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芷晴面色似有些不敢相信,一雙秋水般的美眸定定的看向楚云晗,神思微微怔了怔。
楚云晗輕輕勾了勾嘴角,眸光看向衛芷晴時,滿是笑意,見她似乎有點出神,又低聲道:“晴兒,我想你了。”
語罷,衛芷晴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心跳得厲害,竟有點不敢去看楚云晗充滿笑意的眼睛,連忙低下了頭。
楚云晗唇畔含笑,戲虐的眸光凝視著衛芷晴,挑眉道:“晴兒,你怎么不看我?”
衛芷晴臉色微紅,剛好抬頭便與楚云晗灼熱的視線相撞,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卻是楚云晗俊臉含笑,低頭盯著衛芷晴,便連語氣似乎都隱含了幾分笑意,輕聲道:“晴兒,你有沒有想我?”
聞言,衛芷晴睫毛輕顫,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于是便搖了搖頭。
楚云晗俊眉微挑,含笑的眸光凝視著衛芷晴,好整以暇的道:“晴兒,你當真是沒有想我?”
衛芷晴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楚云晗認真盯著自己的時候,心卻是跳得更快了,連忙道:“沒……沒有。”
語罷,楚云晗俊臉上似有些傷心之色,輕嘆道:“我可是找了晴兒好久,晴兒怎么能不想我呢?”
“找我?”衛芷晴神色一怔,語氣似是有些疑惑。
“自然。”楚云晗輕輕勾唇一笑,旋即,似笑非笑的眸光凝視著衛芷晴,勾唇道:“晴兒,我可是找了你近一個月,這幾天日日來府上,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來喝茶的么?”
聞言,衛芷晴溫婉的面容不禁感到詫異,心中怎么也沒有想到,楚云晗竟然在找她,且還找了近一個月,原本衛芷晴以為楚云晗與自己的相遇,也不過是在秦淮河的時候,兩人琴簫合奏,正巧遇見罷了。
如今,距離上元節也不過才過去半個多月,思及此,衛芷晴心中不禁感到欣喜,不由得將手中的帕子攥得更加緊了些。
“晴兒,我找了你這么久,你竟然說不想我,真是讓人傷心呢。”楚云晗俊眉微挑,戲虐的眸光盯著衛芷晴,似笑非笑的道:“有什么辦法能讓晴兒想著我呢?”
聞言,衛芷晴秀美的臉蛋微微紅了紅,心中有點不明白楚云晗的意思,輕聲問道:“你要我想你?”
“當然。”楚云晗微笑著頷首,勾唇道:“不能我只想晴兒,晴兒卻不想我。”
語罷,衛芷晴心中微動,一雙秋水般的美眸凝視著楚云晗絢爛的笑容,微微怔了怔,似是鬼使神差一般,不由自主便脫口而出道:“我有想你啊。”
聞言,楚云晗眸光一亮,俊臉似乎有些欣喜,離著衛芷晴更近了些,低笑道:“晴兒真的有想我?”
卻是衛芷晴,似乎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方才說的一番話,向來溫婉的面容,似乎隱含了幾分嬌羞,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無措。
瞧著衛芷晴一副女兒家的模樣,楚云晗似乎心情極好,不禁朗聲大笑;他的笑容很好聽,似如原野上的風,又若天邊閑適的白云,便是聽著這樣的笑聲,不由得讓人心底舒暢。
“晴兒想我正好,因為我也想晴兒。”楚云晗輕輕勾了勾嘴角,眸光看向衛芷晴時,盛滿了笑意。
聞言,衛芷晴臉色微紅,一時間心跳如鼓,竟不敢抬頭去看楚云晗。
卻是楚云晗輕輕勾唇一笑,便連眉目間都含了幾分笑意,忽而,離著衛芷晴更近了些,抬手便將她抱了起來。
因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衛芷晴頓時頭腦一片空白,整個身子似乎都有些僵硬,不禁睜大一雙秋水般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楚云晗抱著衛芷晴在一旁的梨木椅上坐下,將頭埋在她瑩白如玉的頸窩里,輕笑道:“晴兒身上好香啊。”
聞言,衛芷晴秀美的臉蛋似如紅霞,整個身子似乎不會動了一般,心中頓時有些慌亂無措,忙便要推開楚云晗。
“晴兒,別動,我想好好抱抱你。”楚云晗輕輕一笑,醉人的眸子看向衛芷晴時,似乎含了幾許柔情。
語罷,衛芷晴心中一顫,果真不在亂動了,但臉卻燒得厲害,一顆心也不由得砰砰直跳。
楚云晗依然將頭埋在衛芷晴溫熱的頸窩里,此時,兩人貼得極近,近到衛芷晴能聞到楚云晗身上強烈的男兒氣息,近到她能聽到楚云晗強而有力的心跳。
衛芷晴臉色緋紅,原本溫婉的面容也漸漸變得嬌羞,尤其是感受到頸窩處傳來的溫熱呼吸,便連手都不禁有些發顫,整個身子很是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晴兒,你以后可要時時想著我。”
忽而,楚云晗悶悶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似乎含著幾分孩子氣,又似隱約有幾分笑意。
衛芷晴神色一怔,張了張櫻唇,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良久,楚云晗似乎沒有聽到心中滿意的答案,便又抬頭,輕笑道:“晴兒,你可是有聽到我說的話?”
衛芷晴睫毛輕顫,神色似有些害羞,心中卻不禁感到歡喜,溫婉道:“好。”
聞言,楚云晗滿意的笑了,絢爛的笑容竟是比天邊的驕陽還要耀眼,似是讓天地都失了顏色。
衛芷晴眉眼含笑,眨了眨眼,斂去了眸中的情緒。
心,好似亂了,但好像又卻如春日的甜蜜的種子,情意蔓延到心底,好似生了根,發了芽,無端讓人歡喜。
“我也會想晴兒。”楚云晗低低一笑,便連語氣都含了幾分柔情。
忽而,楚云晗抬頭,含笑的眸光定在衛芷晴雪白柔嫩的耳垂上,正泛著如玉的光澤,不禁心中微動,輕輕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頓時,衛芷晴身子一顫,臉色“唰”的一下全紅了,不由得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便連耳根都似乎紅了紅。
楚云晗薄唇微勾,邪氣一笑,卻是將頭又湊近了些許,輕輕舔舐著衛芷晴瑩白如玉的小巧耳垂。
似乎不會動了一般,衛芷晴全身僵硬,心跳得很是厲害,耳畔似乎能聞到楚云晗溫熱的氣息,以及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直入肺腑。
不過一會兒,楚云晗便停了下來,并未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俊臉上盡是邪氣的笑容,抬手輕輕將衛芷晴的身子轉了過來,使她面對著自己。
一時間,兩人已及其曖昧的姿勢相對,衛芷晴坐在楚云晗強健有力的大腿上,一陣耳熱心跳,更是不敢看他灼熱的視線,便連忙低下了頭。
卻是楚云晗輕輕勾唇一笑,眸光里盡是璀璨的笑意,凝視著衛芷晴,輕聲道:“晴兒這是害羞了?”
聞言,衛芷晴心中慌亂,神色似是有些緊張,便連語氣都不禁輕顫:“七皇子,您……您先放開我罷。”
楚云晗薄唇微勾,邪氣一笑:“我知道晴兒是害羞了,可是我還不想放開你,可怎么辦才好呢?”
語罷,衛芷晴一雙如秋水般的美眸閃了閃,卻也不曾將楚云晗推開,似乎,潛意識里她也并不想推開他。
楚云晗低低一笑,醇厚的嗓音含著幾分令人心顫的柔情,輕聲道:“晴兒,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聞言,衛芷晴身子一僵,不禁睜大了一雙美眸,面上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久久不曾說話。
楚云晗輕笑,抬手捋了捋她耳后的碎發,動作極是輕柔。
衛芷晴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中是既歡喜又忐忑,不禁懷疑自己方才是聽錯了,如秋水般的眸光凝視著楚云晗,柔聲道:“七皇子,您……您剛剛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楚云晗輕輕勾了勾嘴角,揚眉道:“自然是真的。”
語罷,衛芷晴心中一顫,眉眼間卻是含著幾分笑意,亦如最初兩人相見時的溫柔。
楚云晗淺笑,雙眸凝視著衛芷晴,正欲說話,門外卻忽然傳來及其輕微的腳步聲。
“小姐,方才蘭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來過了瀾月軒,說是夫人有事找您,讓您過去一趟清香苑。”羅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衛芷晴淡淡道:“好,我這便過去。”
聞言,羅鶯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衛芷晴臉色微紅,微微動了動身子,便欲起身;然而楚云晗摟在她腰間的卻是沒有絲毫松懈。
“晴兒,我舍不得你。”楚云晗俊眉微皺,輕撫著衛芷晴柔順的發絲,語氣竟含著幾分孩子氣。
“我要先過去清香苑一趟,娘有事找我。”衛芷晴溫婉一笑,一雙如秋水般的美眸笑意盈盈。
“我怎么感覺像是還沒有抱夠似的。”楚云晗輕笑,大手依然緊緊的摟著她的纖腰。
聞言,衛芷晴嬌羞一笑,眉眼間也越發柔和。
直到過了許久,楚云晗方才輕輕放開她,俊臉上依然含著絢爛的笑容。
衛芷晴連忙站起,仔細整理了一番儀容,溫婉的面容上卻是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楚云晗薄唇微勾,含笑的眸光凝視著衛芷晴,戲虐道:“晴兒很美,尤其是方才動人的模樣。”
衛芷晴臉色微微紅了紅,將衣裙整理好,溫婉笑道:“我走了。”
說完,衛芷晴便往門外走,楚云晗笑了笑,也隨著她一道出了瀾月軒。
……
毓靈宮——
因著金羽公主中毒醒來之后,自是受到很多人的關注,一時間,前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
先是后宮的嬪妃,后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凡是平素里與金羽公主交好亦或是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貴族小姐,都趁著這個時候來了皇宮,好趁機巴結一番。
待人都走后,金羽公主似是有些疲倦,整個人無力的靠在床榻上,眸光若有所思。
恰時,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殿外恭敬的道:“奴才拜見皇上。”
金羽公主眸光微動,微微轉過頭,老皇帝已是抬步走進了殿內。
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向床上正欲起身行禮的金羽公主,揮了揮手道:“羽兒,你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好,如今還弱著,暫時先免了這些禮。”
“兒臣多謝父皇。”金羽公主淺笑,因著之前中了離魄毒,嬌美的容顏上,隱隱有些蒼白,呈現出幾分虛弱。
老皇帝關懷的眸光看向金羽公主,溫和道:“之前清云大師離開之前,曾給你留了解毒的藥丸,只需七日,體內剩余的殘毒便可完全清除,如今已是第三日,應該再過幾日,你身子便能恢復了。”
“兒臣知曉,陸太醫之前已是說過了。”金羽公主淺笑,眉目柔和。
老皇帝微微點了點頭,頓了頓,復又道:“清云大師雖未明說,但離魄毒終究是天下劇毒,便是解了毒,怕是也會有損你的身體,等你完全解毒之后,朕便派人多多送來一些補品,你這段時日好好修養一番。”
聞言,金羽公主虛弱一笑,乖巧的道:“兒臣多謝父皇,這幾日讓父皇擔憂了。”
老皇帝淡淡一笑,向來精明的眸光看向金羽公主時,卻多了幾分疼愛。
瞧著金羽公主神色怔怔,整個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老皇帝微微皺眉,問道:“羽兒可是有心事?”
“沒有。”金羽公主笑著搖了搖頭,然而眉目間依然有著一抹愁緒,似乎怎么也散不開。
老皇帝微微瞇了瞇眼,精明的目光好似能洞悉人心一般,細細打量了金羽公主面上的神色,低聲道:“羽兒若是有心事,不妨與父皇說說,你這樣什么事便都藏在心里,又如何要得?”
“父皇,沒事,您不用擔憂。”金羽公主淺淺一笑,神色卻顯得有些迷惘。
聞言,老皇帝不禁眉頭皺得更深了,抬步走上前,在金羽公主床旁坐下,低聲道:“便是羽兒不肯說,朕也能猜到,羽兒可是為了云世子而愁眉不展?”
語罷,金羽公主心中酸澀,輕輕扯了扯嘴角,然而笑容看上去卻很是僵硬。
老皇帝眸光微瞇,皺眉道:“你昏迷的那幾天,朕之前曾讓云世子留在毓靈宮守著你,你們之間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父皇您多慮了。”金羽公主勉強一笑,想起那晚云慕輕殘忍的拒絕,不禁心中一痛,美眸中隱隱有霧氣氤氳。
“若是沒事,你怎會郁郁寡歡?平素里,你若是見了朕,早便纏上來了,今日卻這般沉默,明顯便是藏了心事。”老皇帝眉頭緊皺,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又道:“羽兒,朕知道你心儀云世子已久,若是你真想嫁他,父皇可以下旨,達成你的心愿。”
聞言,金羽公主心中欣喜,原本因著虛弱而蒼白得臉色,也漸漸變得有些紅潤,忙問:“父皇,您此話當真?”
老皇帝淡淡一笑,溫聲道:“君無戲言,父皇又豈會騙你?”
語罷,金羽公主心中激動,但不過是片刻,便漸漸冷靜下來了,想起之前云慕輕對她冷淡的臉色,心頓時涼透了底,傷心道:“父皇,便是你肯下旨,但慕輕心里沒有我,便也是不肯娶我的。”
老皇帝微微皺眉,慈愛的眸光看向金羽公主,輕聲道:“羽兒,你是嫡女,乃孝敏皇后所生,皇室最為尊貴的公主,從小便錦衣玉食,受盡萬千寵愛,便是有了喜歡的男子又如何?難道還怕配不上云世子不成?”
語罷,金羽公主心中苦澀,神色似有些自嘲,淡淡道:“我在他面前,便從未有過尊嚴。”
聞言,老皇帝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沉聲道:“糊涂!你是金枝玉葉,身份如此尊貴,便是有了心儀的男子,也不可在云慕輕面前失了身份,更何況是丟了尊嚴?!”
金羽公主咬了咬唇,美眸中似有淚水滴落,輕聲道:“父皇,是兒臣的錯,兒臣給皇室丟了臉面。”
見著金羽公主一雙美眸中淚水盈盈,老皇帝心中似有不忍,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不由得嘆了口氣,溫聲道:“羽兒,你是千金之軀,是這西夏身份最為尊貴的公主,你便是喜歡云慕輕,也得拿捏好分寸,萬不可失了身份,有辱皇室門楣。”
“多謝父皇教誨,兒臣知道了。”金羽公主低聲應道。
聞言,老皇帝沉著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便連眉目也多了幾分溫和,慈愛的眸光看向金羽公主,皺眉道:“既然羽兒喜歡云世子,朕明日便下旨,將你許配給他。”
語罷,金羽公主面色一驚,心中既是歡喜又是緊張,便連聲音都不禁有些發顫:“明日?”
老皇帝微微頷首,淡淡道:“朕知道你心儀云世子已久,如今也已是到了婚配的年齡,云世子也至今未娶;將你們兩人賜婚,也正是門當戶對,淮陽王府自先祖建朝以來,也已有了近兩百年,為西京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依著云世子的身份,倒也配得上你。”
金羽公主秀眉微蹙,雖是心中歡喜,但仍是覺得似有些不妥,抬眸看向老皇帝,問道:“父皇,這會不會太快了?”
“羽兒難道不希望快一點么?”老皇帝淡淡一笑,眉目間滿是慈愛,沉吟了片刻,復又道:“朕明日只給你們賜婚,先定下來,至于何時成婚,等過一段時間再說罷;況且你中了離魄毒,便是解了毒,如今身子也還弱著,應是不適宜現在便成親,等將身子休養好了,到時候朕再給你們兩人選個良辰吉日成婚,倒也不遲。”
聞言,金羽公主嬌羞一笑,眉目間盡是歡喜,但心中似是隱隱有些不安,蹙眉問道:“父皇,我是想嫁給慕輕,但他性子向來冷淡,也從不喜歡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怕是根本便不會娶我。”
老皇帝冷笑一聲,沉聲道:“如何會不娶你?他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拒絕。”
語罷,金羽公主自嘲一笑,苦澀道:“父皇,慕輕心里沒有我,之前我便問過他,可否愿意娶我,但卻都被他拒絕了。”
話落,老皇帝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精明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凌厲,沉聲道:“便是他之前拒絕,是因為朕還沒有下旨,若是一旦下旨,皇權之下,他難道還敢拒絕?”
“若是他還想讓淮陽王府再安生幾年,想保住淮陽王府上下幾百人的性命,便不會輕易拒絕。”老皇帝冷笑。
聞言,金羽公主低垂著眉眼,微微斂去了眸中的情緒,方才抬頭淺笑道:“好,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老皇帝微微頷首,旋即,似是還有事,便站起身,溫聲道:“你好好歇息,御書房內還有奏折要處理,朕便先走了。”
金羽公主盈盈淺笑,柔聲道:“兒臣多謝父皇。”
話落,老皇帝便轉身離開了寢殿。
待老皇帝離開后,金羽公主一雙美眸漸漸變得若有所思,嬌美的臉蛋上含著幾分勢在必得的淺笑,腦中想起云慕輕俊秀的容顏,心中微動。
“慕輕,希望你不要怪我。”金羽公主神色有些恍惚,美眸中似是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低聲喃喃道:“我也是逼不得已,誰讓我那么喜歡你呢。”
……
永南王府——
衛芷嵐方才出府去了一趟街市,如今剛好回府,方才走至大門口,便正巧撞見云慕輕抬步下了馬車。
“芷嵐。”云慕輕溫和一笑,語氣輕柔。
“慕輕,你怎么來了?”衛芷晴淺笑,算來她已有段時日,不曾見到云慕輕了,不禁心情愉悅。
“我想著好久不曾見到你了,便來府上看看。”云慕輕直言不諱,淡然如水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越發顯得柔和。
聞言,衛芷嵐笑了笑:“你最近可好?”
“倒沒什么事。”云慕輕溫和一笑,語氣淡淡。
語罷,衛芷嵐笑笑不語,兩人一道往府內走去。
云慕輕眉目柔和,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輕聲道:“芷嵐,多謝你及時送來了紫殤花,方才救了金羽公主一命。”
聞言,衛芷嵐挑眉一笑,似是無所謂道:“舉手之勞罷了,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語罷,云慕輕微微一笑,眉目間越發顯得溫和。
衛芷嵐淺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雙美眸看向云慕輕,笑問:“金羽公主可是好些了?”
“清云大師醫術精湛,已是解了離魄毒,雖然如今身子還虛弱著,體內也還存有殘毒,但倒底是好些了。”云慕輕神色如常,語氣淡淡。
衛芷晴秀眉微挑,笑著聳聳肩道:“她中毒倒是及時,早不中晚不中,偏偏在剛離開淮陽王府便中了毒,且還是離魄毒這種天下劇毒,也算她命大,幸好我手里有紫殤花,竟然還能活過來。”
聞言,云慕輕溫和一笑,卻是不再多言。
卻是衛芷嵐黛眉微蹙,淡淡道:“慕輕,金羽公主中毒這件事,我覺得很可疑。”
“芷嵐,你可是發現了什么?”云慕輕微笑,溫和的眸光看向衛芷嵐時,眼底隱含著一抹柔情。
“沒有。”衛芷嵐搖了搖頭,挑眉道:“我與金羽公主并不怎么熟,她中毒倒是與我沒有關系,不過這事情終是牽扯到淮陽王府,便多上了幾分心。”
語罷,云慕輕微微轉頭,溫和的眸光凝視著衛芷嵐,似是蒙上了淡淡的云霧,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不過片刻,便漸漸退去,恢復清風明月般的淡然。
“我只是覺得金羽公主這種這件事很奇怪,離魄毒這種天下劇毒,尋常人根本便不可能有,且她出宮之前還好端端的,如何會在離開淮陽王府之后,便突然中了毒?”衛芷嵐秀眉微蹙,神情似有些疑惑,沉思道:“一切都過于巧合,種種跡象又將所有不利的矛頭,便都指向了淮陽王府,讓人不得不懷疑;且這計策甚是毒辣,乃一石二鳥之計,若不是清云大師及時出現,既讓金羽公主中毒而死,又牽扯到淮陽王府,不是尋常人便能想出來的。”
“芷嵐,你說得很有道理。”云慕輕神色如常,溫和道:“這件事我前兩天便派人在暗中調查,不過事發之時,在場只有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金羽公主的貼身侍女冬梅,另一人則是車夫,只是如今兩人都已死了,想要查詢線索,怕是沒那么容易。” шшш ?тt kān ?℃ O
“冬梅既然已經死了,那么車夫的死便是必然。”衛芷嵐秀眉微挑,似乎毫不意外,沉吟了片刻,又道:“慕輕,離魄毒這種天下劇毒,尋常人很是難得,你不妨去查查,西京中誰人手上有這種毒藥,或許便能順藤摸瓜,將人給揪出來。”
聞言,云慕輕微微一笑,溫潤的聲音道:“芷嵐,我正有此意。”
“如此甚好。”衛芷嵐淺笑,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復又道:“慕輕,我聽說金羽公主昏迷的那幾日,你都留在毓靈宮了?”
語罷,云慕輕向來溫和的面容上,竟微微有些不自然,淡淡解釋道:“是,因著金羽公主中毒這件事,雖與淮陽王府無關,但畢竟牽扯到了,皇上便讓我留了下來。”
聞言,衛芷晴輕輕勾唇一笑,戲虐的眸光看向云慕輕,打趣道:“皇上的心思,怕是并不是想要你留在毓靈宮陪陪金羽公主那么簡單。”
云慕輕微微抿了抿唇,溫聲道:“帝王之心不可揣測,芷嵐如此問,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
衛芷嵐淺笑,揚眉道:“我只是覺得,自古男女有別,更何況金羽公主身份尊貴,皇上既然讓你留在毓靈宮,怕是有給你們兩人賜婚的打算。”
云慕輕俊眉微皺,溫和的眸光閃了閃,好似無意的道:“芷嵐可是想讓我娶她?”
衛芷嵐自是知道這個她,指的便是金羽公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說,想了想,便如實道:“慕輕既然喜歡則是可以娶,若是不喜歡,但皇命難違,怕是也不好拒絕。”
聞言,云慕輕薄唇緊抿,卻是不再說話。
……
次日,老皇帝果然下旨將金羽公主與云慕輕兩人賜婚,一時間,消息便如風卷一般,不過半個時辰,便傳到了各個大臣的府邸。
連著幾天,云慕輕每日上朝,便不斷有大臣笑著祝賀。
然而他向來溫和的面容上依然冷淡,沒有絲毫欣喜,也沒有半分不耐,好似身在局外,被賜婚的那個人仿若不是他一般。
淮陽王府——
云慕輕連日來,原本寡淡的性子,似乎變得更加疏離淡漠了,便連淮陽王妃見了,也隱隱察覺出了什么。
她心中自是知曉,云慕輕對于金羽公主絕無男女之情,如今皇上突然賜婚,卻也是不好拒絕,畢竟皇命難違,這西京權貴不少,淮陽王府地位也不低,但卻沒有人能大得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