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章 失蹤
154章 失蹤
無憂看著暈了過去的太后,心裡閃過一絲爲(wèi)難,她將太后打暈過去了,現(xiàn)在這拳頭該不該再落下去呢?
無憂想了想,將人叫醒的最好辦法就是疼痛,看來太后還是需要她的拳頭的。
她的拳頭狠狠的落在了太后的眼睛上,一下子就打出一個考慮戴眼鏡出來,無憂嘻嘻一笑,覺得這一下子實在是太有美感了。
太后在這樣的劇烈疼痛下自然是醒了過來,眼睛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人咬著牙吱吱的疼呀。
她可是生下來就是被捧在手上的嫡女,從小就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習(xí)慣了左右別人的生死,習(xí)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尤其是做了太后的這些日子,這樣的高高在上,讓她幾乎認(rèn)爲(wèi)這世間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這世間沒有她懼怕的人了。
可是無憂的拳頭幫她清醒了,她在疼痛中才發(fā)現(xiàn),她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無所不能,也沒有她心裡的那般厲害,沒有太后這個虛名,沒有了什麼伺候的人,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會疼,會痛,會懼怕,會顫抖,當(dāng)她的身份地位在別人的眼裡不值一文的時候,她其實是一隻很容易就可以被人捏死的螻蟻。
太后的眼底萎縮著,明顯的閃過恐懼,她看向無憂的拳頭,那眼底的恐懼明顯到無憂怎麼看都是恐懼
。
原來太后就是一隻紙老虎!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無憂的心情空前的興奮起來,無憂原本留下來只是想要恐嚇太后一番,想要藉著她女神醫(yī)的名聲,用毒嚇嚇太后,可是太后的言語讓無憂惱了起來,她是無法忍受別人傷害她在意的人。
這樣纔打了太后,其實那一刻她也沒用多想,只是本能的想起眼前的這個人,差點害死了她和寶寶,現(xiàn)在又想來害張翼,害無慮無悔他們了。
打了太后,無憂是不是就如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不在乎,那般勇敢?
當(dāng)然不是了,無憂可沒有想過太后會怕她,也沒有想過她會痛揍了太后一番,往日裡瞧見太后,她哪一次不是畢恭畢敬的,往日不要說揍太后了,就是罵一句太后她也不敢呀,要知道太后可是天上天,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她怎麼敢?
可是現(xiàn)在她清楚的發(fā)現(xiàn),天下最尊貴的人不過如此,在單獨面對她怒氣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發(fā)作她,不是打她,不是罵她,不是讓人抓住她,而是幫著她藏著掖著,這就讓無憂看到了太后的懼意:太后,她竟然在害怕,尊貴的太后竟然害怕她一個商賈之女。
這讓無憂不可思議,可是在不可思議之後,無憂生出了無邊的膽氣,原來她也可以讓天下最尊貴的人害怕的呀。
因爲(wèi)太后眼底的懼意,讓太后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在無憂的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她不怕太后了,原來不過,就是一個會害怕的婦人,實在值不得她害怕。
太后所依仗的不過是她的身份地位,當(dāng)她單獨面對一個不將她的身份地位看在眼裡的人時,她就卑微的如同一隻可以隨意搓捏的螻蟻一般。
無憂這一刻是充分的意識到老祖宗的智慧是無比強大的,人只有靠自己才能走的長久。
因爲(wèi)清楚的認(rèn)識到這一點,無憂的心裡充滿了信心,也充滿了放下的輕鬆:身份地位真的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關(guān)鍵時候還是要靠拳頭,靠腦袋,靠手段。
這一刻,無憂覺得太后是不如她的,即使太后在宮裡度過了這麼些年,但是她還是不如自己的,這讓她平白生出了一股子豪氣,原來無憂可不是這樣想,那時的她對太后是怕,是畏,是敬而遠之,她可從來也不敢說生出半點藐視太后的心意,那還了得,對方可是太后,天下最尊貴的人
。
可是現(xiàn)在,無憂不覺得太后是什麼尊貴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會痛,會疼,會躲,會怕的婦人罷了。
“打人也是一件體力活,太后娘娘你說是吧?”無憂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你瞧瞧,我都出汗了。”她可是真的賣力,十分的賣力,這幾乎是無憂這輩子最賣力打人的一次,雖然她就只打過那麼一兩回人,但無憂覺得自己是真的十分的賣力呀!
太后這時候,連瞪她都不敢了,她可不想再招來一頓打,何況,太后也知道,自己怎麼著回答都是錯,都會招來一頓打的:她不想再捱打了,再尊貴的身份,捱打的時候,都會疼的,這一點,她真的不需要再去體會了。
太后怒了,懼了,怕了,可是卻只能隱忍著,她看著無憂的笑容,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笑容會讓她這般的恨不得將她的臉?biāo)毫选?
“太后,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無憂再和太后討論討論拳頭的妙處。”無憂看著太后笑得那叫一個春風(fēng)燦爛,彷彿就如黑夜裡的天空閃爍的星辰:“太后,在你做什麼之前,想想無憂是做什麼的?要知道女神醫(yī)之名,無憂絕不是浪得虛名。不信,你就讓你身邊的那羣庸醫(yī)試試。”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無憂又踢了一腳太后:“若是你想現(xiàn)在就下旨?xì)⒘宋遥蔷妥屓诉M來吧!”
無憂坐到一邊的雕花檀香椅子上,一副坐等太后宣旨的模樣:“你怎麼還不叫人?要不我替你叫吧!”無憂揚聲:“太后宣......”話還沒有說完,躺在地上的太后就怒叱道:“滾,蘇無憂你給我滾!”
太后怒氣衝衝的對著無憂,她知道蘇無憂是吃準(zhǔn)了她不敢叫人進來,太后很想叫人進來,將無憂拉出去砍了腦袋,但是她這模樣怎麼見人。
太后在宮裡的時間不短,而且她在太皇太后手下生活了久了,卻未曾惹得太皇太后生厭,她的手段自然比其他人來的都高桿,她的心計兒無憂兩輩子都不是她的對手,但是今天她沒有想到無憂用的不是計策,而是拳頭,她從小就受到家族的重點培養(yǎng),那講究的都是權(quán)謀之術(shù),現(xiàn)在對著直溜溜的拳頭,她就沒有什麼應(yīng)對之策了。
太后心裡氣恨的不得了,蘇無憂到底是商賈之女,上不來臺面,手段粗暴的令人髮指,哪個女子這般不要臉面的行爲(wèi),她怎麼就做的出來
。
這宮裡何時出現(xiàn)過這樣的女子,又有什麼會如她這樣對付太后?宮裡向來的都是和風(fēng)細(xì)雨中血腥,哪有人如她一般這般的粗魯?shù)淖屓藳]有絲毫的辦法?在她的拳頭下面,所有的手段都使不出來,讓太后不得不束手就擒。
因爲(wèi)太后的出身那可是高貴的代名詞,而且今兒這事太后心裡有愧,還有太后到這時候還在擔(dān)心她的行事讓新帝知道,她可決不能讓新帝知道的呀,這蘇無憂可是新帝心尖上的人。
可是就是她這麼的一念之差,讓她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也是她太過相信太后的身份了,認(rèn)爲(wèi)她終於坐上了她夢寐以求的位置,就不會再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了,就是新帝也不能的,因爲(wèi)當(dāng)初的太皇太后就是這般活著的,活的那叫一個肆意妄爲(wèi)呀。
可是太后沒有想到,她爬上這個位置還沒有多久,就遇到了無憂,一個相信拳頭就當(dāng)?shù)览淼娜耍运數(shù)袅耍逸數(shù)膼K無比。
太后還真的高估了無憂,無憂可不是一開始就相信拳頭就是硬道理的,還是太后教會了她,那幾個太監(jiān)可是讓她徹底的明白,有時候拳頭比理大多了。
無憂瞧著怒氣衝衝的太后,笑道:“太后你既然讓我走,那我就離開吧!要知道,我一向都是很尊重太后你的。”說完,她就真的揚長而去。
太后看著滿不在乎離去的無憂,氣的再次失去了理智,她從地上爬起來,將桌子都掀了起來,纔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去三分。
“蘇無憂,哀家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只是太后再氣,再怒,都知道現(xiàn)在她還不能動無憂,因爲(wèi)她真的不知道無憂的話是真還是假?
她的命可是珍貴的,不能就這樣丟了。
張翼看到無憂出來的時候,臉色沉的如同夜幕,他三大步就走到無憂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就大步兒離開。
清晨的風(fēng),吹在無憂的身上涼颼颼的,不過因爲(wèi)身邊有了這個人,她的心很暖,很柔,不過無憂的腿卻一直顫抖著,她其實很怕,畢竟那太后可不是什麼能打的人
。
太后今天會留下她近身伺候就是想尋個機會,除掉她,說到底她還是不想放過她,就是太后真的殺了她,也不妨礙太后和張翼的交易,太后只要賜婚就好,至於賜婚的人的生死,不在她考慮的範(fàn)圍之內(nèi)。
而且現(xiàn)在的無憂真的半點都不安全,她雖然威脅了太后,她卻不知道她的威脅是不是真的見效,真的能鎮(zhèn)得住太后,這些無憂的心底半點把握都沒有,因爲(wèi)太后可是精明的女人,這些年能穩(wěn)坐皇后的位置就知道了,若是太后識破了她的詭計,她真的只能一死以謝天下了,不要說張翼,新帝要救下她的性命,就是留她一個全屍都已經(jīng)是困難的。
張翼拉著無憂的那隻手在不停的顫抖,因爲(wèi)他怕,是真的怕,無憂這是在玩火。
到了靜謐的地方,張翼一張臉緊繃著:“你太冒險了,知道嗎?”
打太后?
無憂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剛剛他差點就忍不住衝進去了,太后是什麼人?無憂怎麼敢動手的呀。
張翼到不是心疼太后,像太后這樣表面慈悲,內(nèi)心惡毒的人,就是真的死了,都不值得心疼,但她尊貴的身份,卻是她的保命符,誰敢動她一下,就是新帝也不敢的呀!
張翼自然知道無憂爲(wèi)什麼動手,她這是在搏,搏一個活命的機會,但這應(yīng)該是他的事情,他怎麼忍心讓無憂冒這樣的險?
無憂這是在逼出太后狗急跳牆,狗急跳牆,就會容易受傷,這時候再出手,贏的機會就會大上不少。
這是好方法,但是卻異常的冒險,若是一個尺寸拿捏不好,就會容易被狗所傷:把狗逼急了,就算是會殺掉狗兒也會容易讓自己受到極大的傷,張翼更喜歡把狗逼到死角里,在確定自己毫髮無損的條件下出手殺掉那隻狗。
不過他沒有想到,無憂會這般的大膽,要知道太后不是一隻狗,而是一隻狼,殺人不眨眼的狼,所以他剛剛纔差點忍不住衝進去。
無憂笑笑,壓下心底的懼意:“太后想要我的命,是斷不會放過我的,而你今天已經(jīng)和她撕破了臉,她哪裡還容得下我們的活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翼,我想活,我要活,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老天給了她生新來活一次的機會,她不想再忍了,也無法再忍了
。她要活的理直氣壯,她要活的痛痛快快。
“無憂,苦了你。”張翼心裡也明白,無憂這樣的方法是正確的,可是他只是捨不得呀,捨不得無憂再活的如此的累了。
無憂,她活的太難了。
“殿,我們先去見皇上吧!”先下手爲(wèi)強,後下手遭殃,無憂想先去找新帝,有時候先入爲(wèi)主可是很重要的。
“也好。”爲(wèi)今之計,取得主動權(quán)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二人商議好對策,卻在這時,李慶面色略顯慌張而來。
無憂心裡一沉,應(yīng)該是出大事了,李慶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變色的絕非小事。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殿下,逍遙王失蹤。”
“什麼?景失蹤了?”張翼眉頭緊蹙,面色一沉,整個人如同電擊:“說清楚,景怎麼失蹤了?”
“剛剛收到消息,三殿下領(lǐng)兵作亂,被皇上擊破,逍遙王受命追擊,卻在郊外失去逍遙王的蹤跡,衆(zhòng)將領(lǐng)疑心逍遙王被三殿下所劫持。”
張翼和無憂面面相覷,張仁和並不是一個愚笨的人,不但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而且清寒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怎麼會輕易被劫持?
這裡面定有文章!
張翼兩難了,處在至交好友的身份,他是一定要親自查看,才能對得起這麼些年來兄弟肝膽相照的情意。
但是,他離開了,無憂怎麼辦?
這一刻,他真的爲(wèi)難了,他願意爲(wèi)兄弟兩肋插刀,也願意爲(wèi)無憂拋頭顱灑熱血,可是當(dāng)兄弟和心愛的女人一起遭遇危險的時候,他該如何做,纔好?
一邊是手足兄弟,一邊是心愛的女人,哪一個他都舍不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