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的話語引起了一些騷動,軍陣出現局部混亂。
剛剛親自參與擊殺兩位神橋境武者的士兵們對于神橋境的力量沒有了以前的畏懼,但聯邦的威嚴還在。
楊秋水出前一步,冷冷道:“軍部手令何在?”
“放肆!楊家就是這樣教你在長輩面前如此說話的嗎?”
王海勃然大怒,機甲后生出一根粗壯的尖銳巨爪閃電般的向她抓下:“我今天就替富安兄好好地管教你一番!”
以神橋境武者身份,操縱機甲偷襲一位楊家的王者真種晚輩,可見王海內心的驚惶,已經下定決心付出慘重的代價來消滅趙石,不再有許多顧慮。
因為他明確的預感到了,如果再等下去,也許等不到邪武帝國的武者殺死趙石了,還可能會發生可怕的反噬。
但他的避而不答讓卻火榕機甲營的將士心中瞬間安下來。
不是軍部命令就好,不是公然違抗聯邦軍法就好。
“陣起,殺!”
楊秋水拔劍,瞬間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沿著她不理解的紋路來到的龐大力量,順著軌跡全力向當面的神橋境武者斬下。
火連兩人立刻凝聚自己的全部靈覺向他們看去。
絲絲縷縷的青色劍氣從整個戰陣上彌漫而出,劍氣只是表象,內部蘊涵著復雜到讓神橋境武者頭暈目眩的力量。
有火系的、水系的,有聯邦制式武技生出的,有小家族傳承武技產生的……
種種力量按照某種規律匯合在一起,形成青色劍氣,青色劍氣再形成一口青色巨劍撥開云海,斬向王海的青蛇機甲。
轟!
兩道神橋級攻擊相接之處有巨大的轟鳴聲產生,空間出現裂痕,恐怖的氣浪排開數十里。
火連驚愕道:“竟然不敵?”
靈光和氣浪溢散,眾人得見戰場之景。
楊秋水統帥的火榕機甲營毫發無損,王海的青蛇機甲卻被震退數里,遍布蛇鱗的巨爪被青色巨劍砸破一道口子,鱗片四散,有鮮血溢出。
王海內心從來沒有如同現在一樣驚駭,殺機起伏,厲聲道:“這個賤民要反聯邦,你們也要反嗎?”
他手指連點火榕機甲營的尉官機甲師,尤其是那七個飛天境武者。
“林鎮,你林家要反嗎?周也,你周家何時認了個賤民做主子?陰……”
“你們如果還記得自己祖先的榮耀,就給我拔劍把這個辱沒家族的賤民殺了!”
他還是沒有出示任何軍部的明確命令。
林鎮等人咬了咬牙,思量片刻,終究是對趙石的畏懼和崇敬壓過了王海的威脅,沒有動作,依然在有序運轉軍陣。
王海眼中出現暴戾,再度寒聲道:“王二離,你雖然是旁系,但也是開國人王大能的血脈,你要自甘墮落,置家法不顧嗎?”
“海叔祖,我們……”七位飛天境武者當中的一位,還有七八位駕駛尉官機甲的真氣境武者身體一顫,訥訥著不敢言,甚至有許多人停止了軍陣的運轉。
他們忽然更加顫抖起來。
一股血腥的疾風劍意浮現在他們的心頭,傳達了明確的意思。
戰友之情猶在,可以原諒他們的這次,但是再有下一次,死。
楊秋水沒有理會王海的怒吼,拔劍再斬:“此人假傳軍部命令,威脅聯邦軍人,死罪!”
她絕對信任趙石處理問題的能力,相信自己的軍陣不受影響,滿含殺機地斬向眼前數次要殺了她們的神橋武者。
天空的青色巨劍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劍光依然凝聚,斬向氣血浮動,神情驚怒的王海。
不過,也出現了些微的不和諧氣息,不是飛天境武者王二離,而是兩個王家的真氣境武者。
砰!
兩聲輕微的聲音,很輕微,就像是松鼠不小心踩斷了一個針頭大小的枯枝。
所有猶豫的世家子弟心中一顫,不再有任何分心。
不和諧的氣息瞬間消失,青色巨劍恢復了以往的銳利凝練,將王海的青蛇機甲斬得連連后退,不一會兒身上就開始出現數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轟,轟!
有了火榕機甲營的牽制,要塞重炮只是分成兩道轟向王海的青蛇機甲,兩發必然命中一發,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大片碎肉夾雜鮮血流向地面。
在兩處圍攻之下,短短七八個呼吸之間,王海身上的氣息爆降,很快就達到一個極其危險的程度。
趙石的火紅機甲大劍也在這時舉起。
王海頭皮炸響,大吼道:“火兄,陰兄,救我,救我!我死了你們也要擔干系!”
兩位神橋此時滿臉怒色,感同身受,不再旁觀。
“夠了!”
火連化身為一頭數百米高三彩火牛攔在趙石的劍光面前,怒喝道:“火家并不是你肆意妄為的理由,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他的眼睛徒然睜大。
轟!
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他與趙石劍刃相接的牛角之處產生,涌入他的體內,尖銳而冰冷的劍氣瘋狂破壞著他的血肉。
噗!
怒火沖天的火連凌空大口吐血,被趙石硬生生地砸入地面數十米,筋骨多處有折斷的地方。
趙石腳步停頓,將自己的目光轉回火連這里,冷冷道:“火連,你實力弱就弱了,不過勉強達到神橋初期的地步,但你敢來阻攔我,是想死了嗎?”
“賤民,雜種,你竟敢對我出手,我要殺了你……”火連瞬間被激怒,雙目血紅,死死地盯著趙石。
趙石殺方無涯,殺其他世家子弟,甚至把王海都殺了,他都不太在意。
但是現在他竟敢對自己出手!
他怎么敢?
他不過是火家精心培養的一條狗而已,自己才是主人的一員,區區一條狗怎么敢弒主?
“看來你不只是能力不足,完不成火家交給你的任務,就連頭腦都不太清醒。”趙石面色更冷,一劍斬向火連的頭顱,冰冷的殺意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