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去哪了?讓我們好找。”龍傳和香兒看到幻來平安回到含春院都高興地喜極而泣。
“我沒事啊!你們不要這么擔心嘛!”幻來輕聲的安慰道。
“姐,俺們到客棧找不到你,可把俺嚇死了。”龍傳心有余悸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來找我了。”幻來很抱歉。
“姐姐,那這一整天你都到哪去了呢?”香兒問道。
“我……”幻來欲言又止,她心里想該怎么告訴他們呢?難道要對他們說自己找錯了房間遇到一個登徒浪子,掠奪了她的初吻,而她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有些害羞,另外就是和他相處的這大半天自己覺得非常快樂。難道要這樣告訴他們嗎?
“咦?‘難得’呢?”龍傳驚訝的問道。
“它……我把‘難得’暫時寄養在我一個朋友那兒了。大白天的不方便帶它招搖過市。”幻來解釋道。
“你的一個朋友?姐,你在韓國有朋友啊?”看來龍傳是打算刨根問底了。
“這個……哎呀!我說你是好奇寶寶呀!哪有那么多的問題啊?小屁孩哪有那么多的問題呢?朋友就是朋友唄!”幻來假裝喝水想把這篇翻過去。
“呦!幻來姑娘回來了”
“花姐,您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幻來說道。
“現在兵荒馬亂的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什么朋友,這是花姐我的忠告哦!”
“是的,謝謝花姐。”
“對了,幻來姑娘身體沒啥大礙吧?”花姐關切的問道。
幻來回答說:“放心吧,我挺好的!晚上演出的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呢?”
“已經準備妥當了。但是,聽說你昨夜被驚嚇不輕啊,你的身體當真吃得消嗎?”花姐擔憂的問道。
“真的沒關系的,花姐”幻來拉著花姐的手真心說道“謝謝你了花姐,我們既然已經將妓牌張貼出去又怎么能出爾反爾呢?”說著幻來便催促龍傳和香兒再去確認一下舞臺和道具的情況。
此刻只剩下了幻來和花姐兩人,花姐本身就是直爽的人于是見此機會便將心中疑慮脫口而出。
“可是……姑娘已經確定要走上這條路嗎?須知走上了這條路便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花姐問道。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我已經想好了。”幻來堅定的說道。
“可是,這樣一來有可能你的清譽便全毀了,你知道世人會怎樣看待你嗎?像你這樣的世家小姐就算嫁給帝王也非難事,可是一旦有此艷名,你的一生有可能毀于一旦,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未必能接受這樣身份的女子。”花姐真誠的說道。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愁。我本就不在乎虛名這種身外之物,更何況目的是為了保有一段好婚姻?嫁給帝王又如何?得不到自己所愛活著甚至比死了還要難受。”幻來灑脫的說著。
花姐對于幻來的想法嘖嘖稱奇,贊許的說道:“你和我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甚至普通女孩子的想法迥然不同啊!其實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多都是迫于無奈才會遁入青樓,然而你是明知是火坑卻非要來跳,你當真是為了那十金錢物嗎?”
“其實我也沒什么另類的,女子將名聲看得比性命還重那是在她們能吃飽穿暖不為生計所惆悵之時,很多淪落風塵的女子并不是她們自甘墮落而是她們想要活下去只得去犧牲她們僅剩下的最后一點尊嚴而已。”幻來說著。
“那你呢?”花姐反問道
“我?”幻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除了好好的保護我身邊我愛的人之外,我想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覺得珍貴的了。”
“那你如今只是為他們而活嗎?”
“是,也不是。在秦國我有一個好姐妹叫綠窅,不知花姐可曾聽過她的名字沒有?”
“可是秦咸陽翡翠樓的綠窅?那位天下第一名妓?”花姐驚訝的看著幻來。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幻來點點頭肯定的說道。
“姑娘怎會和天下第一名妓是姊妹?”
“這個嘛說來話長,她是我非常敬重的姐姐。”
“敬重?你竟然對青樓女子用敬重二字?”花姐驚訝的嘴巴張的更大了。
“對,無論是人品相貌,還是性情才學,綠窅姐姐要比過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強出數倍,因此綠窅姐姐絕對擔得起“敬重”二字。其實我也覺得花姐值得敬重,我等流落到此得花姐您的真心收留和實意幫助,真是感激萬分。”幻來說道。
“姑娘說笑了,我怎么受得
起呢。再說我也沒有幫姑娘什么大忙,只是小事,更何況姑娘即將要在我這掛出妓牌,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花姐連連擺手謙讓。
“呵呵,這年月兵荒馬亂若是趁火打劫也是常有的,花姐能如此待我們姐弟妹真是由衷感謝。”
“好啦好啦,我真是一輩子也沒聽過這么多好話,老娘我只是無利不起早的皮肉色相商人而已,別把我想的那么好,改天老娘一個不高興把你們賣了……”花姐假裝惡狠狠的恐嚇道。
“哇哦,我好怕怕啊!”幻來拍拍胸脯假裝害怕的求饒道,滑稽的模樣惹的花姐一陣好笑。
“花姐,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去準備晚上的歌舞了。”
“嗯,你去吧!”看著幻來離去的背影,花姐不由得贊嘆道眼前這位女子的胸襟和氣魄。然而這些讓她來不及多想,亂世中漂泊在這行當數年個年頭,夏花早已適應了一個好事背后往往會有無數壞事臨頭。因為她知道鄢幻來三個字既能為她帶來財氣也會為她危機,今晚這臺轟動四方的表演一旦開場,她的含春院便再無寧日了。
花姐嘴里嘰嘰咕嚕的不停念叨著,“哎呦,求上蒼庇佑求上蒼庇佑……”
其實幻來墮入青樓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并未對花姐講述,在離開花姐的視線之后幻來感慨的嘆了口氣,她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九天玄女”的名頭所累,更不想因此而淪為那些男人爭來斗去的權利犧牲品。幻來記得曾經看過一篇文章上說妓女之行始于戰國,當年管仲領兵征戰,軍費嚴重不足,集奴婦數百居于軍中,用性換回將士手中的軍餉,往復使用,始開軍妓之先河,可稱妓之祖也。真沒想到有天下第一相美譽的名相管仲竟是這齷蹉行當的始作俑者。如果能見到那個利用女人皮肉來賺軍餉的男人非得罵他個狗血臨頭不可!然而正因為有了管仲所創建的這種下賤職業才能夠拯救她,因為在這個名譽勝過生命的封建社會,她不相信有哪個國王或是將軍的甘愿冒此奇恥大辱去娶一個久負盛名的妓女。
“嘿嘿,尊貴的九天玄女竟然會淪落至此?如果那些王族將相還聽信無稽謠言而來搶奪這樣一個連自己命運都拯救不了的人來幫助他們成王拜將的話,那只能說他們的腦袋被門擠,腦子被驢踢了!”想到此,幻來不覺得嘴角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