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沉默良久開口道:“你說的不錯,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君卿,我不想這樣做。”
莫君卿心中疼痛的幾乎麻木,陣陣苦澀在口中蔓延:“為什么?”話語一出,他才發(fā)現(xiàn)聲音嘶啞的厲害。
沐清雅靜靜的看著他:“因為端木凌煜。”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莫君卿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該傷心她的絕情,還是該高興她的坦白:“你喜歡他?”
“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我……”
“清雅,這件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只是儷貴妃說了兩句,皇上也不一定會放在心上,我會盡快去查這件事情,找到幕后推動的人。”莫君卿急急的打斷了她的話,起身走出敬寧軒。
沐清雅愣了片刻,微微的嘆息出聲:“現(xiàn)在也只好這樣了。”
樂棋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暗想,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么事情。
莫君卿本來想慢慢的調(diào)查這件事情,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卻出乎他的預(yù)料,三天的時間不到,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時求娶玉寒郡主沐清雅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上京。現(xiàn)在上京百姓都在猜測,這玉寒郡主到底美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讓兩個皇子同時求娶。宮中,更是流言四起,現(xiàn)在沐清雅只要一出敬寧軒,就有各色宮人打量著她,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評頭論足,但是各種神色集中依舊讓人極為不舒服。
莫君卿找到了莫君崚,神色頗為憤怒:“皇兄,你怎么可以這樣做?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傷害到沐清雅?”
莫君崚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慍怒,快的讓人察覺不出來,臉上卻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君卿,不過是一些流言而已,等你娶了沐清雅,這些流言根本成不了問題,很快就會平息下去。”
莫君卿陰沉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皇兄,這件事情得利的可不是我一個,如果出了事情,你的計劃將會全然被大亂,所以,還是那句老話,不要傷害沐清雅。”說完,起身,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離開。
莫君崚猛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發(fā)出砰地一聲,杯中的茶水潑在手上都全然不在意,揮手示意門口的侍衛(wèi)進來:“去查一查,看三殿下是從哪里出來的?”
過了半晌,侍衛(wèi)走過來:“回稟郡王爺,三殿下是從敬寧軒出來的。”
莫君卿瞇起眼睛,冷冷的哼了一聲:“敬寧軒……沐清雅,哼!”
這幾天儷妃頻繁的邀請沐清雅進出尚玉宮,不斷的賞賜更是讓宮中的眾人為之側(cè)目。
十日過后,整個滄瀾都傳遍了沐清雅姿容絕色的消息,在廣袖流仙舞的消息傳揚出來之后,憧憬一睹沐清雅容顏的男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不少適齡的青年都紛紛向莫敖遞折子,表明愿意娶沐清雅的為妻,甚至連一些官員都表明對她的愛慕。
“小姐,還是不要出去了。”樂棋有些忐忑的開口,臉色有些不好,這兩天宮中的流言越發(fā)的甚囂塵上,那些個宮人更是到了明目張膽的議論的地步,小姐現(xiàn)在出去定然又要承受那些異樣的目光了。
沐清雅靜靜的揚了揚眉,唇角揚起一抹笑容:“為什么不出去?”
“那些宮人們……”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走,現(xiàn)在天氣都熱起來了,正是賞花的好時候,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沐清雅眼中閃過一絲溢彩,緩步走出宮門。
御花園內(nèi),沐清雅停在一株開的異常美麗的紫薇花旁,眼中閃著淡淡的欣喜:“真真是好顏色。”
遠處的宮人不自覺的放輕腳步,看著沐清雅悄聲的說著什么,眼神有羨慕、有驚艷、有鄙夷……各種神色紛紛聚集在沐清雅身上。
樂棋收拾了一旁的亭子:“小姐,去休息一下吧。”
沐清雅點了點頭:“好。”
“喲,這不是沐郡主嗎?真真是天姿國色啊。”韓玲穎帶著一眾宮女嬤嬤走過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沐清雅,眼中滿是鄙夷之色,“聽聞玉寒是最為重視名節(jié)的啊,沐郡主現(xiàn)在被眾多男人覬覦,算不算是不守婦道?”
沐清雅冷笑:“二皇子妃多慮了,清雅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一家女百家求歷來都是美事,怎么算是不守婦道?要說到婦道兒子,二皇子妃應(yīng)該最為有感受才是,聽聞您府中有一個侍妾懷孕了,這位可憐的女子不會再很快流產(chǎn)了吧?”她平時不愿意逞口舌之利,但是有時候你不說反而讓有些人越發(fā)的沒有分寸呢!
“你……”韓玲穎眼神一凜,她這是在說自己不守婦道,善妒容不下人嗎?
沐清雅微微一笑:“二皇子妃來這里也是來賞花的?”
“哼,本皇子妃來做什么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
“清雅不敢。”
“你……”
韓玲穎一句話沒有說完,身后的一道聲音就打算了她的話。
“趙鐸見過二皇子妃。”一身雪白衣衫的趙鐸手中持著一柄折扇,眼神流轉(zhuǎn)道。
韓玲穎快速的收斂好臉上的表情,帶著高貴笑意的臉龐美麗驚人:“趙公子免禮。”
趙鐸合起折扇輕輕的在手中敲了敲:“二皇子妃和沐郡主是來賞花的?”
韓玲穎微笑,看了一眼沐清雅,意味不明的說道:“天色正好,正是賞花的時節(jié),這美人美景自然好好欣賞。”
沐清雅斂下眼眸,沒有理會她語氣中的諷刺。
“二皇子妃果然不似凡人,這般心境便非比尋常。我得了兩株上好的牡丹,原本不知道該送與何人,見到二皇子妃才恍然大悟,這兩株美艷傾國的魏紫可不是為您準(zhǔn)備的?”趙鐸嘴邊帶著優(yōu)雅的弧度,眼睛微微彎著,里面流轉(zhuǎn)著華貴的色彩,讓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沉浸在其中。
沐清雅唇角微微勾起來,這個趙鐸還真是個妖孽呢!
看到端過來的兩盆開的艷麗的牡丹,韓玲穎眼中閃過欣喜之色:“多謝趙公子。”
“二皇子妃喜歡就好,這兩株魏紫是快馬加鞭從玉寒洛城運過來的,只要不是太冷的環(huán)境,花期可以有兩個月。”
趙鐸華麗的聲音讓韓玲穎臉頰上微微紅了紅,無論有沒有別的心思,被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男子看著,怎么可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那我先帶著它們回去了,現(xiàn)在天氣還是冷了些,萬不要凍著了它們。”
“二皇子妃真是有惜花之心,趙鐸恭送二皇子妃。”
被稱贊的韓玲穎滿臉笑意的帶著兩株牡丹離開,連聲的吩咐宮女保護好它們。
趙鐸唇邊的笑意加深些許,坐到沐清雅對面:“沐郡主好雅興,被人這樣議論、評說還有心思賞花。”
“又不是什么大事,為什么沒有心思欣賞這美景?”
“郡主好氣量,這幾天可是沒少聽說有關(guān)郡主的消息,您的美名可是傳遍了滄瀾呢,估計很快連玉寒都收到消息了吧。”
沐清雅睫毛一顫:“趙公子怎么知道?”
趙鐸一笑:“歷來聽說沐郡主才智過人,上次和你談過之后,我還以為你能猜到呢!”
“傳言畢竟是傳言,我不過是一個普通閨閣女子,哪里猜得到趙公子的心思。”
“呵呵,不知道郡主是猜不到,還是猜到了不愿意相信?”
沐清雅心念一動,抬頭看向趙鐸:“那趙公子可有什么證據(jù)讓清雅相信?”
趙鐸勾起唇角,刷的一聲打開折扇,一副山河落日圖躍然紙上:“流言止于智者,既然現(xiàn)在不能止住,那么就只能用更大的流言蓋過去!”
“哦?那這更大的流言出于何處?”
“這山河落日可是美麗的緊,還有什么比國泰民安更大的事情呢!”
沐清雅瞳孔一縮,周身氣勢一凜:國泰民安?既然要用更大的流言掩蓋她的事情,那么就只有國不泰民不安了……
感受到沐清雅傳來的迫人氣勢,趙鐸眼神微微受傷:“趙鐸只是一個普通人,郡主氣勢驚人可是讓趙某心驚異常呢!看來,我還是快些走吧,不敢再惹郡主生氣了。”說完,一開折扇,衣袖一飄,緩步離開。
沐清雅皺起眉頭,臉色微微緊繃,國不泰民不安倒真是大事,可是這個時候會有什么事情導(dǎo)致這個結(jié)果?
“小姐,起風(fēng)了,還是回去吧。”樂棋輕聲道。
沐清雅抬頭看看天色,寧靜的天空一塵不染,看起來格外的清朗。
樂棋看到沐清雅的動作,說道:“自從小姐來到滄瀾,好像都沒有下過雨呢,這天氣一直都這樣晴好。”
沐清雅猛地一顫:“你說什么?”
“小姐……我說,自從小姐來到滄瀾,這天氣一直都這樣晴好……”樂棋不明白沐清雅為什么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卻是聽話的重復(fù)了一遍。
沐清雅眼神猛地一緊:“天氣晴好……這天氣還真是一直不錯呢,這都五個多月了吧,滄瀾滴水未下!”怪不得她一直感覺哪里不對勁,原來是天氣,這幾個月,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雨天,原本就聽聞滄瀾因為地勢太靠北邊,雨水不豐,但是就算是雨水再少,也不會這樣干旱吧?
那么這樣事情就明了了,能夠?qū)е聡惶┟癫话驳氖虑椋褪谴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