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寧白,見過前輩!”寧白作揖行禮,心里有些忐忑,經歷過了葉孤城那一次,他心里有了一層陰影。
器皇沒有說話,而是就那樣盯著寧白,仿佛看著一個死物一般,確切的說是看著一塊材料。
寧白只感覺全身上下都被看了個透徹,仿佛在這等人物面前,什么都瞞不住,心中越發緊張了,畢竟如同看著死人的目光太瘆人了,不會一巴掌把他活劈了吧?
“不錯!非常不錯!”器皇探出大手,在寧白的身上摸骨,發出贊嘆。
“前輩謬贊了……”寧白謙虛。
器皇:“嗯,的確是極命體質,全身都是寶,血肉可入藥,筋骨可作為煉器的材料。”
寧白偏了偏頭,怎么聽這話聽的這么瘆人?
“小子前來,是感謝前輩收留之……”
話還未說完,只見器皇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和我女兒什么關系?”
“愕?”寧白似乎這一幕怎么似曾相識:“既是同門,也是朋友。”
“聽丫頭說,你救過她的性命?”
寧白回憶片刻,在具象山好像的確救過一次,抹了一把冷汗:“應該的應該的……”
“嗯……”器皇點了點頭,大手摸著下巴,能看出寧白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否則哪還會思索,這就說明眼前這個小子并非那種施恩圖報之人:“小子,你是不是看上我家丫頭了?”
“啊?”寧白嚇了一跳,他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可這一幕怎么越來越不對勁啊?
他還能記起葉孤城當時也問了同樣的話……
“器皇說笑了,小子何德何能,怎配得上江雨師妹……”寧白冷汗直流,壓迫感太強了,雖然對方沒擺什么架子,但這本來就是一種架子。
“你既不是我滿家的人,又不是我徒弟,我憑什么幫你?你要知道你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你信不信走出滿家大門立刻就會暴斃街頭?”器皇摸著下巴上的胡須,不懷好意的笑著。
“這可如何是好?師父我也有了,不可能改換門庭,心上人我也有了……”寧白有些犯難了,想都沒朝別處想,要知道能被器皇看重,那是多少人的福氣。
“小子,給你兩條路,娶了我女兒,或者改換門庭。”
“這個,有沒有第三條路?”寧白硬著頭皮討價還價,器皇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不識好歹,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得罪了這么多人還能活到今天,也應該是個聰明人才對,你若不答應這兩個條件,老子憑什么保護你?這么多勢力來找老子要人,老子有什么理由保住你?”
器皇說的是大實話,寧白明白了,如果當了器皇的徒弟,那么器皇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庇護他,別人也說不得什么,師父保護徒弟,理所應當,換言之寧
白娶了滿江雨,同樣是這個道理。
可改換門庭這件事兒他做不了主,也不想這么干,他現在已經有兩個師父了,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師尊只是一個稱呼,畢竟他是孤兒,故此以師尊為稱呼,名副其實,并未教他什么,而青色天之主乃是眾目睽睽之下收了他為徒弟,他也答應了,雖然屁都沒教他,可也有師徒之名在那兒,這叫他如何改換門庭?
背后還不得有人戳他脊梁骨?
這可是為求性命而做出的不恥之事,寧白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
至于娶滿江雨……寧白搖頭似撥浪鼓,心里過不去那道坎,他還是比較喜歡葉采兒一點。
“當真沒有第三條路了?”寧白咬牙。
“這個嘛,有倒是有,不過嘛……”器皇摸了摸鼻子。
“前輩還請明說!”寧白眼神一亮。
“我最近在煉器領域有了新的想法,不過需要你這種體質幫忙,你看如何?”器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寧白一愣,他怎么感覺掉坑里了呢,可眼下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區區小事,不足為慮,前輩有什么吩咐,小子必定全力相助!”
“好!就這么說定了,你先回去,待我準備充裕后再找你!”器皇大笑,甩手離去。
寧白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方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先回去了,只祈禱到時候別讓他送死就成。
滿家擁有道器,這已經讓寧白很吃驚了,可他萬萬沒想到,滿家還有一所傳送陣,可容納人數并不多,最多只能一次性傳送五人,寧白忍不住想罵娘,早知道有傳送陣,他直接由此離開江城便是,看來果然是被器皇坑了!
“媽的,這事兒不對!”寧白心里嘀咕,破口大罵。
器皇一只手搭在寧白的肩上,傳送陣光華閃耀,立刻兩人的身影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一片荒蕪之地,這里火山成群,轟轟作響,大地巖漿如河流般,縱橫交錯。
濃烈而有些刺鼻的氣息,讓寧白心中更加沒底。
赤紅的土塊早已龜裂,溫度高的嚇人,寧白汗如雨下,這地方真的是太熱了。
“小子,把衣服褲子脫了!”器皇笑容不懷好意,讓寧白頭皮發麻,狠狠一哆嗦:“前、前輩你要干什么……”
“叫你脫就脫,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器皇一瞪眼,一股威勢壓蓋而出,寧白身形顫抖,臉色發白,當然,明顯是他想多了。
脫的赤條條的,器皇嘿嘿一笑,抬手一股勁風吹出,寧白直接被大風卷起,而后朝著一座火山口砸去,器皇一步一幻滅,緊隨其后,神色未有的嚴肅。
“啊!”
寧白慘叫,全身都燃燒起了騰騰火焰,身子落在了巖漿流中,可以想象這滋味,以強悍的修為都抵擋不住,剎那肉身就
皮開肉綻,有被焚滅的趨勢。
哧!
一道流光打入寧白的眉心,緊接著器皇開口:“小子,是死是活,全憑你運氣,扛下來,今后無人能當你路!”
“媽的,老匹夫你坑我!啊!快放我出去!”寧白慘叫聲凄厲,飽受折磨,不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而是真的被嚇到了!
當初在紫天門接受考驗時,這種磨難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此時不一樣啊,那是真的在燃燒他的性命,若非器皇護住了他的本源,他肯定會死在這里。
寧白的肉身不成形了,化為了一片流光,融在了巖漿里,一具白骨在巖漿里不斷的掙扎,且破口大罵,被器皇坑慘了。
發現了自己本源被護住,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寧白倒也安靜了下來,這點痛苦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器皇詫異:“小子,不錯嘛,承受能力還挺強,不過有你慘叫的時候,叫破喉嚨都沒人救你的,乖乖在這里泡四十九天!”
“我的血肉之軀為什么會這樣!”寧白一愣一愣的。
“因為你不是娘胎里出來的……”器皇盤坐在火山口,黑發狂舞。
“什么意思?難不成我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傳說中的一些超級強者,為了邁出那一步,從而超脫,可未能所愿,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轉世身上,而轉世身歷經千千萬萬劫難,最終才有可能成功,十有八九都會隕落,而你成功了。”器皇盯著巖漿中那與眾不同的七色漿液,那是寧白肉身化成的,細細看去,那是由億萬符文組合而成,還有未知的神性與規則存在,讓他心神震動,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是一場痛苦的磨難,全身泡在巖漿之中,飽受摧殘,沒有幾個人能承受住,可這對寧白來說并不算什么,當初紫天門的考驗,這種類似的磨難不知度過了多少次。
晶瑩的白色骨架,圣潔無暇,如玉般泡在巖漿里,大火不斷焚燒,寧白被護住了本源,沒有性命之憂,而肉身在器皇的操縱下完全可以恢復,只是他不明白,這樣泡著的目的是干什么。
“這里的巖漿不是普通巖漿,有特殊規則,否則早就把你燒爛了。”器皇說道。
“什么意思?”寧白不解。
“你的構成并非凡胎,雖有血肉之軀,那也不過是假象,你真正的構成是規則以及符文,還有其它的我也不明白是什么,看不透,而這巖漿能把你分解成細微單位,到時候我才能將你打造成器!”器皇。
“你你說什么!老匹夫,你要把老子煉成器,媽的,你坑我!”
白骨架在巖漿中翻涌,連連咆哮,寧白當真是怒不可言,開什么玩笑,堂堂極命竟然要被煉成器!
他根本接受不了,別說他是極命,就算是肉體凡胎也接受不了,好好的人不做,干嘛要被煉成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