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機靈,現在剩下的僅是恐懼。
知道眼前人是月華后,他沖過來激動地拉著月華的雙手:
“月華,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旁邊的風輕云看得一臉鄙夷,不就是進了牢獄被用刑了嗎?
搞得像個娘們一樣,還抓住他妻子的手,看起來真刺眼。
他走過,用扇子挑開了那緊握的雙手,橫在了這兩人之間:
“聽清楚了,我們是來查案的,你有什么冤屈趕緊說,不說我們走了后,大理寺會怎能酷刑逼供,你是懂的。”
月華從風輕云的背后伸個頭出來:“嗯,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不過你要回憶當時發生的情況,告訴我,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黃子宸聞言,也沒有那個激動了,他抹了把臉:
“那天考試,考到一半,南宮民不知道為何就出去了,當時我還笑他。轉眼之間,自己肚子也疼,于是也申請如廁。本來學子如廁是需要有侍衛跟著,以防作弊,不過那天不知道為何,侍衛跟著我走到茅房前200米的時候,他就不走了,叫我自己去上,我走過去看到一個人橫躺在那里,這個時候韋裘正好從茅房里出來,我們都愣在那里,還未來得及呼救,一大群侍衛就把我們抓住了。”
“我問你,你在文山學院前是不是見過南宮民?覺得他有什么奇怪嗎?”月華接著追問。
“嗯,見過,并無任何異常處。”黃子宸想了想,說道。
“你看到的南宮民和平時真的沒有什么不一樣嗎?比如服飾、舉止等等。”風輕云看到詢問方向偏離了,不得不把方向擺正。
“嗯,他好像感冒了,戴著布罩蒙臉,說是感冒了。”黃子宸經過提點,很快回想起來。
“既然如此,你如何知道他是南宮民呢?”風輕云問道。
“考試前的一天我看到他這樣的裝扮去和那些貴公子吃飯,出了飯局就蒙面。昨天看到一樣的裝扮,一樣的小廝,一樣的馬車,而且聲音也差不多,我自然認為是他。”黃子宸理所當然道。
月華和風輕云對視了一眼,他們猜對了,南宮民早死了。
接下來就是要去南宮家去對口供,看能不能找到兩天都跟著南宮民的小廝。
拜別黃子宸后,他們坐上馬車,直奔南宮府。
“你說,只要是個午作都能檢查出南宮民早就死了,為何南宮大人還是要抓子宸他們呢?剛才看到韋裘,我真的很吃驚,他們怎么能濫用私刑將人打成這樣,我看韋裘都瘋了。”
坐了一會,月華率先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疑點是很多。南宮大人以前是父皇的陪讀。一直跟著父皇辦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性格怪癖,丞相的位置是留給他的。”說到這里,風輕云停下來看了月華一眼,看到她沒有任何反感才繼續:“大理寺肯定不能隨意將人傷成這樣,除非。。。。。”
“難道。。。。。。?”月華幾乎脫口而出,可是看到風輕云做出噤聲的動作就停止了。
有這樣的權力讓南宮民為所欲為的,只有一個人!越查下去越心驚膽顫。
風輕云像是沒有注意月華臉色改變,繼續說道:“這次,我也覺得很奇怪。以往這樣的都是交給三哥去辦的,父皇何時會委派這樣的國案給我,可這次他就是這樣做了,我越來越猜不透他了。”
月華低下頭想,要是去牽扯到那個人的話,這個案子的真相豈不是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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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府的小廝集結在門口,認真的懸掛白色燈籠,小主子走了,主子心情很不好,不過做下人的,這些準備都得給主子做齊。
掛好后,他們看到了一輛華貴的馬車、后面有一隊金吾衛跟著,停在了他們府前,從馬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披著黑色的披風,一身貴氣莫不可言,兩眼直視前方,雙唇緊閉,女的低著頭像是思考什么問題,一抬頭讓人驚鴻一瞥,按他們做下人的經驗,這兩個人大有來頭,而且找主子肯定有事。
管家將他們領進客廳后,上好茶,就去報告了。
月華環視一周,這里很淳樸,桌子凳子都是一般平民百姓用的,墻壁很久沒有粉刷了,上面一層灰暗,想到剛才門口看到好像只有一兩個小廝,這樣的配置實在不像是皇帝的發小。
“等下南宮信來了,等我發問,這次你的身份就是我的王妃,其他事情不要管,也不要發問。”風輕云看到管家出去后,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周圍的情況,看到沒有什么,才俯下身子對月華輕聲說。
一個男子的體香直撲月華的鼻子,好聞又不刺鼻,這是皇家專用的香料,她聽到風輕云這樣安排,本是不甘,正要抬頭反駁,鼻子抬起來正好輕輕的點過他的鼻子。
唰一下,她的臉紅了,這人說話怎么靠那么近?
無視月華的干瞪眼,風輕云大笑起來。
“熙王駕到,下官有失遠迎,請殿下見諒。”南宮民風塵仆仆的趕過來,一進來就卑微的行禮。
“好了好了,南宮世伯,我們都是老相識了,不要這么見外了。”風輕云親自上去將人扶起。
倆人客道了一番,南宮信才轉向月華,行了一個大禮:“這位想必就是熙王妃了吧!下官有禮了。”
月華也學著風輕云的樣子將其扶著,折騰了一會,他們才入座。
風輕云單刀直入:“世伯,本王這次來訪,主要是想收集下南宮大哥這段時間生活的情況,我老是覺得這里有重要的證據,父皇雖然交代本王為監審,但是本王也要做好這件事情,望世伯配合。”
“55555555,王爺如此用心,這是犬兒的榮幸,老夫馬上把所有的家庭召集在此,讓王爺好好審問。”說到兒子,南宮信先是大哭起來,后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宣告。
月華這樣聽起來倒覺得南宮信是無辜的,只是個死了兒子的可憐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