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125 所以啊，既然對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既然對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嗚……嗚啊啊啊啊啊……”
胸腔被名為立華奏的紅眼天使少女，以最為直接和干脆的方式，毫不留情地刺穿。
“這……這到底是……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渾身上下的血肉，仿佛是被埋入了無數火藥一般地寸寸爆裂，然后在名為一方通行的少女猙獰的狂笑聲中四散飛濺。
“……怎……怎么了……為……為什么會……”
“噗”
脖頸被凌厲的刀氣劃過，頭顱打著轉飛行著，最終重重地跌落血泊。
“……噼啪……噼啪……”
身體在狂暴的電弧中被烤焦，然后，被隨之而來的，席卷一切的電磁炮轟成殘缺的碎片。
“哼……惡心。”
“……不值得信賴的男性。”
縱橫交錯的刀光，把已經連慘叫都無法出的我，再次地分割成了橫縱四塊。
“……”
已經是……第幾次了？
記不清楚了，而且……已經……習慣了呢。
就好像從一開始，我的命運就只能是被少女們以毫不留情的方式殺死，哪怕跪地求饒，哪怕痛哭流涕，到最后，等待著我的，都是被以武器，殘酷地刺入身體內，被以最強勢的攻擊，把身體徹底摧毀……
“什么啊……這是……什么啊……”
“這就是身為人渣的你……不得不去面對的宿命。”
名為伊藤誠的少年，微笑著在旁觀看著這一幕幕的死狀而毫無所動。
“既然是人渣，那么，見一個愛一個又怎么樣？隨隨便便拋棄女孩子又怎么樣？僅僅是為了性沖動和滿足而和毫無關系的女孩子生關系又怎么樣？玩了別人的女人又怎么樣？”
“嗚……哇”
這一次的死法，是被無數御坂妹妹以密集掃射的方式把軀體打成篩子，子彈的灼熱和連續的疼痛，終于讓我的神經再度刺激著大腦，下意識地出了這樣的慘叫。
“既然無論如何都會遭遇女性的背叛，那么，就干脆從一開始就把這些個女人肆意地玩弄然后毀滅又怎么樣？反正已經是人渣，做的再如何過分，也就只是個過分的人渣而已，這樣……又能怎么樣？”
“嗡……”
身體被真冬冰凍，又林檎用電鋸分割開來的我完全無力回答對方的一次次質問，不過，這樣的念頭，卻已經開始逐漸地被植入內心——
開什么玩笑……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好么？
每一次，都盡可能地去令身邊的每一個少女得到滿足，每一次，都盡量地讓自己能夠照顧到每一名少女的想法，每一次，都遷就著身邊的少女們……
可是……結果呢？
從一開始，一次次地把我殺死的……就是這些個每天微笑著對我的身體做出過分的事情，一次次刺激著我的神經，一次次地把作為主人的我當成擺設的這些個女孩子吧？
而且，現在，就是這些個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然后……一次次地把我殺死……
“不……不對……”
當報復的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中時，另外的，試圖阻止這一念頭產生的想法，也同時出現在我的意識里。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總覺得……好像是忘記了什么，可是……完全想不起來。
“人渣，就要有人渣的覺悟，肆意地推倒每一個可能被推倒的女孩子，這又有很么不對的呢？”
在我的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場景仿佛電影中的退格鏡頭一般掠過，每一幕，都是“我”在以強迫的方式，占有某名少女時的那一刻。
紅葉知弦……gdm的少女們……直井文人……虛子……御坂妹妹們……
“看吧，當你以這樣的方式去占有女性時，沒有任何人會對你有所反抗，而當你試圖以正常的途徑去接近一個個少女時，結果……又是如何呢？”
“噗”
胸腔和小腹，同時被言葉和世界一前一后地以手中的武器粗暴刺穿。
“承認吧，承認這個你，這個作為人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且，只有這樣的你，才不會畏懼任何敵人，才有可能成為最強……”
等……等一下？
意識已經接近渙散的我，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么。
“啪”
身體被皮鞭重重地抽打，雖然疼痛難忍，但是……這樣的攻擊，可完全無法讓我死掉啊。
“……殺……殺了你……殺了你……”
在我的眼前，名為紅葉知弦的少女，咬牙切齒地反復重復著這樣的話語，手中的皮鞭劈頭蓋臉地抽向我的身體。
可是……就算少女這樣痛恨地泄著自己的情緒，明明可以以更直接的方式輕而易舉干掉我的知弦她……卻僅僅使用著抽打這種最簡單的方式。
原來……是這樣啊。
這個世界……之前的攻擊，還有……這個一直在我身邊喋喋不休的“伊藤誠”。
“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而已么？看來，你所能做到的，也到此為止了。”
作為回答，接下來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將滿面淚水地揮舞著皮鞭的紅葉知弦，緊緊擁入懷中。
“啊，沒錯，正如你所說，我是個人渣，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當少女的面容在我的懷里逐漸變得安詳，當少女手中的皮鞭跌落地面，當少女的手掌，以習慣的姿態，從后方攀上我的肩膀……
這，正是我所知道的，那個平時喜歡以欺負和玩弄我為樂，卻的的確確地因為某種原因而喜歡著我的紅葉知弦呢。
“……可是，你同時也說對了另外一點哦。”
“……去死吧。”
表情空洞的天使少女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手中的光刃，也毫不客氣地刺向我的胸膛。
“……我和你，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
“噗”
就算是胸口被刺穿，可是，我仍然固執己見地將這名少女，也同樣地摟入懷里。
“……”
言葉和頭戴目鏡的御坂妹妹同時出現，一個揮舞著鋸刀劃向我的脖頸，另一個，則噼噼啪啪地蓄積起電磁炮。
“雖然不清楚這個空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只要不會受到你這家伙的影響，應該就不會真的死掉了吧？”
滿不在乎地沖上前，將這最后的兩名少女，也是作為我戰力的86子以及言葉擁入懷中后，那個自稱是人渣的“伊藤誠”，已經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而周圍的環境，也重新歸于一片黑暗。
“誠……誠？”
“嗚……言葉，稍微輕一點啊……我可是……差點就死掉呢……”
啊啊，沒錯，到現在為止，似乎一切都清楚了。
之前的我，的確是被吸入了名為雷里爾的使徒所創造出的某個空間內，而且，這個空間的作用……自然是對被吸入其中的存在動攻擊。
無論是那個“伊藤誠”，還是后來所出現的少女們，都僅僅是依照我的游戲過程所創造出來的攻擊方式而已，只不過，因為太過真實的緣故，我也是一直到那家伙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給了我提醒后，才猛然察覺到這一點。
“能活下來……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已經浪費過一次se機會的我，就算真的死掉也無所謂，不過，讓我心有余悸的是，在當時……我似乎的的確確地受到了這個空間的影響，從而差點接受了“我是個人渣”的事實。
只不過，現在雖然勉強從這樣的攻擊里幸存下來，我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由這片空間所動的回憶殺攻擊中，大多數都僅僅是直接針對我的精神所動的刺激，在這當中，就只有由作為我的戰力少女而同樣遭到控制的四名少女在最后的進攻，是完全真實的攻擊。
所以啊……之前的鞭打，被刺穿的胸膛，以及現在還在汩汩流血的脖頸，可都是真真正正的傷勢，或許，唯一可以讓我欣慰的就是……
“御坂可沒有隨便射電磁炮哦御坂一邊心虛地把代幣塞進口袋一邊小聲地保證著……”
“啊啊……真是個……咳咳……真是個好孩子呢……”
將滿是血污的手掌在86子的頭上揉了揉后，我再次皺起眉頭，環視著這漆黑的，卻同時又給我帶來了奇妙感覺的空間。
“明明應該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卻可以……看到彼此呢。”
紅葉知弦的手掌，溫柔地在我頸側的傷口上撫摸著，以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的手帕為我止血。
“還有……誠君，似乎的確是值得依靠的男性。”
“啊……那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的吧？”
沒好氣地對少女的說法嗤之以鼻，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反而是幾名少女里最夸張的那個。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幾名少女在被控制時，恐怕都是以當初和我敵對時的姿態出現的，這當中就只有知弦她一個人，雖然是被以特別的方式所攻略，可是……
“啊啦……誠君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和我好好地玩一次那種游戲吧？”
“還……還是算了，現在先要做的是想辦法……嗚呃……是想辦法從這邊出去吧……”
“誠，對不起。”
天使少女奏悄無聲息地拉住我的手掌，聲音里包含著愧疚的情緒。
“啊啊……沒關系哦，奏你的武器，可是用于……用于保護我而存在的劍呢。”
話雖這么說，可是，被刺穿胸口這種傷勢，還是相當地嚴重啊。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既然已經知道我所經歷的情況，那么，接下來到底要怎樣才能夠從這片漆黑的環境當中出去呢？
“啊啦……我倒是好像……曾經從某本書中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呢。”
之前一直處于思索狀態下的知弦，突然間開口。
“圓球和圓球的陰影……唔，確切地說應該是‘作為陰影而存在的本體和本體在這個世界中的圓球投影’來著……”
“所以就說……那究竟是什么啊……”
強忍著肺部的疼痛開口實在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覺，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治療，恐怕我絕對會真的死在個該死的世界里。
“沒錯，這里……就是誠君所說的……另一個世界，名為‘迪拉克之海’的虛數空間呢。”
迪拉克……之海？
“啊啊……以物理的角度說明的話似乎誠同學也無法聽懂，簡單而言，這是由純粹的反物質所組成的，和我們所在的世界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知弦極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試圖說明目前的情況。
“……如果我們的世界是現實世界，那么，這個‘迪拉克之海’的世界，就是由純粹的能量所組成的世界……”
純粹的能量？
“話說回來……我記得，被吸進這里面來的……好像不僅僅是我們而已吧。”
不知道為什么，當被知弦提醒了這樣的內容后，我突然間想起了某件事情來。
“嗯……當時的大家好像全部都陷進來了呢……”
言葉有些擔憂地向四周張望。
“大家……該不會對我們動攻擊吧？”
“啊啊……我想……事情可沒那么簡單。”
如果被吞進來的只有魯魯修、娜娜莉、煌武院悠陽這樣的普通存在，那么或許接下來我可能真的要面臨著由系統所動的另外的攻擊，只不過，當得知同樣身在這片空間當中的，還有另外一名少女時，我反而一下子變得安心起來。
有些東西……可是不能隨隨便便地吞到肚子里的啊。
似乎是為了證明我的這一想法，當周圍被稱為“虛數空間”的負面能量劇烈地波動起來的同時，我也同時聽到了那個仿佛天籟一般的，讓我無比懷念也印象深刻的聲音。
優的聲音……可沒有那么容易聽到呢，而且……
如果把這名看似無害的少女，當成是可以隨隨便便地以那種攻擊擊敗的存在，那么，后果可是很嚴重的吧？
伴隨著一聲聲類似于被生生撕裂的聲響，我的眼中，也終于重新看到了那片雖然僅僅是一會兒之前才消失掉，但是卻仿佛久違了的天空。
而這一切，都僅僅源于那一名少女，最為簡單的命令——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