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炎的面色,就有些不好了。
難道,齊飛明巴結自己的事情,本來就是鳳卿璃給自己弄設的圈套?
畢竟,現(xiàn)在鳳卿璃與齊飛明,一定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連襟了啊。
他們聯(lián)手設計自己?不,應該說,他們的目標是裴家,是五皇子。
如果不是自己多了個心眼,派人去跟蹤了一下齊家的人,怕是也會以為齊飛明是不得已,而不是因為他已經(jīng)與鳳卿璃有所勾結吧。
想到這兒,裴松炎的面色,就更不好了,隔一會兒,他才恢復了原先濁世佳公子的形象,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情并不難解決,推一個有點份量的奴才出去,至多,推一個旁枝的子弟出去,嚴懲一番,這件事情也就結了。
等到風頭過了,再把那頂罪的人好好補償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事。
唯一令人擔心的就是……
裴松炎喬裝一番,去了五皇子的府上,他現(xiàn)在算是嫌犯,自然不好明目張膽的去五皇子的府上,倒不是怕,總是不想惹事。
五皇子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當時便覺得有點不對勁,齊飛明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怎么最后變成了這個樣子?
等裴松炎來了之后,兩人一交換情報,而后,五皇子的神情,便凝重了起來。
“舅舅的意思是,小九早就知道了我也曾派人去截殺他的事情?”五皇子聽完裴松炎的一番話,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裴松炎話中的意思。
裴松炎點點頭,這也就是唯一令他擔心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鳳卿璃原先那紈绔的名聲,竟然逐漸消失了,京城中的人,又開始提起了原先鳳卿璃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赫赫軍功,以及,這次鳳卿璃與裘啟達在扳倒穆家、為延州正德軍聲張正義的事情中,起到的極大的作用。
如此跡象,怎么能讓五皇子不擔心呢。
最讓五皇子感到憂心的是,齊飛明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好查到了,可是為什么,最后通政使司,竟然把這件事情交給齊飛明來查呢?
“我倒是覺得,可能齊飛明是被利用了,不像是雍王的人。”裴松炎冷靜一下之后,這么說道。
而五皇子卻只是冷哼一聲,他與裴松炎不同,他性子看似寬和,實則剛愎自用,齊飛明如此之后,不管齊飛明到底是被鳳卿璃利用,還是他本就是與鳳卿璃勾結在一起,結果都是一樣的,五皇子最后,都不會放過齊飛明。
“五哥最是不能容人,這下子,齊飛明怕是沒有什么好結果了。”而當晚,鳳卿璃與顧明萱說到的也是五皇子,他一邊吃著顧明萱特意準備的點心,一邊幸災樂禍說道。
對于一個竟然敢看不上自己萱兒的人,鳳卿璃很是惱怒——既然你這么沒眼光,那就去死吧。
不說鳳卿璃心中暢快,顧明萱心中也是無比暢快的,畢竟,齊飛明上輩子做得事情,她雖然現(xiàn)在傷痛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可是,仇恨卻還在。
“如此便好……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讓五皇子知道你可能已經(jīng)懷疑他的事情么?”顧明萱問道。
鳳卿璃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總歸是會知道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顧明萱聞言,就知道鳳卿璃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因此,便笑著說道:“卿璃表哥心中有數(shù)便好。”
說完,顧明萱看看天色,對鳳卿璃說道:“已經(jīng)很晚了……”
“萱兒……”顧明萱的話還沒說完,鳳卿璃就知道自己又要被趕走了,因此,立即哀怨地叫著顧明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萱兒就這么不待見我么?”
每次都被攆走,感覺心中好委屈,怎么辦?
顧明萱:“……”你這是打算哭給誰看?
“卿璃表哥,你要哭給我看么?”顧明萱忍不住笑了,看著哭喪著臉的鳳卿璃,說道:“都說美人哭起來,猶如梨花帶雨,我還沒見過呢,卿璃表哥難道要給我演示下?”
鳳卿璃:“……”
“萱兒說笑了,本王乃是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會哭呢?”鳳卿璃一臉的正氣,說道:“本王只是覺得時間尚早,我們完全可以談談其他的事情,例如,萱兒覺得咱們什么時候成婚比較好?”
話還沒說完,鳳卿璃臉上的正氣,就變成了一臉的渴望,討好看著顧明萱,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越早成婚越好,這樣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孩子,萱兒你說是不是?”
顧明萱:“……”
“時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前兩天一不注意被拉了手,雖然,她不是真正的純情少女,本來不應該為了這么一下子而羞澀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顧明萱就是忽然覺得好害羞。
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可是,卻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好意思的心緒。
所以今天,她一直一本正經(jīng)的和鳳卿璃說著正事,其他的一句都不提,沒想到她刻意避而不談,鳳卿璃卻忽然大喇喇的說了出來,顧明萱有些羞惱,直接便決定把鳳卿璃攆走,不理他了。
鳳卿璃悵然若失看著顧明萱,其實,這事情真的很重要啊,要好好談談才行——若是萱兒覺得今年成婚太倉促了,那明年也可以啊,至于禮部說的兩年后,真的太遠了一點好么。
萱兒,你起來,咱們好好談談!
鳳卿璃惆悵不已,齊飛明卻是焦頭爛額,本來,他已經(jīng)想好了,而且,也已經(jīng)后來與裴松炎再次通過氣了,就把這事情,推到裴家一個不成器的旁枝子弟的身上,就說對方為了巴結裴松炎,從而能夠升官,這才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前,裴松炎是不知情的。
所以這個旁枝的子弟,被判了流放——
說是流放,但是到了地方之后,肯定是好吃好喝伺候著,呆個一年半載的,悄悄回京或者是送到繁華的地方,便可以了。
哪知道,這件事情剛了結,接下來,忽然又出了一堆事情——不巧,許多的被裴家害過的人,現(xiàn)在全都站了出來,全都是狀告裴家的旁系子弟或者是豪奴謀奪自己財產(chǎn)或者是謀害家人性命或者是強搶自己兒女妻子的,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