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巧言狡辯,我活生生的兒子就這般不明不白地死去,難道你們就想這般輕易抵賴,讓我兒子白白地死掉。今日雲海若是不出來,我就帶領劉家全部人馬,將你們雲家滿門夷滅,殺個雞犬不留!”
劉天威越說越是氣憤,恨不得立刻就是動手,將雲龍一家人,盡數格殺,好替兒子抵命。
但是此刻雲家和夏家聯合,他劉天威對付一個雲龍,就是勝負難料,再加上一個夏家插手,只怕整個劉家都要陷入萬劫不復的絕境。
所以他劉天威纔是一個勁地忍耐,沒有立時發作。
但是雲海這個小霸王向來蠻橫跋扈,出手傷人,那是家常便飯、屈指平常的事情。所以兒子的死亡,他劉天威心底已經咬定乃是雲海所爲,就算不是故意,也是出手歹毒,一時失手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打死。
“天威兄你不要亂了方寸,兇手的真正面目,四名隨從也沒有親眼瞧見,只不過就是憑空想象罷了,我看著其中定然有諸多誤會,否則雲海當真想要殺人滅口,定然會是乾淨利落,豈會留下把柄,讓四名隨從回來通風報信……”夏丹青在一旁也是娓娓剖析道來。
“這明擺著是另有隱情,有人想要藉此挑撥。我想天威兄需要的乃是替兒子報仇,而不是胡亂找個人殺了泄憤頂替。否則豈不是讓得兩條無辜人命含冤而死,而真兇卻是逍遙法外,冷眼旁觀,暗自竊笑!”
“媽的,你們夏家和雲家,早就有聯姻之實,肯定是一個鼻孔出氣,當然是幫親不幫理。要替雲海那個混世小魔王百般狡辯,推諉開脫。不過我劉天威也不是這般好糊弄的,我們這就前去,和雲海那個小子當面對質!”
劉天威罵罵咧咧地說道,心中卻是打定主意,一見面就找個機會將雲海那小子一招擊斃,省得麻煩。反正兩邊都是死了兒子,也不怕雲龍和自己死磕。
不過劉天威心中頗爲擔心的就是,雲海已經修煉抵達劈空境六段,自己不過是氣象境七段而已,只高出雲海一段而已,只怕一招難以將之格殺擊斃,
起碼需要五招之後,纔有十足把握將之格殺。
不過五招只怕雲龍和夏丹青都會出手相阻,到時候自己就是腹背受敵,進退兩難。
所以劉天威嘴上說著,心中卻是算計著,怎麼樣抓住機會,來個出其不意,將雲海一招擊斃,然後飄然遠去。
至於自己這些家奴隨從,就儘管讓雲龍擊殺泄憤好了,反正殺光也無所謂,正好到陰曹地府去繼續伺候自己的兒子。
“好……清影,你快點帶路,領我們去見見雲海,也好將此事當面說清楚。看來這其中定然有個天大陰謀,有人想要挑撥是非,坐觀虎鬥!”
雲龍即刻吩咐清影在前帶路,他聽聞兒子云海有難,也是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雲海。
“嗯……雲伯父,你們都隨我來!”
夏清影沉聲應道,領著雲龍、夏丹青、還有劉天威一行人朝著懸崖之處行去。心中想到,有爹爹和雲龍伯父聯手,應該保護雲海綽綽有餘,雲海的安全不成問題。
一行人數十分鐘後,便是抵達先前的崖邊。
雲龍老遠就看到雲海和小蘭彤兩人端坐在崖邊頂上,大口其喘著氣,雲海更是氣息微弱,彷彿功力倒退了十幾年,下跌了一大截。
就在夏清影離開前去報訊的時刻,小蘭彤已經揹負著雲海,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攀援上了崖頂,兩人都是精疲力竭,此刻正是閉目養神地調息運功。
但是雲海的功力大退,幾乎任何武者都能夠老遠感知到,更何況雲龍這位關懷情切、功力深湛的父親。
“海兒,你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幅摸樣,功力足足下降十倍不止……”
雲龍頓時什麼都是顧不上,急急地喝問道,對於一名武者而言,什麼最重要,幾乎可以和生命劃等號,那就是功力修爲。
雲海在一天之內,功力暴跌到如此地步,著實讓得雲龍這個父親驚恐萬分,什麼也是顧不上,要追問原委。
“父親大人……我……我不爭氣,讓你失望啦,我的……我的丹田已經破裂,一生的修爲盡數流失,只怕再也難以擔任雲家少主的大任。”
雲海垂頭喪氣,如實稟報道。
“什麼……!”
雲龍頓時如同遭受五雷轟頂,當真是驚恐得無以復加。
還以爲自己是聽錯啦,急急追問道:“海兒,你剛纔說什麼……你不會是信口開河吧,你肯定不是丹田破裂,只是遭遇劇毒;或者被人堵塞筋脈而已,只要劇毒一解,或者爲父幫你疏通脈絡,自然功力會盡數復原,你千萬不要灰心喪氣!”
雲龍嘴巴上雖然問著,但是右掌急速伸出,搭在雲海的手脈之上,一探之下,果然是脈象虛弱,再無絲毫內息存留筋脈當中。的的確確乃是丹田被毀,功力盡泄的跡象,現在的雲海,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名身體強壯的尋常人罷了。
“快點告訴爹,這……這到底是何人所下的毒手!快點說出來,我雲龍就是豁盡一身血膽,也要將此人千刀萬剮,不死不休。這人……這人實在太可惡了,和我雲家有何等深仇大恨,居然下得如此毒手,就算他將你手腳斬斷,還要好點,那樣你起碼還可以照樣修煉武功,成爲一代高手!”
雲龍頃刻間,暴跳如雷,轉身指著劉天威,厲聲喝道:“是不是你們劉家乾的好事……!”
“嘿……你們雲家倒是惡人先告狀,我們家少陵死了,我剛剛纔是得知,就立刻趕來,就算我想殺死你兒子,也是分身乏術。你可不要將這筆冤枉帳算到我們劉家頭上。”
劉天威即刻全神貫注,氣功布滿全身,隨時應付雲龍的暴起傷人。
同時劉天威心中也是竊喜不已,雲海丹田被廢,註定成爲廢物,自己就算不找他的麻煩,他昔日裡得罪的那些對頭,鐵定要將其碎屍萬段,方能解氣。
“真是老天有眼,這雲海小子天縱其資,乃是一名厲害難纏的絕頂武道天才,這次雲家真是損失慘重,我兒子雖然是死啦,但起碼還勝過被人廢掉丹田,變得連豬狗都不如。”
劉天威心中大呼痛快,真是報應爽快,一轉眼的功夫,這青巖城的小霸王就遭了劫數。在整個東勝大陸上,沒有修煉抵達五層內息境,那就是奴隸賤婢一般的存在,但云海此刻卻是連第一層的氣功修爲都不算,乃是最爲卑賤、不恥的殘廢畸形,奴隸中的奴隸。
這雲海平日裡得罪那麼多人物,在雲家家族之內,也是羞辱得罪過不少同族兄弟,只怕下半生要等著被人修理,過著苦不堪言、暗無天日的日子。
“雲海賢侄,你說的可都是句句屬實,你當真一身修爲盡破,丹田被廢!”
夏丹青也是面色惶恐,雲海和清影有婚約在身,等於是他的半個兒子。現在遭遇這等慘禍,真是叫他這個準岳父,也是方寸大亂,心憂如焚。
“唉……爹爹,夏叔叔,這件事情,說起來一言難盡,總而言之,這件和別人無關,乃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責任,爹爹你就不要遷怒於他人啦!”
雲海看到父親喝問劉天威,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何過節,但不想胡亂陷害與人,於是打算如實相告父親,但是這裡人多嘴雜,關係到兩件至寶,雲海不想當衆大肆宣揚。
“好……海兒,咋們這就速速回家,你放心我一定遍請名醫,求得靈丹妙藥,定會將你的傷勢修復,丹青兄弟,你趕緊過來瞧一瞧,幫海兒把把脈,看看是否有救?”
“嗯……讓我瞧瞧!”
夏丹青走近雲海,一手搭在雲海脈搏之上,靜靜地把脈著,良久方纔搖頭嘆息道:
“可惜……真是可惜,雲海賢侄的丹田被高手用刁鑽氣功所貫穿,這氣功十分奇特,凝聚成針錐一般,狠狠地穿透雲海的丹田氣海,切底將之貫穿……只怕……只怕終生難以復原!”
“什麼……丹青兄你確定乃是高手用高深氣功,將海兒的丹田摧毀!”
雲龍頓時心中一涼,居然有一位大高手,暗算雲海。
如此一來,看來早就有人對雲家暗中窺探在側,蓄謀已久。今日不過就是雲海一時大意,遭受毒手,說不定明天,後天……就是輪到自己這位家主!
“丹青兄,我們雲家發生如此大事,我務必趕回雲家坐鎮家門,這雲夢狩獵,我們雲家這次切底放棄……!”
雲龍解釋幾句,急急抱起兒子云海,猛地一躍,就是跨.坐在一匹黑色駿馬之上,雙腿一蹬,朝著大澤之外狂奔疾走。
他要將兒子帶回府邸,好好地治療,同時詢問今日的一切事情,涓滴不漏地弄個清楚。
劉天威看著雲龍帶走兒子,倒是沒有阻攔。一來雲龍盛怒之下,自己出手阻攔,只怕會引火上身,遷怒於己;二來,雲海已經成爲廢人,這仇也算是老天爺替自己報了,反正就算自己以後不動手,雲海也甭想在青巖城待下去。
想到雲家遭遇古怪襲擊,再聯想到自己劉家,也要防備外敵入侵。
急急忙忙,劉天威就是帶領身後隨從,呼嘯著朝青巖城老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