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wèi)她是她自己。”慕少成盯著她,說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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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詩雨突然大笑一聲,“誰不是自己?你連敷衍我都不肯嗎?“
他很是無奈的看著她,“這句話很難懂嗎?詩雨,你也好,我也好,我們都會爲(wèi)了種種目的帶上不同的面具,君凌不同,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彷彿理所當(dāng)然一樣,我喜歡她,不管做什麼都發(fā)自真心,不管做什麼都拼盡全力一心一意,以前我很好奇,她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然而,她告訴我,愛是一心易心的遊戲,所以,我愛上了她。”
“你……”白詩雨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睫毛顫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所以,我不行,是嗎?”
“是。”雖然很殘忍,可慕少成仍然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我……能請你最後再抱我一次嗎?”
“……”
慕少成插在褲帶裡的手微微發(fā)緊,正想著該怎麼拒絕,忽然腰上一緊,竟已經(jīng)被人先抱住了,他愣愣的低頭,脣上忽然一沉,
“詩雨!”他一把推開她,皺著眉不悅的看她。
白詩雨被推得一個踉蹌,身子向後倒了好幾步才重新站住,她看著站在臺階之下一臉冷然的男人,心痛不可思議。
“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晚風(fēng)拂起她的髮絲,撩起她的裙角,單薄的身子好像會隨著夜風(fēng)飛走了一般,慕少成皺了皺眉,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女孩子要自重。”
白詩雨臉色一白,之前被酒氣薰紅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她伸手抓住他遞來的外套,緊緊的抱在懷裡,彷彿連穿上都是一種奢侈。
慕少成皺眉,一時不知道把衣服給她是對還是錯。
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最後朝他笑了笑,“我走了,保重。”
慕少鬆了一口氣,彷彿多年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放下了,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將白詩雨當(dāng)成了自己一個不得不完成的任務(wù),可能就連說那句話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吧。
摸了摸口袋,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煙在外套的口袋裡放著,擡頭望過去,他瞳仁驟然一縮,“小心!”
發(fā)了瘋一樣的跑過去,幸好白詩雨走的很慢,兩人之間相距也不過二十多米,雖然他已經(jīng)盡力衝刺,可迎面而來的摩托車速度實在太快,他只來得及推了她一把,摩托車就已經(jīng)在兩人身邊躥過。
慕少成踉踉蹌蹌的後腿了好幾步,身子重重的撞在路邊的護(hù)欄上,手肘一疼,他甩了甩手,朝白詩雨走過去,白詩雨傻傻的坐在地上,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怎麼樣?傷到?jīng)]有?”
白詩雨搖搖頭,“我沒事,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
兩人靜靜的凝望片刻,慕少成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家吧。”
“好……你這樣可以嗎?”她很是遲疑的看著他。
慕少成笑了笑,“沒事。”
“我是說君小姐會不會擔(dān)心你?”
“送你回家我也要回家了,她今天睡得早,我得早點回去看看她,不然又踢被子。”他狀似苦惱的捏了捏眉心,可誰都看的出來,眼角眉梢所流露出來的幸福是誰也擋不住的。
白詩雨心裡一疼,低著頭跟他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慕少成是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好像除了君凌,他都不想過多的說話,而白詩雨則是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到什麼讓自己難過的話,索性不說。
沉默著到達(dá)白家,白詩雨又看了他一眼,眼睛裡的癡戀讓人一眼便知,反倒是慕少成笑了笑,對她說:“再見,晚安。”
白詩雨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倒車,離去,直到視線裡再也看不到那輛車,她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家門。
車上,慕少成伸手去開音樂的時候才感覺到右手的手肘處傳來的疼痛,不是很疼,但也不能讓人忽視。
他皺了皺眉,停下車子活動了一下右手,這才發(fā)現(xiàn)手肘已經(jīng)破皮了,而且很可能傷到了骨頭,因爲(wèi)有些動作用不上力。
懊惱的嘆了口氣,慕少成拿出手機開始給徐帆打電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徐帆恨不得從電話裡跳出來收拾他一頓,不過還是放下手邊的消遣匆匆趕了過來。
“我說慕少,你準(zhǔn)備回去怎麼交代?”一邊幫他檢查,徐帆一邊問道。
慕少成額頭的青筋直跳,如果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呃,他還是會救她。
“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君凌對於白詩雨的問題不說有多反感,但爲(wèi)了救白詩雨而弄傷自己,一想她就不會開心。
徐帆陰陰的笑了兩聲,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錯位了,只要正骨就可以了,不過安全起見,最近還是不要用力,否則很容易再次錯位。”
慕少成嗯了一聲,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便聽“咔”的一聲,手肘劇痛傳來,徐帆笑著鬆開他的手,“以前多重的傷都過來了,現(xiàn)在這點傷就疼成這樣,看君凌把你養(yǎng)的嬌氣的。”
慕少成:“……”
話說到底是誰養(yǎng)誰啊?還有,誰嬌氣了?!
看著他幾乎噴火的眸子,徐帆淡定的指了指牆上的掛鐘,“你覺得咱們繼續(xù)鬥嘴下去呢?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哼!”
慕少成言傳身教了一下嗤之以鼻的含義,拎起桌上的車鑰匙轉(zhuǎn)身朝外走。
慕少成回到家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君凌還在睡著,房間裡熱氣很足,君凌可能是熱了,被子直接被踢到了地上,從睡衣裡露出的四肢上還有青紫的淤痕,光是就讓人聯(lián)翩。
隨手將外套丟在一旁,慕少成無奈的撿起被子幫她蓋上,自己這纔拿了衣服去衛(wèi)生間洗漱。
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他躺到牀上,小心的將君凌抱過來攬在懷裡,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習(xí)慣了這種睡法,每天晚上都這麼抱著她,既避免了她踢被子,又避免了自己挨踹,還給自己找了一個軟體人形抱枕,偶爾她不在身邊便覺得像缺了點什麼似的。
習(xí)慣,是他以前逼著自己戒掉的東西,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別人知道自己熱衷什麼,因爲(wèi),有喜歡的就意味著自己有軟肋,可現(xiàn)在,他願意君凌做自己的軟肋,她是上帝從他身上拿走的那根肋骨,有了她人生才完美,上帝把她送還給他,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珍惜?
早晨還沒等他醒來,放在桌邊的手機就是一陣震動,他皺著眉,拿過手機發(fā)現(xiàn)竟然是徐帆打來的電話。
“你幹嘛?”濃濃的睡衣被吵醒,慕少成的起牀氣幾乎可以衝破房頂了。
“應(yīng)該是我問你要幹嘛吧?趕緊下來!快點,如果你不想世界大亂的話!”徐帆的聲音比他更加氣急敗壞,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被派來給他收拾各種爛攤子的。
掛斷電話,慕少成看了看君凌,前幾天太累,以至於睡了一夜君凌到現(xiàn)在還沉沉的睡著,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脖頸之下拿出來,又拖過一個枕頭給她墊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慕少成這才往樓下走去。
頂著一臉的睏倦出現(xiàn)在樓梯上的時候,他恨不得一眼把徐帆殺死,“你最好有要命的事情。”
“我沒要命的事情,不過要你命的事情馬上就要出現(xiàn)了。”徐帆說著抖了抖手裡的報紙,“來看看吧,你幹得好事!”
他皺著眉下樓,順便看了眼鐘錶,發(fā)現(xiàn)剛剛七點鐘,慕夫人平時有看報紙的習(xí)慣,雖然不八卦,可是一些八卦報紙也經(jīng)常翻一翻,然而,今天桌上四五份報紙,每張報紙上都有一個大大的標(biāo)題,《慕少酒吧遭表白》、《來自前女友的癡戀》、《來自街頭的熱吻》……
報紙上慕少成和白詩雨的臉清晰的印在報紙上,慕少成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轉(zhuǎn)頭就道:“這些報紙不能再印刷了,必須立刻消除,不然就完蛋了!”
“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不過今天的報紙已經(jīng)送完了,他們最多也只能做到不再印刷,但你也知道,這些娛記狗仔本身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我覺得一週之內(nèi)能解決就算是不錯了。”徐帆頭疼的看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就離開了幾分鐘,你怎麼就弄成了這樣?”
“鬼知道!”一把將報紙摔在茶幾上,慕少成喘了口氣,瞌睡蟲早已被這些報紙刺激的煙消雲(yún)散了,“一週不行,一天之內(nèi),這些報道必須全部消失,如果讓君凌知道,肯定得氣死了。”
“你也知道她會氣死啊。”徐帆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我來處理,你趕緊想想怎麼跟君凌和慕媽媽解釋吧。”
“不用解釋,只要你把今天的事情壓下去就沒問題了。”
“嗯?”
慕少成看了他一眼,快速拿起報紙丟進(jìn)垃圾桶裡,“讓管家通知所有的傭人,今天送報紙的車壞了,沒送到。”
徐帆:“……”
靠!
慕少成又看了他一眼,“你快點吧,讓人解決掉,不然我不介意慕成媒體部再多幾個報社。”
“……”
徐帆怔怔的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突然想,自己爲(wèi)什麼要告訴他?到最後忙碌的竟然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