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氏一走,他忽然發現現在的生活也好似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當初裴氏雖然不能理事,但是好歹她身邊還有得用的嬤嬤在,后宅一應事物也是打理的好好的。現在怎么各種事情都蹦出來了!
清歡可沒有幫著小張氏隱瞞,倒也不曾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將近來發生的事情都給顧世堂說了。
饒是顧世堂一直覺得書房是個修身養性的地方,他也被氣的不輕!桌子上的杯盞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這個無知的蠢婦!我是短了她吃用還是怎么的?這般拖我后退!”
清歡目光清冷,嘴角噙著一片冷笑,心里只罵著顧世堂完全是活該。
您倒是不曾短著她的吃用,不過是給的太多養大了她的胃口罷了,不過是自作孽,怪得了誰?
顧世堂沉聲問道:“那你可想好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父親,這件事可大可小。我想著,不若從公中拿出一部分銀子搭棚施粥,我也從母親嫁妝里出一部分銀子,以為母親積福的名義置辦一些過冬的衣物給難民們發放下去。府中的冬衣也需要重新置辦,到時候便一道給辦了。”
顧世堂點點頭,也覺得這個法子甚好。現在雪后做善事,在他這個位子還是要把握好一個度。若是過了,收得民心,皇上會說你居心叵測;若是輕了沒達到效果,百姓也會說你是偽善!
現在這個位裴氏積福的由頭卻是剛剛好的。
只是,公中的銀兩,他上回便聽柳姨娘嘀咕說是并沒有多少了?
裴氏的嫁妝究竟有多豐厚顧世堂是知道的,光是他拿出來送給顧清蕓和小張氏的那些首飾,放到當鋪中便不下幾千兩銀子。
況且,還有那么多的鋪子和莊子。
明明這些銀子就可以全部從裴氏的嫁妝里面出,她卻偏要再從公中出一部分!
心里果然是怨恨自己私自從裴氏嫁妝里頭取了東西給小張氏和清蕓的吧?這個女兒,當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且半點都不曾為自己這個父親著想過!
裴氏一死,她這便將裴氏的嫁妝當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了?
想著這些,他心頭對顧清歡更是不喜。
縱然剛剛那處理的法子非常不錯,卻也只讓他覺得顧清歡心思重,算計深罷了。
他沉聲說道:“既然是為你母親積福,那這些銀子就不必從公中出了,都從你母親的嫁妝里面抽調吧。”
縱然早就知道這個人的無恥,可是清歡仍舊沒這樣毫不知廉恥的論調和氣笑了。
“母親是你的妻子,難道為母親積福就只是我跟清澈兩個人的事嗎?于情于理,父親您都不該撇清的不是嗎?還是說父親不想走公中的賬,要走自己的私賬?”
“你……你給我跪下!簡直反了!有你這么跟父親說話的嗎?”
清歡冷笑道:“父親這是惱羞成怒了?”
“你母親剛走,你就這般惦記著你母親留下來的幾分嫁妝?也不怕她死后不安嗎?”
“不安?倘若母親死后當真不安,絕不會是因為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