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婢妾們不敢奢求太太徹底免了咱們的規(guī)矩。可是太太這樣子弄,婢妾們難免有些想法。從早上到晚上,一直都立規(guī)矩。整個白天,婢妾們一點事情都最不了,就是想做點針線活孝敬老太太和老爺還有姑娘,也只能撿著時間熬夜做。就連泰哥兒,婢妾都沒時間去關(guān)心。婢妾們不敢想別的,只求太太能夠通融一二,每日裡免個半天,好歹一天裡面我們還有點時間做自己的事情。求姑娘成全。”
以文姨娘爲頭,四位姨娘都跪在地上。
蘇雲(yún)希瞧著她們,似笑非笑的,“免半天規(guī)矩是嗎?”
“求姑娘成全。”
“這個事情怎麼不同老爺說,你們要是同老爺說了,老爺肯定會出面。”蘇雲(yún)希語氣有些不好。這些人憑什麼認爲她會幫她們出頭,她蘇雲(yún)希有那麼好嗎?
“姑娘不知,不是婢妾們不給老爺說,而是婢妾們有機會說啊。這段時日,老爺要麼是在書房歇息,要麼就是在上房歇息。老爺已經(jīng)許久不曾到婢妾的房裡,婢妾們就是有心也是無力。”文姨娘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問蘇管家。蘇管家最是清楚。”
蘇雲(yún)希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找不到父親,難道還找不到蘇管家嗎?蘇管家要是能幫你們說幾句話,一樣能達成目的。”
文姨娘同其他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連姨娘出面說道:“回稟姑娘,婢妾也不敢隱瞞姑娘。蘇管家那裡婢妾們早就找過,只是蘇管家並不肯幫我們傳話。”
蘇雲(yún)希頓時笑了起來,“你們覺著蘇管家都不幫的事情,我就會幫忙嗎?怎麼,欺負我年齡小好哄騙嗎?”
“婢妾們不敢,婢妾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纔會想找姑娘。還請姑娘見諒。”幾個姨娘一起磕頭,顯然這些人私下裡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
蘇雲(yún)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四人,“要幫你們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人。你們想讓我出面,那你們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或者你們能回報我什麼?”
“婢妾將來爲姑娘驅(qū)策,姑娘有事儘管吩咐。”
四人齊聲說道要成爲蘇雲(yún)希的馬仔,但是蘇雲(yún)希卻並不稀罕。蘇雲(yún)希搖頭笑道:“你們能付出的東西太少,不足以讓我心動。既然如此,你們就繼續(xù)跪著吧。本姑娘還有事就先走了。”
蘇雲(yún)希很乾脆的離開,幾位姨娘並不敢阻攔。只是每人臉上都是難掩的失望之色。
蘇雲(yún)希冷笑一聲,姨娘同杜四之間的鬥爭,她是樂見其成。但是她並不打算參與進去。這些人看她幫了她們一回,儘讓敢得寸進尺,想讓她一直幫下去,想的未免太天真了。她蘇雲(yún)希若是真那麼容易被人拿捏,那麼她就不會有今天,早在蘇州的時候就被元氏還有陶氏算計的骨頭渣滓都不剩。
這頭纔想起陶氏,門房那邊就急急忙忙的來稟報消息,從蘇州來的消息,二老爺蘇成璟死了。死得還特別不光彩,特別的丟人現(xiàn)眼。蘇成璟因爲有蘇成望承諾的一年四千兩銀子,加上身邊沒人管著他,日子過的特別的隨心所欲特別的瀟灑。以前他沒多少錢的時候,也只是在府中摟著小妾喝酒。有了錢後就不滿足於府中的女人,而是開始整日裡尋花問柳,短短時間就成了當?shù)厍鄻浅^的常客。
蘇州那地界,商業(yè)發(fā)達,人員流動大,也就意味著皮肉生意很有市場。青樓楚館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自從蘇老太太同大房都來到京城後,蘇成璟就開始一家睡完睡下一家的生活,逍遙的不行。
而蘇成璟的死也是因爲此事造成。蘇成璟先是在青樓爲了搶了姐兒,跟一個外地富商發(fā)生了齷齪。那外地富商看似認輸退卻,卻不知人家是去打聽蘇成璟的老底,當?shù)弥K家的情況並蘇成璟這個人的風評後,富商就帶著一幫人衝到青樓要給蘇成璟好看。而這個時候蘇成璟正在女人身上奮鬥。而在之前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也用了一些助興的藥,等富商帶著人衝進房裡的時候,那窯姐兒先是一聲大叫,接著蘇成璟就被對方的氣勢給嚇住了。最後馬上風死了。
死的極其的難堪,極其的不光彩,簡直是將蘇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蘇成璟死了,陶氏也在第一時間從莊子回到蘇府,開始操持蘇成璟的喪事。同時派人來京城報信。不過報信的人一共來了兩批。後一批報信的人很趕路,竟然在到達京城的時候同第一批報信的人碰在一起。兩批人一起來到京城蘇府,一個報喪,一個則是稟報陶氏在這期間的所作所爲。
榮禧堂內(nèi),蘇家人除了在雲(yún)州做官無旨不得離開的蘇成望外,全都來了。
蘇老太太得到蘇成璟過世的消息,還是那樣不光彩的死法,就昏了過去。大夫看了後,用了藥蘇老太太才幽幽轉(zhuǎn)醒。看到蘇成珣,頓時就哭了起來,讓蘇成珣無論如何都要提蘇成璟討回一個公道。一定要將那個富商抓起來嚴辦。但是嚴格來說,那富商的人碰都沒碰過蘇成璟,雖然嚇住了蘇成璟,但是蘇成璟的死更多的原因是這一年多來,蘇成璟荒唐過活,早就掏空了身子。加上他濫用藥物,那天又喝了酒,一個驚嚇,身體受不住就沒了。
蘇成珣很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沒想著要爲蘇成璟討回所謂的公道。在蘇成珣看來,蘇成璟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該死了。死了倒是好,不用繼續(xù)敗壞蘇家的名聲,更不會繼續(xù)浪費蘇家的錢糧。當然這話蘇成珣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蘇成珣安慰著蘇老太太,“老太太還需放寬心,你放心吧,兒子已經(jīng)派了人回蘇州,一定會將二哥的喪事辦的風風光光,讓那些嘲笑我們蘇家的人都閉嘴。”
蘇老太太頓時想起蘇成璟死的那麼不光彩,立馬就哭了起來,“老身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麼個孽障。讓老身白髮人送黑髮人就算了,竟然還給蘇家臉上抹黑,還是那樣不名譽的死法。成珣啊,成璟可憐啊,他還沒四十歲啊,竟然就沒了。你可要替你二哥做主啊。”
“老太太放心,兒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