡頭看著月色,不知道爲什麼,她做的這些事情就算只是自保,但是並沒有讓她有成就感。
她還記得上輩子,很傻很天真的一輩子,結(jié)局不是很美好,但對一切都充滿希冀,而且是那麼的信賴每一個人,可是到頭來卻害苦許多人。甄平樂不禁在想,或許快樂和傷痛都是相對的,她快樂了,同時,她也會因此而失去快樂背後的純真。
迎春苑現(xiàn)在一定很熱鬧,周嬤嬤不需要出面,直接把人帶到現(xiàn)場,******晚上受到那麼多的刺激,一看到李員外準會撲上去哭訴委屈,到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周嬤嬤都不需要做什麼,她之前對頭牌的恐嚇,足以讓一切事情按照軌道發(fā)展下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