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然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的僵硬住,心裡一股的不耐煩,傅希城每一次招來的爛桃花,都是要找到她的頭上。
“那你是想要表達什麼呢?”
這些話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顧沁然忍住心裡一股莫名的怒火,反倒是冷冷的笑了幾下,眼眸中盡是不悅。
小圓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服的邊角,貝齒咬得嘴脣泛白,身子微微的彎下,很痛苦的模樣,難受的聲音從喉嚨裡洋溢出來。
“救我,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求求你。”小圓的聲音已經是綿軟無力,帶著哀求的目光望著顧沁然,眼眸中像是有淚水在波光閃閃。
顧沁然本來想要轉身離開的,驀然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微微的怔住,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的緊縮了幾分,有些失神的望著前邊。
劉媽緊緊地皺著眉頭,這樣的事情在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家見過,不過就是小三爲了上位的一種手段,著實讓人感到噁心。
“太太先進去吧,我找人把她帶走。”
解決這樣的人不需要太好的耐心,劉媽看著顧沁然發呆的樣子,還以爲她被這樣的事情刺激到了,心裡對門口的那個女人更加的不悅。
劉媽剛剛要轉身去把門口的女人解決,就聽到顧沁然的聲音,“等會兒。”
門口的女人不像是作假,彎著腰緊緊地捂著腹部的位置,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在地上綻放出大片的花朵。
作爲一個母親,顧沁然眼眸中帶了幾分的複雜。
“把門打開吧。”沁然微微的側身,對著身邊的劉媽說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可畢竟小生命是無辜的。
若是放在之前,顧沁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觸,可是肚子裡的孩子驀地就增添了幾分聯繫,整個心也是跟著軟了很多。
劉媽微微的張著嘴巴,有些吃驚的模樣,別人家的太太不是直接女人趕出去了麼,可是自家的太太?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在門口乾什麼?”
門剛被打開,傅希城皺著眉頭,嗓音冷淡,望著幾個人聚集在哪裡,還有一個面生的女人,語氣也帶了幾分的不悅。
小圓的身子纔剛剛站直,望著傅希城眼眸帶了幾分的緊張,往顧沁然的身邊不自覺的靠近了幾步。
“吶,你的女人找上門了。”
顧沁然頂多是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幾分的惻隱之心,可不代表著會連帶著原諒這個找上門的莫名其妙的人。
果然,話音剛落,傅希城的臉色驀地變得難看,很不悅的看著門口的這個人,腦子裡絲毫的沒有印象,對於她的身份一片空白。
“不認識。”傅希城淡淡的說道,眼眸不過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幾分的時間,旋即離開,走到顧沁然的身上。
這是女人太多了,才導致不認識的麼?
顧沁然的眼眸微微的帶了幾分的嫌棄,再看向小圓的時候,帶了幾分的微不可見的同情,就算是找上門,也應該是找能承認的,而不是根本記不得自己的。
“傅總,您不記得我了麼?”
小圓明顯的是受了打擊,眼眸帶了幾分的不可置信,再看向顧沁然的時候帶了幾分的嫉恨,聲音更顯蒼白無力。
別說是小圓了,傅希城壓根連基本的輪廓都是記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的,還是單純的訛人的。
“不認識。”
傅希城的話向來都是言簡意賅,乾脆了當的說道,手很自然的放在顧沁然的肩膀位置,望著顧沁然的時候,聲音才軟化了幾分,“我的女人不只有你麼,嗯?傅太太。”
一聲再自然不過的稱呼,小圓的臉色煞白,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好像只有她纔是一個入侵者,甚至連入侵都算不上。
“傅公子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我都怕哪一天,傅公子甚至忘了我是誰。”顧沁然的語氣帶了幾分酸溜溜的感覺,莫名的看著門口的女人很不順眼,對身邊的男人也是連帶了幾分的遷怒。
“沒看到我太太不開心了麼,還是你們打算今天自動離職?”
傅希城的語氣帶了幾分的冰冷,望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保安,聲音絲毫的沒有溫度,像是打發阿貓阿狗一樣的隨意,一個眼神都不曾施捨過去。
本來被門口的狗血劇雷到的兩個保安,戰火瞬時間波及到他們的身上,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急忙的走過去。
小圓看到幾個人準備帶走自己,想也沒想的快步走到沁然的身邊,死死的拉住她的胳膊。
顧沁然的胳膊位置一陣冷颼颼的刺痛的感覺蔓延,甚想也沒有想就甩開身邊的人,屬於自我保護的一種防衛,甩開的力氣不大,甚至連小孩都不會甩開。
可是,小圓像是按照劇本走的一樣,身子如同蒼白的紙片,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顧沁然,好像還有很多的話沒有來得及訴說,就直直的倒在地上,沒過多久,身子下邊就是不停流淌的血跡。
人生就是一場狗血的言情劇。
顧沁然確定自己根本沒有多少的力氣,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好像是故意泄憤推到的一樣。
突然身子像是被抽乾了力氣,顧沁然甚至不想浪費力氣去解釋什麼。
一陣騷動,家庭醫生很快進來醫治,救護車也是不停地叫喚著飛奔而來,顧沁然甚至不想擡眼去看身邊人的表情。
只怕是得不到什麼安慰,反而是更讓人心寒的表情。
“傅太太,你難道現在天真的什麼人都放進來麼?”
很熟悉的聲音,沁然微微的擡眸,望著身邊的人,沒有想到他會那麼說,甚至是在他的眼裡找不出任何緊張的感覺,還有埋怨的神情。
劇本好像是偏離了,甚至是偏離到了顧沁然都不能理解的程度。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生氣的麼,不管是不是小三上門,不管剛纔是不是故意的行爲,她剛纔的一切都像極了原配的狠心腸和妒忌的綜合體。
愣神只是瞬間的事情,小圓已經被擡到了車上,只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跡,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