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馬車突然吱呀一聲,停了下來。
葉池挽忍不住蹙了蹙眉頭,撩開車簾問道:“怎麼了?”
那車伕轉過頭來道:“小姐,前面有個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葉池挽向外走了兩步,慢慢站起身來,藉著馬車兩側燈籠暗淡的光芒,看到前方兩三丈遠的地方,果然有一個身穿黑衫的人倒於血泊之中。
“那還不快過去瞧瞧!”她道。
“是。”車伕答應一聲,下車大步向那黑衫人倒下的地方走去。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江抒向前傾了傾身子,看到黑衫人周遭那灘觸目驚心的鮮血,提議道。
倘若人還活著的話,她那缺乏實踐的中醫理論知識,也許還能起到些作用。
葉池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衫人的身上,沒有察覺到一向膽小懦弱的四姐做出這樣的提議有多麼不正常,直接點頭同意。
二人先後從馬車上下來,走到近前,車伕已經將那黑衫人翻了過來,仰面朝上。
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身材挺拔,五觀俊朗,一張英俊的面龐上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
“他怎麼樣?”微微止住腳步,江抒問道。
車伕伸手試探了一下那人的氣息,扭過頭來道:“小姐放心,他還活著。”
“那快把他弄到車上去吧!”葉池挽道。
江抒看著那人仍舊汩汩流血的傷口,忙擡手阻止:“先別動。”
“爲什麼?”葉池挽有些不解地問。
在她的認識裡,人一旦受了傷,就應該立即送去看大夫。
江抒輕輕嘆了口氣道:“他傷勢嚴重,再不爲他止血的話,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可供停留的地方。”
她說著,從自己裙襬上撕下一塊布條,著手用力地爲他纏在那血流不止的手臂上。
由於江抒的力道過大,那人吃痛地悶哼一聲,不過由於傷得太重,終究沒有醒過來。
江抒見他那隻受傷的手臂血流不再那麼急,微微鬆了口氣,擡頭對那車伕道:“現在可以把他扶到車上去了。”
車伕恭敬地答應聲是,屈身扶起那黑衫男子,向馬車走去。
“四姐,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安置好那黑衫男子,馬車又開始繼續前行的時候,葉池挽問道。
這個粗枝大葉的丫頭,終於是看出來她的不一樣了。
江抒微微遲疑了一下,順口謅道:“我平日裡閒著無聊,翻看了一些醫書,從那上面看到的。”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不是原來的葉江抒,而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一縷幽魂,任何人都不能。
否則,古人都迷信,不知會不會請來什麼手握桃木劍的法師或者道士來爲她驅邪。
倘若再有什麼不安好心的庶姐庶妹,或者是姨娘什麼的,買通了所謂的法師、道士,想要藉機除掉她,情況就更加不容樂觀。
她不怕應付不了,但她怕麻煩。
費心費力的有招接招,那是需要勞動腦細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