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你不是說過我們今生不再分離嗎?我們才成親一個月不到,你怎能就食言將我丟下?”
慕容玥看出了宸王的猶豫,繼續(xù)開口說道:“莫非你會不明白,若是沒有了你,剩下我一人,如何獨(dú)活?若是上天註定了我們夫妻有此一劫,那便是共赴黃泉又如何?即便是到了黃泉路上,我們一家團(tuán)聚一處,便是地獄也天堂!”
慕容玥扶著自己已然開始微微凸起的小腹,恍惚間,腹中似是微微一動,猶如腹中的孩子,也在迴應(yīng)著她的話。
“好一句只要一家團(tuán)聚,便是地獄也天堂!玥兒,即是如此,我們便一起去救小舅與大哥,本王相信,迷族的寒毒要不了本王的命,迷族的人,亦是無法將本王這條命取走!”宸王將手中的書籍一丟,緊緊地?fù)碇饺莴h馥雅的嬌軀。
就在方纔,他已經(jīng)看到那本書上所記載的那句話“暗靈鎖魂大陣——無解!”。
梨花所言,絕對不敢欺瞞於他,那便說明,除了慕容玥與自己一道前往,他一人前行,除了枉送性命,絕無第二個可能。即是如此,那他是否留下慕容玥,又有何區(qū)別。
他死了,慕容玥絕不可能獨(dú)活,與其到了地府還要受離別之苦,不如同生共死,上天入地永不分離。
“即是如此,我們這就去和父皇她們說一聲!”慕容玥聽得宸王終於同意了自己一道前往,這才放下心來開口說道。
“不用說了,朕不同意!”
宸王的話音方落,北辰皇那渾厚的嗓音便在書房之外響起,而下一刻,門便自外面被人打開。
北辰皇與慕容宰相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宸王兩人的面前。
“父皇!”
“爹!”
宸王與慕容玥皆是一愣,繼而將目光看向外面。
“不用看了,不是你那些下屬告訴朕的!你的確將你的下屬調(diào)*教的很好,不過你卻忘記了,這宸王府,可還有朕的人,更是與慕容府比鄰而居,你府中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朕就是聾子,也該聽見了!”
北辰皇目光之中滿是跳躍的怒火,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卻沒有責(zé)備,只有擔(dān)憂,爲(wèi)自己兒子竟是要親赴險(xiǎn)境的擔(dān)憂之怒。
“父皇,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兒臣的決定,相信你也明白了!”宸王擁著慕容玥站起身來,看向面前的兩位父親,艱難地開口說道。
“朕知道了,卻不明白!”北辰皇深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星兒,那些人可都是迷族中人,並不是我們外界的這些凡人。你可知道,迷族憑什麼從不在外界走動,卻深深地影響著外界,並在數(shù)百年來,一直在外界中人有著超然於世的地位?”北辰皇有心想要責(zé)備宸王一番,卻終是不捨得開口罵這個自己最爲(wèi)疼愛的兒子。
“兒臣不知!”迷族中人超然於世的身份,早在數(shù)百年來已經(jīng)深植人心,無論朝代如何更換,每每有迷族中人出現(xiàn),都會得到皇室中最爲(wèi)遵從的接待。甚至,無論迷族中人對皇室有任何的要求,都無一不答應(yīng)。可以說,即便是當(dāng)朝的皇帝,在迷族中人的面前,都絲毫不敢有任何不敬。
這一點(diǎn),宸王也曾經(jīng)問過北辰皇,卻不曾得到過真正的回答,只說遇見迷族的人,一定要有足夠的尊重,即便心中再是不喜,也不能得罪。
“迷族中人,乃是上古神族之後,身上擁有著神之血統(tǒng)。若只是迷族之中的普通人還好,但迷族中的御座和王座,可是喚醒了神力之人,你又怎能匹敵?”北辰皇帶著十足的無奈說道。
“玥兒,爹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若是你此去出了什麼事,你讓爹還怎麼獨(dú)自一人存活下去?要救月王座和紫御座,爹可以去!爹帶著千軍萬馬去都可以,只是你和星兒不能去,你馬上就是要當(dāng)孃的人了!即便不爲(wèi)你自己想,也要爲(wèi)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啊!”慕容宰相亦是決絕反對地說道。
迷族之中的事,他亦是通過月靈知道過一些,是以,對迷族之人究竟是多麼神通廣大,他更是有幾分瞭解,怎能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去對敵?
“爹,父皇,你們放心,既然我們敢去,就一定會努力地保全自己回來!”宸王看著北辰皇與慕容宰相開口道:“你們不知道,月王座……大哥,已經(jīng)將他全身的靈力都給了我,而玥兒的血,又剛好是那暗靈鎖魂陣的剋星。有了這兩點(diǎn),就算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七分的把握能夠?qū)⑺麄兙瘸觥!?
“七分把握?星兒,莫不是你在騙父皇?”北辰皇訝異地看著宸王。
他與慕容宰相併非是迂腐之人,此番遇險(xiǎn)之人,更是紫千幻與月璃這兩個親人,若是能夠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將他們救出,他們又怎會反對?
是以在聽到了宸王的話之後,北辰皇雙眸頓時一亮。
“父皇若是不信,大可過來試上一試!”宸王朝著北辰皇伸出一隻手,自從上次月璃將靈力留在他體內(nèi)之後的每一天,他都能夠感覺到功力的提高,只是因爲(wèi)此事事關(guān)重大,是以纔不曾說出。
如今見得北辰皇與慕容宰相都在強(qiáng)烈地反對著他和慕容玥去救紫千幻二人,這纔開口說道。
聽得宸王如此說,慕容玥亦是眼前一亮,開口道:“不錯,爹,父皇,你們難道忘記了,當(dāng)初大哥離開之時,曾經(jīng)留下了丹藥給我,說若是碰上了緊要關(guān)頭,可以服下丹藥,便能夠化險(xiǎn)爲(wèi)夷。父皇,爹,請你們相信我和星,我們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xiǎn)之中的?!?
看著宸王和慕容玥一臉的堅(jiān)定之色,北辰皇與慕容宰相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久久,兩人皆是輕嘆出聲,心中明白,他們是絕對無法留住宸王和慕容玥了!
“即是如此,你們也要帶著星殤他們?nèi)?,他們都是你身邊最?wèi)得力的助手,有他們在,至少能夠助你們一臂之力?!北背交试诔聊嗽S久之後,終是答應(yīng)了宸王與慕容玥的決定。
“是……”宸王見得北辰皇終於同意了他們離開,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不能得到兩位父親的同意,他們執(zhí)意離開的話,無疑會傷了兩位父親的心。
北辰皇與慕容宰相爲(wèi)了他和慕容玥,已然操碎了心,他們都不願意違背北辰皇與慕容宰相的意願。
“即是如此,你們且早些休息吧!爲(wèi)父這就去爲(wèi)你們準(zhǔn)備明日出門所需。”慕容宰相長嘆一聲,轉(zhuǎn)過身朝外走去,那頹然的背影,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看入慕容玥的眼中,揪痛了她的一顆心。
北辰皇見此,深邃的目光微微一動,看著目光盈盈水色的慕容玥,和煦一笑,說道:“玥丫頭無需擔(dān)心,朕會好生勸慰你爹的,你們一旦將月王座和紫御座解救出大陣,便早些回來,只要能夠看到你們安然歸來,便是任何事情,都完美不過!”
“是!父皇!”宸王又哪裡不知道此刻便是北辰皇的心中亦是擔(dān)憂萬分,不過是爲(wèi)了他和慕容玥能夠放心,這才強(qiáng)顏歡笑,寬慰他們。
“父皇,兒媳不孝,讓你和爹兩人終日爲(wèi)我們擔(dān)憂。”慕容玥身子一矮,跪倒在地,明眸之中盈滿了淚水。
“玥兒!”宸王見此,神色一變,忙陪著她跪倒在地,扶住她的身子。
“玥兒,你這是做什麼,別忘了你的身子才恢復(fù)?!北背交噬硇我粍?,已然來到慕容玥的面前,伸手將她扶起。
“朕雖是一國之君,但朕的兒媳婦,卻無需向朕下跪,我們是一家人,而你大哥和紫御座,是我們的親人,只怪朕責(zé)任重大,不能親自前往東海去救他們。是以這重任,才壓到了你們的身上。要說愧疚,也只有朕,是真的愧對你們……”北辰皇滿心苦澀地看著面前的宸王與慕容玥,伸手在兩人的肩上拍了幾拍,這才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父皇!”慕容玥和宸王在聽到北辰皇這番話後,皆是神色大變地開口叫到,北辰皇這番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重若泰山,身爲(wèi)子女的他們,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钠穑?
“記住,安全回來,比什麼都重要,你們……是我的驕傲!”北辰皇的話音未落,人已走遠(yuǎn),向著慕容宰相離開的地方而去。
此時此刻,他只想去和慕容宰相這個老友一道爲(wèi)自己的孩子整理行裝,送他們?nèi)プ霰驹撌亲约鹤龅氖虑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