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立即清醒,正欲開口,卻見影月突然捂著她的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白妙香會意點點頭,眼前的女子雖然換了相貌,但她的眼睛與錦瑟看起來十分的相似,還有這婀娜的身形。
沒想到影月真的在相府裡,白妙香有些激動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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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指了指自己的臉,隨即揭下了一層纖薄的面具,面具下卻是影月的那張臉。
白妙香沒有過多的驚訝,這古代的易容術(shù)她早就知曉,尤其是蘇穆陽最擅長此道。
影月將面具戴上,隨即端起那藥碗遞給她恭敬的聲音道:“姑娘醒了,趕緊趁熱把藥喝了吧?!?
“多謝,言大哥呢?”白妙香接過藥碗隨意的問了一句,假裝並不認識這個侍女。
“相爺在書房,吩咐奴婢給姑娘你送藥。姑娘若是累了,喝過藥在睡?!庇霸乱琅f恭敬的聲音,十足一個伶俐的侍女。
白妙香將藥喝盡,旋即拉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寫道:“連城逸性情大變,我懷疑是言輕寒和蘇穆陽搞的鬼。你未死的事情我已經(jīng)傳給了公子潯,不用擔(dān)心?!?
影月點點頭,眸中含著淚,隨即寫道:“我會暗中查明,你一定要相信王爺。我在相府很安全,別擔(dān)心?!?
白妙香看著她寫的話,點點頭,開口道:“替我謝謝相爺,我有些乏了,就不過去親自道謝了。”
影月拿起空碗回道:“是,姑娘休息,奴婢告退?!闭f著微微一福,眸光不捨的看了她一眼。
白妙香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影月終是狠下心,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言輕寒讓她來送藥,定是會暗中派人來監(jiān)視她。
這個男人做事小心謹(jǐn)慎,她不能不防,所以不能與白妙香相認,只能暗中傳遞一些信息。
出了房間,影月就直奔著書房而去。書房裡,言輕寒派去監(jiān)視影月的人方回過話,言輕寒暗自鬆了一口氣,想來是他太謹(jǐn)慎了,竟然懷疑影月。
葉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相爺,綠翹姑娘來了?!?
綠翹是影月在相府的新身份,因此就算是葉離在這裡也是叫她綠翹這個名字。
“讓她進來。”言輕寒?dāng)苛藬可裆?,正襟危坐,看著走進來的人。
影月走進去,倒是十分隨意,什麼禮數(shù)都沒有,只是細聲笑道:“真沒想到白妙香短短的時間竟然憔悴成這樣?看著她如此,我這心中可是舒暢了許多。相爺讓我去送藥,就不怕我在藥中下毒?難道你不知道,我有今日都是拜她所賜?”
言輕寒劍眉微挑擡頭看著影月臉上憎恨的表情,無奈的輕嘆一聲:“我知道你恨她,只是白妙香動不得?!?
影月哼笑一聲,眸光淺淡的看著言輕寒笑道:“我聽說相爺你喜歡上了王妃,看來果真如此。只是我在王府多日看見連城逸對白妙香一往情深,白妙香也是泥足深陷對連城逸生出了情意。相爺,白妙香的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就是連城逸也是費勁了心思。”
言輕寒眸光一寒,聲音頓冷:“怎麼,你認爲(wèi)本相比不過連城逸?他連城逸再有本事,還不是本相稍稍使了些手段就讓他栽
到本相的手中?!毖暂p寒神色間滿是得意,那種玩弄別人於鼓掌間的感覺實在妙極。
尤其是看著連城逸一步步變成絕情棄愛的人,更是大快人心。
影月眸光一閃,頓時消散,試探的問道:“莫非王爺?shù)男郧榇笞兪窍酄斈愕膫茏鳎俊?
言輕寒薄脣輕勾,隨意把玩著手中的玉石鎮(zhèn)尺清潤的聲音道:“正是。”
“相爺做這些都是爲(wèi)了白妙香?難道你對她的心就已經(jīng)陷得這麼深了?”影月似是有些激動質(zhì)問。
言輕寒手中的鎮(zhèn)尺猛的一放,一股寒氣溢出,影月察覺出他的怒氣立即單膝跪在地上:“是影月越矩了,不該過問相爺?shù)氖?。只是還請相爺以後不要讓影月在見到白妙香,否則影月不保證會不會殺了她?!?
她撂下這話,起身決然的走了出去。
言輕寒輕嘆一聲,自從影月回來這性情變了好多??磥砉訚〉氖聦λ拇驌敉Υ蟮?,不過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有恨才能做一個好的殺手。
出了書房,影月暗自舒了一口氣。她跟了言輕寒八年,早已對他的脾性瞭如指掌,此番試探最起碼讓她知道了,連城逸的性情大變是言輕寒的傑作。
她只要暗中查出言輕寒是用了什麼辦法就好,希望白妙香能撐過去這一關(guān)。
不過憑她對白妙香的瞭解,沒有什麼是能打倒這個女人的,她有強大的內(nèi)心,即便是偶爾脆弱,也不會倒下去,更不會一蹶不振。
軒王府中,朔影找到了沐風(fēng),將事情說明,兩人躊躇了片刻,終是下定決心將此事稟給連城逸。
只是還未等他們開口,言輕寒派人來傳話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府上。
管家?guī)е莻髟挼氖绦l(wèi)來到了書房,連城逸見是相府的人不免有些奇怪,未等他詢問,那侍衛(wèi)單膝跪地說道:“王爺,相爺遣屬下來回稟王爺。王妃在街上暈倒,被相爺所救,如今正在相府內(nèi)養(yǎng)病?!?
連城逸的神色頓時一變,一股戾氣散出,雙眸似是染上了寒冰冷的駭人,他極力壓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斂了斂神色道:“本王知道了,稍後本王會派人接王妃回府?!?
那侍衛(wèi)頷首,隨即退了出去,人還未走遠,沐風(fēng)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砰的聲音,好像是連城逸打碎了什麼東西。
沐風(fēng)和朔影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是提心吊膽。要知道連城逸喜怒無常,即便他們是連城逸身邊的人也不敢在造次。
“沐風(fēng)?!边B城逸一聲怒吼,讓沐風(fēng)的心肝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朔影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他一眼,沐風(fēng)咬著牙走了進去,直接跪在了那滿是碎片的地面上,膝蓋鑽心的疼他卻隱忍著一語不發(fā)。
“爲(wèi)什麼那個女人出府去,沒人告訴本王?”連城逸厲聲質(zhì)問,全然忘了自己曾吩咐過的話。
沐風(fēng)低著頭,顫顫的聲音道:“屬下不敢,是王爺吩咐不讓屬下提起王妃的?!便屣L(fēng)大著膽子,心似是要跳出來。
連城逸臉色一沉,伸手摸起桌上的書卷就朝著沐風(fēng)擲去罵道:“沒用的東西,去相府將王妃接回來?!?
沐風(fēng)額上吃痛,好在連城逸的力道不重。他忙應(yīng)了聲是,起身要走,
卻聽連城逸攔下他:“等等?!?
沐風(fēng)回頭,看著連城逸那幽深如墨的眼眸低下暗濤洶涌,他片刻沒有說話,像是在掙扎什麼。
“本王親自去?!边B城逸猛的一握雙手,拂袖走了出去,似是下定了決心。
沐風(fēng)臉上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出了房門後,立即丟給朔影一個眼神,朔影會意,隨即跟上與連城逸一起出了王府。
夕陽下,沐風(fēng)駕著馬車一路暢通的來到了相府門前。
連城逸挑開了簾子,下了馬車,他一身玄黑色素錦繡祥雲(yún)錦袍在夕陽的餘暉下格外耀眼,那俊逸的側(cè)臉映著霞光,除去他身上的寒氣,那應(yīng)是多麼風(fēng)姿卓越的兒郎。
進了相府,連城逸就看見一襲紫衣緩緩走來的言輕寒,他瞇了瞇眼睛有些危險的氣息的,一雙幽寒深致的眸子睨看著他。
“本王的王妃既然暈倒,理應(yīng)送回王府纔是。不知相爺帶回你的相府是何道理?”連城逸開口便是咄咄逼人,氣勢壓言輕寒好多。
言輕寒溫潤的目光裡透著淡淡的笑意,對連城逸的強勢並不在意,他執(zhí)手謙謙溫潤的回道:“王爺息怒,本相也知於理不合。只是當(dāng)時情況緊急,妙兒她氣息微弱,本相怕送回王府會耽誤醫(yī)治,所以就將她帶回了相府。還望王爺見諒?!?
連城逸劍眉一擰,一道寒光利刃從眼裡迸射而出,聲音更是冷上千萬分:“妙兒也是你能叫的?”
言輕寒?dāng)E了擡眼皮,看著連城逸那欲吃人的目光,微微抿了抿脣笑道:“本相爲(wèi)何不可?”
連城逸眸底的幽光散開,他瞇著眼睛陰寒的聲音響起:“言輕寒,收起你的心思,她無論是生是死都是本王的人。”
“王爺說的是,只是你關(guān)的住人,卻關(guān)不住人心。”言輕寒的聲音清淡中帶著無形的力量。
連城逸眸光一沉,言輕寒話中的意思是……心又是驟然一痛,連城逸狠戾的眼神劃過:“本王就是關(guān)上她一輩子,你又能奈我何?”
言輕寒目光微微一晃,兩人的視線相交如同電光火石一觸即發(fā),周圍的人都感覺道懾人的寒氣,直入心扉。
“那要看王爺你究竟能不能守得住了?!毖暂p寒的聲音微微一冷,旋即將袖中的藥方遞了過去囑咐道:“妙兒她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我想王爺應(yīng)該不會讓國公府的千金死在你王府上吧,不然王爺要如何給國公爺一個交待?”
連城逸盯著那藥方,看了一眼,輕哼一聲卻不接過,只是沉聲道:“不勞相爺費心?!闭f罷繞過言輕寒徑自讓人領(lǐng)著他去尋人。
言輕寒緊握著藥方,心中猶如波濤駭浪劃過。連城逸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是他的絆腳石,便是傾盡一切,他也要從連城逸手中奪走她和他的江山。
管家領(lǐng)著連城逸來到了白妙香休息的廂房,連城逸推門大步走了進去,一身的怒火在看見牀榻上那個面無血色的人時,便全部散盡。
剩下的是錐心刺骨的痛。
他撫了撫胸口,朝著她走了過去。白妙香喝了藥身子沉,雖然有些意識但卻睜不開眼。
連城逸將睡夢中的她抱起,卻聽白妙香低喃了一聲:“言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