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南離朱雀火真在我們青木宗啊,好強大的威力!”
“那是當然,這可是與我們的東方青龍木是同一個品階的至寶,不過它一直都是屬於御火門的,也不知道這名叫遊鳴的弟子會何去何從?”
吳鵬慢慢的靠近婁天麒,他其實對這位生有黑白長髮和血眸的百花峰大師兄很忌憚。
“別散發出殺意嘛,我就是和你說說話……”吳鵬恬著笑臉小心的說道。
婁天麒轉過身說道:“我控制不住的,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吳鵬笑了笑,正欲說話,忽然大殿裡傳來一聲怒吼,傳遍了整個天罡峰,他頓時一哆嗦,不敢再講了,整個廣場上的人兒都被嚇得閉口不言。
大殿內,婁破軍一手護著遊鳴,一手持劍殺破狼,額頭的青筋都突顯出來,他獨對另外八人,全無懼色,反而高聲道:“來啊,一甲子過去了,讓我看看你們幾個有多少長進!”
遊鳴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看著如師如父的黑瘦中年,那並不高大的背影此時看來卻有氣吞山河之勢,彷彿比之身處的青天山更加高大。
對面八人,以掌門玄機上人爲首,竟是無一人敢言語,更不用說是動手了。
婁破軍氣勢更盛,神劍殺破狼的光芒要刺破蒼穹,他抖手一劍劈去,口中大喝道:“來啊,剛纔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抓去送給御火門嗎,我倒想要看看,我的弟子誰敢動!”
他一劍之威,饒是其餘八人倉促之間合力,也都被震退數步,尤其是蒼雷,被重點照顧,面色一陣潮紅,若不是被身旁的萬歸一扶著,都站立不穩了。
玄機上人身爲掌門,這種時候理應走出,他長長一嘆,說道:“想不到婁師弟的修爲已經到了這等境地,想來是可以窺測到那片天地了吧!如此,真乃我青木宗之大幸啊!再者說,我等都算是宗內的前輩了,何必真的動劍呢?”
對於玄機上人,婁破軍還是有些尊重的,他想了想,依言收起殺破狼,接著說道:“掌門師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今我就再問一遍,到底如何處理我家老四?”
看到婁破軍有妥協的跡象,蒼雷目中光華一閃,率先開口道:“御火門與我青木宗世代交好,千年來不知共同抵禦過多少次魔教的襲擊,南離朱雀火既是他們之物,爲了確保關係,自然是……”他話未說完,被婁破軍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再說,環顧一眼四周衆人,最好求助似的看向玄機上人。
玄機上人輕輕的咳嗽幾聲,有些尷尬的說道:“蒼雷師弟所說也不無道理……”
婁破軍打斷他說道:“你們也應該發現了,南離朱雀火從老四的眉心散發開來,眉心乃是神魂所在,說明這火焰已經與神魂相融,若是取出來,那我徒弟不就變成廢人了?想把他交給御火門,那是萬萬不能的!”
其餘八峰首座面露難色,大多數低著頭,不敢直視婁破軍的眼睛。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御火門許軒轅是天縱奇才,百年來一直都壓著你們一頭,時至今日更是不知到了怎麼的境界,無妨,日後若是老四身懷南離朱雀火的事敗露出去了,大可讓他來找我!如此你們滿意了吧!”婁破軍舉起殺破狼,透過窗戶望向遠方無暇的天空,鏗鏘的說道:“這天地間,我還當真沒有怕過誰!”
這一瞬間,遊鳴覺得他的身影再次無限的放大開來,直與天地相襯,婁破軍,這位青木宗第一強者,已經蟄伏了百年,等到他甦醒之際,到底會擁有怎樣的實力呢?
收回目光,婁破軍轉頭看向八峰首座,其實這八人大多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掌門玄機上人也是舉棋不定的模樣,唯有蒼雷,這剛來青木宗時就與他結仇的傢伙,目中已經閃爍起怨毒的光芒。
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婁破軍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老四除了得到南離朱雀火外,還得了冥帝的傳承,你們應該知道其中的意義吧,其實真要論起輩分來,我要稱呼他爲一聲主上,想來你們也該叫聲叔叔吧!”
遊鳴頓時傻眼了,扯了扯婁破軍,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而蒼雷已經要跳起來了,“冥帝傳承,那魔頭!”
另外幾人的神色也不善了,看向遊鳴或多或少多些古怪。
傳說,千年前,冥帝曾血殺萬里,造就了一片修羅地獄,最終將這片地獄,生生的煉入地底,但究竟有什麼意圖,不得而知,但他如此行徑,已讓那些自詡是正道的傢伙仇視了。
“這樣,不太好吧!”虛竹峰首座萬歸一愣了半晌,輕聲開口,其餘八人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一般,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有什麼不好的,你們有意見嗎?可以來找我,一個或者八個,我都歡迎!”婁破軍揚了揚手中的劍,笑起來。
玄機上人眉頭緊皺,彷彿老了好多歲,勸道:“婁師弟,你這樣做可考慮過後果了?依我之見,集中我們九人之力,是可以將傳承的力量分離出來的,也不會對你的弟子產生太大的傷害,你看如何?”
婁破軍似笑非笑,“首先,我信不過某些人,怕他做手腳,其次,傳承並不是在我身上,決定權不是我的,你們大可來問問我的徒兒,看他答不答應!”
蒼雷的面孔上青一陣白一陣。
玄機上人思索片刻,儘量的露出慈祥的笑容,用協商的語氣對著遊鳴說道:“這位小弟子,冥帝傳承實屬不正,我願我人生性命爲擔保,分離之後你的神魂絕對無恙,此外作爲補償,我願意將我青木宗的無上絕學東方青木乙木決傳授於你,你看如何?”
遊鳴從婁破軍身後走出來,平靜對視著玄機上人的目光,又看了看另外的七人,堅定的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他此時的模樣,與百年前的婁破軍,是何等的相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