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結果怎么樣？你確定要留在皓月？哪怕是你渴望的自由，你也不要？”南征再次確認。

“現在……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只想見他。”莫曉看了看南征，“求求你，讓開。”

“你去了，也未必救的了他，他中的毒，只有我能解。”南征看著莫曉，輕聲說了起來，“如果你想要解藥，我可以給你。”

“你怎么才能給我解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的都給。”莫曉看著南征，眼光莫名的冰冷，第一次感覺到莫名的無助，南征明明救了她，可這個人，她卻分不清是敵是友，莫曉有些慌張，在他面前，竟然不知該如何自處。

聽到翠竹說莫皓凌病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莫皓凌是中毒了，雖然當時她幫莫皓凌把毒液吸了出來，可是后來她也曾聽唐晉和張太醫說過，那蛇毒非同小可，之所以一直沒有發病，大概是因為血靈芝的關系，莫皓凌畢竟吃了血靈芝，那血靈芝的神奇之處，她還是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能快樂，你跟莫皓凌在一起，能快樂嗎？他能讓你快樂嗎？他只會無止境的傷害你，讓你遍體鱗傷。”南征看著莫曉，“莫曉，你看不清楚嗎？他只會讓你受傷。”

“我不管那些，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南征，給我解藥。”

“你真的要解藥？解藥和自由，你只能選擇一個。”

“我要解藥。”幾乎沒有思考，莫曉直接說出了選擇，“給我解藥，我會感激你，你若不給，不管你是否救了我，我都不會感激你。”

“你別后悔。”南征看著莫曉，無奈的說了起來。

“不會。”莫曉回答的堅定，看著南征，直接伸出了手。

南征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瓶子，將小瓶子交給了莫曉，“這里邊是解藥，你把小瓶子里的解藥給他服下，他便能好了。”

“謝謝。”莫曉看著那紅色瓶子，忙著道謝，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香閣，快步走向兵部，此刻兵部大門打開著，薛禮守在門口，眼見兵部的人臉色都不好，大概莫皓凌的情況也不會好。

薛禮見莫曉忽然出現在兵部，不禁愣住，著月陽郡主他倒是認識，不過不是說一直病著，怎么忽然出現在兵部了？看著她的臉色，的確是不好。

“月陽郡主。”薛禮看著莫曉，行了禮。

“莫皓凌如何了？”莫曉看著薛禮，緊張問了起來。

“太醫試了好多方子，都沒有用，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可這會兒昏迷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太醫說，情況不是很好。”薛禮看著莫曉，對著莫曉說出了實情。

“帶我去看看。”

“這……”

“不管有什么問題，我來承擔，快帶我去看看莫皓凌。”莫曉看著薛禮猶豫的樣子，趕緊說了起來，“快點。”

“好。”薛禮點了點頭，帶著莫曉走進了兵部。

一走進兵部，濃重的湯

藥味道撲鼻而來，莫曉忙掩著鼻子，用盡自己身上的力氣，快步走向了里邊的房間，很快，莫曉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莫皓凌，此刻他正昏迷著，云際在身邊伺候著。

云際聽到腳步聲，微微抬頭，卻見莫曉走來，不禁一愣，對著昏迷的莫皓凌說了起來，“大哥，我就說，她會來，你還受不會，你說什么她一定會離開你，你看，他真的來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看。”云際說完，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他怎么樣了？”莫曉看著云際，穩了穩情緒，冷靜問了起來。

“他……”

“曉曉……曉曉……”云際的話還未說完，莫皓凌的手忽的在上方胡亂的抓了起來，云際看著莫曉，趕緊按住了莫皓凌的手，無奈手上的力氣沒有莫皓凌的大，莫皓凌只是一推，便將云際推倒在了地上。

莫曉聽著莫皓凌沉重的聲音，快步走到莫皓凌的身邊，抓住了莫皓凌胡亂抓摸的手，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莫皓凌忽的安靜下來，漸漸的，陷入沉睡。

云際坐在地上，看著漸漸安靜下來的莫曉，直接拉住了莫曉的衣角，“莫曉姐姐，以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救救大哥，我現在才知道，大哥有多苦，大哥只要一入睡，就會念著你的名字，我從不知道，大哥會寫出那樣的字句，我把大哥給你寫的字條揉碎撕爛，你卻偷偷的撿回去，我把你撿回去的東西偷拿到大哥面前，大哥卻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寫上千遍萬遍，沒有你，我大哥根本就沒辦法活下去，求求你姐姐，原諒他好不好。”云際哭著，將一個本子從旁邊的桌案上拿了下來，放到莫曉的面前。

莫曉看著那本子，打開那本子，只見那本子上的字跡，全是莫皓凌的，那一句一樣，全是曾經的誓言，摸著早已沒了溫度的墨跡，輕聲說了起來，“其實，這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莫曉姐姐，你的意思是，原諒我大哥了是不是？”云際看著莫曉，有拉了拉莫曉的衣角，“我大哥他……”

“他不會有事，我帶解藥來了。”莫曉說完，忙拿出了南征給她的藥，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南征這個人可信不可信了，更沒有時間去想南征對她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管什么意思，不管可信不可信，現在她只有孤注一擲的將藥灌進莫皓凌的嘴里，讓他把藥吞下去。

莫曉打開藥瓶，把要玩倒在手中，看著手中的藥丸，看了看云際，“云際，去拿水，準備讓你大哥吃藥。”

“好。”云際聽到莫曉的話，趕緊去倒水。

眼見水來了，莫曉將藥丸放到莫皓凌的嘴里，拿著水為莫皓凌送服，不料那藥丸和著水被莫皓凌吐了出來，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莫皓凌忽的睜開了眼。

“曉曉……曉曉……”莫皓凌看見眼前的莫曉，直接拉住了莫曉的手，“是你嗎？你來了？”

“莫皓凌，先吃藥。”莫曉看莫皓凌醒來，趕緊將藥丸撿起來，正要將藥丸放到莫皓凌的嘴里，卻發

現莫皓凌一雙眼直直的盯著她，莫曉一愣，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莫皓凌，你……”

“我就知道，這又是在夢中，只有在夢中，才能看到你。”莫皓凌說完，微微的笑了笑，緊緊抓住莫曉的手，“可是這一次，我真的摸到了有溫度的你。”

“不是，你不是做夢，我真的在你身邊，你若不信，我來證明給你看。”莫曉看著莫皓凌，直接將那藥丸含在自己的嘴里，快速吻住了莫皓凌的唇，又將那藥丸送進莫皓凌的嘴里，完成了這一切，莫曉才坐起來，低著頭，喘著不均勻的氣息，臉色有些病態的潮紅。

“莫曉姐姐，你和我大哥……你們剛剛……”云際看的傻了眼，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剛剛的事情，只好愣在原地，看著莫曉的臉色有些異樣，輕聲問了起來，“你……沒事吧！”

莫曉搖了搖頭，抬眼看了看莫皓凌，剛剛總算把那藥幫著莫皓凌吃進去了，一會兒莫皓凌一定會醒過來，可是……剛剛的事情，好像有點太著急了，莫曉想了想，小心看了看云際，“公主，七爺大概沒什么事了，我這就回去了。”

“別啊！姐姐就在這里照顧大哥，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啊！”云際看著莫曉，嘿嘿干笑兩聲，逃跑似的的跑出了門口。

莫曉看著云際忽然跑走，又抬眼看了看剛剛伺候在這里的太監宮女，只見他們也莫名其妙的離開了房間，莫曉正奇怪怎么走的這么齊，忽然感覺一雙打手拉住了自己的手，低頭一看，只見莫皓凌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此刻正默默地看著她。

“你……醒了？”莫曉看著莫皓凌，笑了起來，好看的大眼笑成了一道彎，臉色也因此變得有了些血色。

“你是誰？”莫皓凌看著眼前的人，一雙銳利的眼直直的盯著莫曉，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

“我？我是莫曉啊！”莫曉看著莫皓凌，有些緊張的說了起來，反手拉住莫皓凌的手，“你不記得我了嗎？”

莫皓凌搖了搖頭，仔細看了看莫曉，忽的伸出手，摸了摸莫曉的臉頰，神色變得溫和起來，久久，卻又搖了搖頭。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莫曉啊！我們一起去的西谷，還有十三，我們打敗了哈木達，還奪了容峽谷和炎嶺，你忘記了嗎？對了，還有……你為我梳發髻，我們從西谷回來，你常常半夜三更在香閣下邊來回走，我還為你繡了個香包，上邊還有你的名字。”莫曉說完，忽的看向了莫皓凌的腰間，只見莫皓凌的腰間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她繡的那個香包。

忽的一陣失落，莫曉跌坐在地上，喘了口氣，“原來，時間過的真的這么久了，你已經不會把它帶在身上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莫皓凌直直的看著莫曉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似乎并不懂莫曉說的話。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醒過來就好了，先喝口水再說。”莫曉說完，拿起了桌案上的被子，為莫皓凌倒了一杯水。

（本章完）