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等自己成了燕氏家族的新任家主,以燕氏家族的勢力,量他段天宇也不敢對自己怎么樣!到時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念頭一定,沈思淼眼里殺氣一現:洛紫菲--死去吧!
沈思淼對上洛紫菲的雙掌,丹田真氣一動,將所有的內力傾囊而出,配合著段天宇的內力,引導著洛紫菲丹田內那股強悍的內力緩慢的游走于各個經脈。
洛紫菲經脈的伸縮性奇強,在這三股強悍的內力的沖擊下,只是略有麻木感,并無其他經脈脹痛的感覺。
為了不讓洛紫菲感覺難受,段天宇一直用盡全力壓制著內力游走的速度,只有用內力將全身所有細弱的經脈都緩慢膨脹打通后,才能真正的將內力游走于全身,達到內力的收放自如,對洛紫菲來說,才是將體內所有的內力都調動出來,相當于瞬間提升了現在能操縱功力的兩倍。
一個時辰后,三人都大汗淋漓,沈思淼的內力弱了下去,對洛紫菲的內力,也由原來的引渡變為推送,本來沈思淼的功力就不及段天宇,對此段天宇倒也沒在意。
距離心脈越來越近了,沈思淼緊閉的眼眸抬了抬,看向緊閉雙目的洛紫菲,眼底泛起一道陰冷的殺氣。
心脈一通,三股內力暢通無阻直入胸腔,隨即開始四串!
就是這個時候!沈思淼手臂一震,將剛剛抽回的內力,瞬間全數推了進去,在選擇攻擊點時,沈思淼特地選擇了丹田深處!
內力在那里沖擊,會讓此刻洛紫菲毫無內力防御的丹田處--瞬間炸裂,而且事后只能算是個--推功不當,內力控制不穩!畢竟在打通經脈時,進入心脈就是最大的坎,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下,失敗也在此一刻!
何況三股內力,誰能確定炸裂丹田的就一定是我!沈思淼嘴角抽出一絲冷笑,用所有的感知去感受自己沖裂洛紫菲丹田那一瞬間的快感。
卻在下一刻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也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洛紫菲根本不會武功,卻能在體內蓄積了這么強悍的內力。
一種強大的吸食力,像一個饑渴的海綿,將沈思淼推入的內力像水一樣的吸入,連一個水花也未濺起,便將沈思淼所有的內力,都毫不客氣的打包帶走了!
猛的跌落在側,沈思淼吃驚的看著自己無力下垂的雙手,那種來自丹田的空虛和無力感,讓沈思淼不得不相信剛才在這一瞬間所發生的一切的真實性。
沒了!自己二十幾年的心血和付出,全沒了!沈思淼用力的攥著拳,渾身都跟著發抖,用僅有的理智克制著想要沖上去掐死洛紫菲的沖動,隨即--,一臉如喪考妣的趴在洛紫菲身前,全身都在打著冷顫。
而當事者仍舊一臉平靜,接受著段天宇最后的收功之力,一陣輕顫后,段天宇自身后收回手臂,洛紫菲也隨即睜開雙眼,輕啟的桃花星眸在見到沈思淼的表情后閃過一絲微愣,語帶疑惑的問道:“這么累嗎?”自己到是沒覺得,反倒覺得精神飽滿了許多。
自洛紫菲睜開眼,沈思淼便即刻垂下了眼簾,掩去了眼底的怨恨,百密一疏就全盤皆輸,為什么自己之前沒想到這個問題,這個普通的身子里竟然能蘊含著如此大內力的問題,怨誰--?這個該死的洛紫菲!我一定要殺了她!
“沈思淼你怎么樣?謝謝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洛紫菲上前扶起沈思淼,內疚的看著她的一臉蒼白,隨即轉頭擔憂的看了段天宇一眼,見他也是滿頭大汗,一臉的疲憊,洛紫菲不禁擰了擰眉,看向沈思淼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感激。
而洛紫菲這話聽在沈思淼耳朵里更覺得諷刺,如一柄扎入心頭的劍,在抽離時還轉了幾轉,疼的沈思淼全身都在抽搐!幫了你的大忙,是——,我是幫了你的大忙,你卻不知道,而自己更不能說,這股窩火,讓沈思淼覺得胸腔就要炸開般,全身都跟著發抖。
段天宇凝眉看著一臉蒼白、全身發抖的沈思淼,猶豫了片刻,自懷里掏出個瓷瓶,倒出了半顆淡粉色的藥丸,遞到沈思淼面前道:“這是‘玄元大還丹’,你回去自我調息一下吧!”不過是推功,是很累,但是根本不會對推送者造成損傷!
殊不知,沈思淼的損傷還不是一點半點的,若段天宇此刻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別說是藥丸,怕是連命都會一塊給她要過來!
沈思淼始終低垂著雙眸,生怕自己那控制不住的眼神泄露了此刻的滿腔恨意,眼角余光看著段天宇遞過來的半顆藥丸。
玄元大還丹--,這個由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玄公子練就的圣丹,據說吃一顆能增長至少五十年的功力,沈思淼咬牙接過,心中輕嘆,能恢復多少功力就先恢復多少吧!若是能將段天宇手中瓷瓶里的圣丹全都弄到手,興許自己不僅能恢復功力,還能--
“你也吃一顆!”段天宇自瓷瓶里倒出一顆藥丸,放入洛紫菲嘴里。
“入口即化!還有淡淡的茉莉香味!香且不膩!”洛紫菲一臉回味的點了點頭,真的挺好吃的!
“好吃么?”段天宇又倒了一顆放入洛紫菲嘴里。
沈思淼傻眼的看著這一幕,這個‘玄元大還丹’,百年難制一顆,何況其中根本不多見的千年天山雪蓮和圣靈果,更何況那玄公子,更是傾家蕩產也未必能得見他一面,何況是得到他制作的藥丸,就這么吃了兩顆?!
見洛紫菲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段天宇將瓶子都遞給了洛紫菲:“喜歡吃就吃吧!”
沈思淼一臉抓狂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希望,就這么被洛紫菲一顆接一顆的丟進嘴里,當糖吃了!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半顆,欲哭無力!
“你不喜歡吃嗎?”洛紫菲拿著空了的瓶子,見沈思淼一臉痛苦的看著手里的半顆藥丸,不解的問道:“怎么是半顆?”
“半 ̄ ̄顆 ̄ ̄”沈思淼出口的聲音都是破碎的,不停打顫的雙唇,像是剛從冰窖里爬出來一般,將半顆藥丸放入口中,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一頭鉆進自己的屋子,盡力借著藥勁調息,希望能盡可能的回復自己一些功力。
“半顆藥丸她也不舍得丟!”洛紫菲看著沈思淼幾乎是摔出去的身影,眼里有些歉意,早知道就給她留一顆了:“你再沒有了嗎?”
“現在沒有了,以后我再給你要!”段天宇伸手輕柔的擦去洛紫菲額頭的汗水,低沉的聲音里也帶著一絲疲憊:“這藥丸一顆能增加至少五十年的功力,不過一個月只能吃半顆,多吃無益?!币娐遄戏坡勓砸荒橌@訝的神色,緊忙接著道:“也沒壞處!”
這話若讓玄公子聽到了,定能氣的七竅生煙,自己那萬金不賣的圣丹,到他那就成了--也沒壞處了!
洛紫菲咽了咽唾液,現在基本是明白沈思淼為什么剛才會是那副神色了,此刻——,自己都恨不得開膛破肚,把剛才當糖吃的藥重新摳出來了!
“你自己調息一下,看看內力有沒有運用自如!”段天宇對著洛紫菲說道。
他眼里的寵溺,讓洛紫菲不自覺的低頭輕笑,坐回床上,閉目調息,片刻后睜眼,一臉驚喜的道:“不光是運用自如,感覺又增加了好多內力,是不是那藥--”轉頭,便見段天宇弓著身子在自己身側睡著了,一手仍放在自己的丹田處,小心的護衛著。
肯定是累壞了!不然如此淺眠的他,絕不會在自己說話后還能猶自睡著,伸手在他熟睡的輪廓上方游走,繞過他劍眉下濃密的雙睫,在他淡粉色菱唇上方駐留片刻,隨即握住他放在自己丹田處的大手,心中輕笑:段天宇,我以后也會守護你!
脫下他的鞋子,扶正身子,掖好被子在抽身要走時,被段天宇一把拽入懷中,看著他臉上疲倦的笑容,洛紫菲將身子縮進他懷里,直到兩人相擁的沉沉睡去。
天剛蒙蒙亮,安西軍千夫長車廣福便帶了整整兩千人直奔小臺莊。
在此次帶隊的人選和隊伍上,洛紫菲和段天宇也是經過仔細的篩選的,不光是因為車廣福是所有的千夫長中最年輕的,而且還因為車廣福的出身和對于倭寇的做派!
是!在面對倭寇大舉進犯時,安西軍兩萬士兵往后逃,可同樣是逃也分為兩種,一種是毫不猶豫的丟盔棄甲、爭相逃命,而另一種是--因為其他人都在逃,自己不逃就會白白送死,也就不得不逃的,車廣福就屬于后者!
車廣福自幼定親,對方是燕氏族人的嫡女,車廣福本該入贅燕氏,可那燕氏嫡女曾當眾發誓,要么不嫁,要么就嫁個抗擊倭寇的英雄,相較于安西軍每次面對倭寇的表現,這婚事便一直這樣拖著,直到如今雙方都過了適婚年齡,可那燕氏嫡女仍舊信守承諾,始終未與車廣福行禮!
也許是因此,車廣福曾經在一次對倭寇的戰役中,有過突出的表現,被上任都統破格提拔為千夫長,而到了靈王世子做都統后,靈王世子將逃命的本事發揮到了極致,這安西軍也就更懦弱了!車廣福便至此隨波逐流!
但即便如此,什么樣的將帶領什么樣的兵,車廣福手底下的兵也都少受了車廣福影響,心中的血性也是這些日子里,整個安西軍中調動最快的!
事實證明在幾次巡邏小隊圍剿‘受傷’倭寇的過程中,車廣福手下的各隊都是表現極為出色的,而被洛紫菲當做標桿人物宣傳的鄭大義,也是車廣福手下的伍長。
大隊人馬在未進入小臺莊的三叉路口,便迎上了出來掠奪的二百多名倭寇,兩千名士兵對上兩百名倭寇,力量相差極為懸殊,可縱使如此,段天宇也不敢大意,將麒麟衛的兩只鴛鴦陣,也就是二十四人放在隊首,自己單獨訓練的段家軍抽調了二隊鴛鴦陣,緊隨麒麟衛其后,再后面才是安西軍的每十二人一組的鴛鴦陣。
不僅如此,麒麟衛其余四百多人,全都隱遁在周圍,每個人口中都含著一根細管,管內是細如毛發的軟針,針是在迷藥中浸泡過的,能讓中針者瞬間無力,卻不至于一下昏倒。
縱使如此多的準備,都只基于一個前提,那就是能不能在第一時間穩住安西軍本能后退的腳步,這一點是洛紫菲和段天宇都緊張卻又都不能保證的。
兩方對手一打照面,倭寇便沒有一絲的停頓,舉起手中的大刀沖了過來,嘴里發出依依呀呀的狂喊聲,矮小的身形卻在不斷的起躍中,產生著一種撲面而來的嗜殺之氣,那赤紅的雙眼、嗜血扭曲的面孔,如魍魎鬼怪般嘶吼的聲音,讓安西軍瞬間愣在了原地,腳下的步伐開始集體后退。
洛紫菲用力的捏著手里的望遠鏡,全身都在緊張中發冷。
段天宇眼角余光看著周圍正在后退的安西軍卻一言不發,此刻哪怕一丁點影響,都會決定安西軍的整體動向,只要他們腳下的步伐是猶豫著的,一切就還有可能。
“沖--!”段天宇單手一揮,沖上去的只有麒麟衛的一組鴛鴦陣,只有十二人!
面對倭寇,鴛鴦陣發揮著他對抗倭寇最大的優勢,每個人只運用著自己的武器,動作簡單且機械,可殺傷力卻是震驚的,跳起的倭寇,先是被狼筅手勾住接著便被斬殺于長槍手和短兵手手中。
十二人瞬間被倭寇包圍,可仍能看見他們相互配合默契的攻擊和防御。
“沖--”段天宇再次揮手,這次沖上去的仍是只有十二人!
安西軍后退的腳步卻頓住了!
都統的第一聲‘沖--’對他們來說是極其無力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沖上去的打算,配上后退的步伐,那一聲‘沖--’幾乎和‘逃--’是一樣的命令。
可就在他們要逃時,卻突然發現,都統所謂的‘沖’也不是對他們說的,甚至只是對十二個人說的,這讓他們愣了愣,潛意識里的那點信念,讓他們觀望的立在原地,目睹著麒麟衛和后來沖上去的段家軍所施展的鴛鴦陣,發揮著驚人的殺傷力,就如同一部收割人命的機器,在倭寇每一個依依呀呀的魔咒后面加上了一聲慘叫!
“沖--!”段天宇再次揮手,目光正視前方,眼角余光則緊張的看著蹉跎中的安西軍,沒走--!已經該慶幸了,可能不能跨出去?竟然讓段天宇比六歲時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都緊張。
“呀--!”車廣福率先提刀沖了過去,迎頭沖著跳過來的倭寇就是一刀,手起刀落,就見那個看著很兇殘的倭寇,頭顱竟然就被這一刀給輕易砍下,低頭看著腳下的滾落的頭顱,車廣福一時愣住了,自己只一刀,怎么感覺這個看著兇殘的倭寇--都沒什么反抗!
“沖--”這一聲,段天宇提起內力,將聲音喊的渾厚震澈!
‘呀--’隨著車廣福第二刀刺入另一個倭寇肚子,站在士兵最前排的鄭大義沖了上去。
大嗓門沖著鄭大義的背影伸出了手,在那一刻,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伸手,是去阻止,還是本能的追隨,在沒有觸到鄭大義的衣角后,大嗓門跟著沖了上去,一入戰場,一切的想法都是空的,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揮舞手里的鋼刀,不知疲倦,砍的機械,噴射在臉上的血液都無須去擦,只因下一刻會濺射的更多,與鄭大義背靠背的貼著,并肩的砍殺,讓大嗓門只能通過鄭大義一聲強過一聲的吶喊,知道自己的頭兒還活著,于是便跟著那吶喊更用力的揮舞著手里的鋼刀。
不知什么時候,大嗓門偶一回頭時,發現自己一個伍里的兄弟都在周圍廝殺,不光是伍里的,還有隊里的,營里的--
洛紫菲坐在樹上,緊緊的撰著手里的望遠鏡,肩頭輕顫,低頭輕聲抽涕,淚水打在跨坐的樹干上,啪嗒啪嗒作響。
段祺瑞伸手輕拍這洛紫菲的肩,艷若桃李的雙眸里全是心痛:“就算這次不行,我們還可以重來!”
蹲在旁邊樹杈上的段緲夜,直接伸手,欲將哭的‘忘乎所以’的洛紫菲拉入懷中,卻在下一刻被爾均一掌推開。
“你干嘛?”段緲夜很沒修養的沖爾均吼道。
爾均掃了段緲夜一眼,聲音依舊帶著冰冷,機械的說道: “我家少主說了,請二位來是為了保護少夫人的,安慰的事,少主會自己做!”
段緲夜剛想發火,卻見洛紫菲仰頭又笑了,掛著滿臉淚水的笑容,雖美卻--有點神經質!
段緲夜一把抓過洛紫菲手中的望遠鏡,湊眼看去,卻在下一刻差點掉下樹:“段天宇臉上長了個痘!”
“你能看點有用的不?”連一向溫文爾雅的段祺瑞都忍不住白了段緲夜一眼。
一把搶過段緲夜手里的望遠鏡,段祺瑞湊在眼前看了許久,許久!隨后--,洛紫菲無奈的問了句:“你能瞧見嗎?你把望遠鏡拿倒了!”
快速的倒過頭來,段祺瑞無視段緲夜笑的一臉傻氣,在下一刻驚喜的轉頭道:“成功了!安西軍打起來了!”
洛紫菲用力笑著點著頭,心中的喜悅根本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就如同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從--不會走路到健步如飛的感覺,身心都盈滿感動!
戰爭結束的很快!段天宇讓刀上未見血的士兵,將所有倭寇的頭顱砍下!
二百多個倭寇的頭顱被一字排開掛在安西城墻上,懸掛在每一個經過的百姓頭頂,來往的百姓仰頭看的表情里沒有恐懼,只有對消滅倭寇的欣喜和對未來安穩日子的期望!
而安西軍軍營前,也有一個鮮紅色的英雄榜,上面寫著這次參與清剿倭寇的安西軍每一個士兵的名字,每一個士兵名下都寫著砍傷倭寇的數量,鄭大義和車廣福以傷二十五人,砍殺十一人并列榜首!
隨后--,鄭大義直接由伍長升任為千夫長!成為了軍中抗擊倭寇的楷模,不光是在軍營里,就算走到大街上,認識的人都叫他鄭頭,臉上的神色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而車廣福則由段天宇以安西軍都統的名義,親自至燕氏宗族提親,終于定下了成婚的日子!
等沈思淼三日后自屋里搖搖晃晃的出來時,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這讓沈思淼氣的抓狂,身上基本沒恢復多少的內力更是讓她對洛紫菲恨意滔天!
要殺洛紫菲,不一定非要自己親自動手的是不是!沈思淼冷眼看著走近的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