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你來假好心,我自會跟祖母說清楚。”葉湖掬冷笑一聲,目光劃過羅新那張俊朗的面容,“恐怕到時候我將你與這個人有私情的事情公之於衆,祖母也顧不得追究這種小事了?!?
“那三姐認爲祖母會相信你對我們的污衊嗎?”江抒擡手在附近花木的枝梢上扯下一朵嫩黃色的小花,舉到鼻前聞了聞,淡笑著望著她。
她與羅新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朋友關係,並無半點兒女之情,自然無須擔心什麼。
“污衊?你說這是污衊?”葉湖掬認定兩個人之間不清白,自然而然地將這話歸結爲狡辯,冷冷地盯著她道,“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敢跟我去祖母面前把事情說個清楚?”
“我說不敢了嗎?我說得是——不去!”江抒神色稍斂,脣邊微微浮起一抹嘲諷意味,“三姐可真是會斷章取義!”
“哼,不去就是不敢!”葉湖掬不屑地嗤笑一聲,挑釁地睨著她道,“不然,你爲何不去?”
“因爲本姑娘沒心情,”江抒脣角微揚,淡淡一笑,“三姐,你認爲這個答覆可以嗎?”
“你……”葉湖掬沒料到她竟然會這樣跟自己說話,面上不由浮出幾分氣惱之色,“你以爲你不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還是那句話,等我過去稟告了祖母,一樣不會放過你!”
“那我也還是那句話,三姐要去就儘管去好了?!苯闶种肝Ⅱ?,將那朵嫩黃色的小花包裹在掌心,朝她露出一個璀璨至極的笑容。
“哼,去就去!”葉湖掬看她這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更加來氣,冷冷地瞪她一眼道,“是你自己說不去的,到時沒有機會爲自己辯解,可別怪我?!?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當然不會怪三姐。”江抒微微偏頭,面上依舊保持著不變的笑容。
頓了頓,接著道:“只不過,我想提醒三姐一句,祖母她老人家一向重視我們葉家的聲譽,也以家教嚴厲聞名於外,三姐若是當著福王的面說我與羅新有私情,這無疑是在打她的臉。最終結果如何暫且不說,你先想想,事後她會怎麼看你?!?
“這……”葉湖掬行事雖然魯莽,但還是能聽出這話外之音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遲疑之色。
江抒看她似乎有些動搖,眸光一閃,添油加醋地繼續道:“到時候祖母爲了保住葉家的名聲,也許會選擇包庇我們,以自私狹隘、誣陷姐妹的罪名對三姐做出處罰?!?
這話中帶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雖說自己與羅新之間確實沒有什麼,但她還是不希望此事鬧到老夫人那裡,因爲事情一旦鬧開,羅新便絕無可能再留在府上了。
而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又是個遭到同門師兄暗算的可憐之人,離開相府,恐怕再難以找到一個安全的容身之所。
葉湖掬雖有心要害江抒,但她一向把她自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心知江抒此言有理,自然不會再去做這種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事情。
只不過,由於心中不甘,態度上依舊強硬,咬牙切齒地瞪著江抒道:“今日就暫且饒過你,最好別再讓我抓到什麼把柄,否則有你好看的!”
語畢,用力甩甩衣袖,轉身大步向迴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