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錦聽見歐陽詢這樣問,看了一眼房間里面正忙碌著的那個男子道:“就他了吧。”雖然最開始的時候蘇舞錦是打算給他傳授一點醫術的,可是現在看來,歐陽詢在這里面身份地位比較高,若是真的將他收做徒弟只怕會有一大波人不同意吧,更何況這治病救人往往會置自己于危險之中,就算她最后教會了他醫術,只怕他身邊的那些人也不會讓他去醫治這些人吧。
看著蘇舞錦看著身后的房間,歐陽詢順著蘇舞錦的目光看了進去,只見一個不高瘦小的人正在里面攙扶著一個人玩一處地方走去。
蘇舞錦親自選的人他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更何況,他以前本就跟在自己的身邊照顧這些人,想到這里歐陽詢看了蘇舞錦一眼道:“我且將他叫出來吧。”
看著里面忙忙碌碌的場景,蘇舞錦輕聲道:“等忙過這會兒再說這件事情吧。”
說完筆直地走進了房間,然后幫著剛才林叔叔扶了一個人,那個被叫做林叔叔的人腿腳本就有些不方便,現在還扶著一個人,自然是有些吃力,他感覺自己的肩上一輕,剛想回頭感謝便看見站在他旁邊的正是蘇舞錦,于是當即他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了,只是輕輕地跟蘇舞錦點了一下頭。
蘇舞錦倒也沒有計較,而是直接和他一塊兒扶著那人往房間的另一邊走去。
雖然說是扶著這人的,但是這人顯然是使不上氣力,所以身體的重量全在蘇舞錦和那人的肩膀上,兩人一塊兒扶都有些吃力,兩人將他扶到了一年,蘇舞錦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這人確實有些重。
蘇舞錦回頭看了一眼在他們攙扶下已經躺在一個地鋪上的那人,當即愣愣,剛才她沒有發現,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臉上哪里有幾兩肉,剛才他們感覺到的重量不過是他身上的骨頭罷了,眼前的這人和那老人一樣雙目凹陷,形銷骨立,只是這人長得太高了些,所以即使是兩人攙扶仍舊讓人覺得有些廢氣力。
兩人相顧無言,也沒有什么話可說,于是蘇舞錦轉身走進了已經安排好地方的那些病人跟前,一個個地觀察這些人病的程度。
見蘇舞錦率先離開,那個被叫做林叔叔的人還站在原地認真地盯著蘇舞錦離開的背景看,像是陷入了沉思。
一會兒的功夫,幾人便將那些癥狀相同的人安置在了一塊兒,蘇舞錦站在一邊喘著粗氣,雖然她身體中的胎毒好了七七八八了,但是她的身體終究并不像她自己想的那般。
忙得也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歐陽詢帶著剛才的那個小伙子走了過來,歐陽詢笑著看著蘇舞錦,站在他旁邊的那人卻是滿臉紅霞,蘇舞錦在心里面輕聲嘆了一口氣,她倒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害羞的男子。
這個時候,那個林叔叔看了一眼三人,然后徑直離開了房間,蘇舞錦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看著紅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樣的男子道:“歐陽公子可是與你說了?你可愿意?”
那人此時低著頭,他本來身高就不高,此時蘇舞錦低著頭剛好看見他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朵。
蘇舞錦不由地在心里感慨道:“沒想到自己即將要收一個如此害羞的男子為徒。”
那人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有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出口,倒是歐陽詢說了句:“你可愿意跟隨楚公子學醫,若是愿意就點點頭。”
在歐陽詢說了這句話以后,那小子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蘇舞錦看見那男子還繼續低著的頭道:“雖然要收你做徒弟,但是比不上正式的,所以也就不用行那勞什子的拜師禮了,可是你的名字我還是需要知道的。”
說完,蘇舞錦低下頭,看見的還是他的后腦勺,像是沒有聽見蘇舞錦的話一般。
蘇舞錦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難道自己真的要收一個這般害羞沒有言語的徒弟?她不由地在心里問自己。
也許是擔心蘇舞錦不收這個徒弟了,歐陽詢看了那人一眼,趕緊道:“他叫林一,是林叔叔家的一個親戚。”
蘇舞錦聽見這林一竟然是那個林叔叔的親戚當即就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看兩人的互動,看起來也并不像是親戚呀,兩人之間存在著明顯的疏遠。
蘇舞錦算是知道了她這個徒弟的名字,雖然還是從別人嘴巴里面知道的,剛開始看他開門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見蘇舞錦皺著眉頭,歐陽詢覺得肯定是蘇舞錦有些后悔收眼前的這個小徒弟,于是趕緊道:“林一雖說話不多,但是他卻是一個認真踏實的人。”這句話是對蘇舞錦說的,聽見他說林一認真踏實,蘇舞錦倒是在心里面有些贊同他的這句話,也許除了認真踏實之外還吃苦耐勞吧。
隨即歐陽詢接著說:“今后在楚公子的身邊要細心玲瓏些,莫要惹楚公子生氣了。”這話使對站在旁邊還低著頭的林一說的。
聽見歐陽詢對自己說話,那林一倒是乖乖地點了點頭,道:“屬下一定不負主上厚望。”
這話停在蘇舞錦的耳朵里面它倒是覺得有些不舒服,明明是她收徒,這徒弟倒好,恭維的話一句都不說,倒是對他們的主上言聽計從。感覺到這話已經說了很長時間了,蘇舞錦看了兩人一眼,道:“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你們兩人先聊著。”
說完干凈利落地準備轉身走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歐陽詢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楚公子,這林一嘴笨,要是有什么地方惹楚公子生氣了,還望楚公子不要與他計較。”
蘇舞錦不露痕跡地將歐陽詢的手拂開,道:“歐陽公子放心,既然是我自己決定收的徒弟,那么自然會盡心盡力地教他。”
說完這句話,蘇舞錦轉身走向了其他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